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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能回來?!?/br> “可是……對不起,那個雪人碎掉了?!?/br> 第28章 從北方來的冷空氣急轉直下瞬間遍布全國, 就連川蜀人民都被迫哀嚎冬日難熬,電視機里播放著新聞節目, 房間里兩個人卻無意關注。 nongnong的蔥白水味道充滿周身每個角落,落在碗里星星點點的白色。一雙細長的小手托住碗的側邊, 往上便是勉為其難的臉。 木少傾聞見這里面的味道,便忍不住要干嘔。 她不情愿地掙扎,抬起頭,正對上小朋友那雙明亮的眸子, 正炯炯有神望著她,“真的要喝啊, 不會中毒吧?!?/br> “怎么可能, ”余江楓皺眉,信心滿滿地拍著胸脯,“我家里人發燒了都喝這個的?!?/br> 躊躇很久,木少傾心一橫, 閉眼仰起頭便“咕咚”幾聲把湯水喝了個精光, 濃郁的蔥味和自來水的澀味混合交纏在一起。 太酸爽了。 她深呼吸, 努力把那股惡心壓下去, 泛著酸嗝推開他。 “你擋著我看電視了?!?/br> 正裝著身的主持人正在用標準普通話進行新聞報道,從國際事件到鄰里街坊,余江楓聞言便回身,跟著她看了幾分鐘。 然后確切斷定,“沒我好看,看我!” 他幼稚地伸出手把木少傾那張臉捏住, 看著她嘟起嘴唇,然后狠狠親了一口,“失而復得我這種大寶貝,你怎么一點都不珍惜?!?/br> “挺珍惜的啊,我這不是還陪你看電視嘛?!?/br> 說著,她又把男孩往旁邊推了推,繼續全神貫注觀看新聞早知道。 從昨天晚上回來,德牧變得比以前更黏人了,尤其是這種把她當小雞崽護在翅膀下的態度,木少傾抿緊嘴巴。 她疲憊的往后仰著頭,脖子依舊酸痛。 “我現在不發燒了,可以去上班了嗎,小少爺?” 話音剛落,一把溫度槍便放在她額頭上滴了一聲,余江楓不說話,把顯示屏亮給她看,37.6。 而后,他用這把老舊的溫度槍在木少傾腦袋四面都滴了一下。 37.8/37.7/37.9。 “……”她嘴角抽搐,下意識摸了下自己光潔的腦門,分明是冰涼的,“你動手腳了吧,要么就是它壞掉了?!?/br> 反正就是想出門唄。 余江楓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不斷暗自說服:我已經不是那個曾經的小男孩了,我現在是鈕鈷祿·小狼狗。 拼命順了口氣,他努力翹起嘴角,“哦,那你去吧,我不會生氣的?!?/br> 咬牙切齒,心口不一,說的就是他。 木少傾被他突如其來的戲劇腔驚呆,深思熟慮后,還是別去觸霉頭了。 她拿起大米餅咬了一口,剛想說自己不出門了。 走到廚房門口的少年突然轉身,依舊掛著陰惻惻地笑容,仿佛肌rou抽筋般,再次強調,“我真的,絕對、絕對不會生氣?!?/br> 下一秒,砧板傳來巨響。 木少傾站在沙發上去瞧,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小鯽魚,現在已經身首異處。 她縮起脖子,趕快給戚助發消息。 [我今天還是不去公司了,你辛苦點兒,老倪的事情我會解決。] [好的木總,您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不是,我家德牧需要人陪。] 節假日,空曠的辦公室里,戚助默默將屏幕按滅。 這狗也太金貴了。 // 不知從哪里聽說鯽魚湯可以補身子,余江楓作天作地,非得不讓菜市場阿姨幫忙殺,他按照網絡視頻教程,一刀拍暈一條,動作利落干脆。 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尤其是開膛破肚那瞬間,木少傾側過頭去。 “鯽魚湯應該給孕婦下奶用,不是給我這種人喝的?!?/br> 刀尖銳利地劃過鯽魚柔軟腹部,露出里面鮮血淋漓的內臟器官,用水輕輕沖洗,將東西都拿出去扔掉,“滋補的邏輯大致相同,你喝應該也沒差別?!?/br> 五條鯽魚眨眼間便收拾干凈,很難相信這是個第一次下廚的新手。 他穿著木少傾粉色條紋的圍裙,這間廚房里所有設施與他的身高沖突明顯,男孩打開天然氣,想看清湯水里的配料,卻不小心撞在抽油煙機上。 實在的一聲脆響,木少傾聽了又是額角直抽。 干脆,她著手收拾那腥氣惡心的垃圾,拈著蘭花指,提起塑料袋邊緣出門去扔。 從樓下回來時,墻角倒著一袋東西。 木少傾有輕微近視,只看得出那袋子鼓鼓囊囊,在門與墻的縫隙間可憐地夾著。 走近摸了下,冰涼柔軟的觸感將人駭的往后一跳。 這才看清是袋裝了金魚的水。 不知在這里放了多久時間,被緊緊扎住封口的袋子里已經沒有氧氣,三條金魚無力地翻過身,已經是死亡狀態。 她有些可惜,抱著袋子跑進家里。 余江楓燉上了鯽魚豆腐湯,此時正在炒黑椒牛柳,長條狀牛rou被扔進油鍋發出噼里啪啦地響聲,余光捕捉到沖進來的人影,他下意識長臂一揮,將女人護在身后。 炒菜時倒是很正經,他嘴巴緊抿,“燙著你?!?/br> “這是你買的嗎?” 清亮女聲從身后傳來,他被黑胡椒嗆得咳嗽,淚眼朦朧看過去,才終于想起被自己遺忘了很久的金魚。 漂亮尾鰭再也無法擺動,脆弱生命在昨夜不知名的時刻終結。 余江楓愣住,忘記翻炒鍋里的牛rou,良久,才悻悻道,“本來是想買給你做禮物的,結果我昨晚忘記拿進來了?!?/br> “你買菜的時候也沒看見嗎?” “我長得那么高,怎么看得見墻底下放了什么?!?/br> …… 說誰矮呢,木少傾憤然踹了他的小腿一腳,然后在對方哀嚎中跑出了廚房。 “你謀殺親夫??!” 吐了吐舌頭,她不再去管廚房里委屈地小伙夫,將袋子打開,倒進家里閑置很久的小魚缸中,企圖讓它們起死回生。 可惜,金魚依舊毫無動作的漂浮在水面,肚子露在空氣中。 不愿意放棄似的,木少傾又拿來一根吸管,對著水里吹了很久,像個傻瓜似的想要把這三條小魚救回來。 其實,金魚很容易養死的,所以就算死了也沒關系。 她一遍又一遍沖著水里吹氣,吹氣一串串泡泡。 像個執著的孩童,想要拯救它們,抑或是拯救些看不見的東西。 余江楓端著飯菜出來時,便見到這副場景,她專注地跪坐在魚缸前,滿眼都是執拗和堅定,比十幾歲的少女還要天真。 “我姐不是不愛你,是根本不會愛?!?/br> 木藝那句話重新盤旋在腦海,他到現在才終于相信,對于這段關系,木少傾也很珍惜。 她也在努力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