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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尋他,更不會因為找不著而急。他娘似乎天生感情缺根筋,將軍征戰在外楚槊跟著娘,一年四季她那無悲無喜的性子傳染了他,于是小孩兒雖不懂卻把皮毛模仿了來,老成的拉著一張小嫩臉。別的孩子熊起來大張旗鼓,嘴上要吵手上要鬧,人盡皆知才有熊的成就感跟樂趣;他熊起來悄無聲息,悶聲放啞炮,雞飛狗跳后驚覺把人逮住,理直氣壯跟你橫眼,知錯不悔改,非常的討打。他約莫非常期待他娘能揍他一頓,可他娘纖纖玉手能沏茶弄花,不揍人。整個將軍府能賞臉揍他的只有楚大將軍,可惜他爹在家時楚槊根本沒時間也沒精力熊。于是他就跟大人賭氣,心里期待著關心,嘴上就不肯說,到底是個孩子。樹下的路易斯朝楚槊張開手,用眼神示意他趕緊麻溜的下來。楚槊低著頭想,將軍府里從上到下都是怪胎,大逆不道把爹娘也算了進去,還有這個異域番邦的客人,人很有意思卻也是個怪人,楚槊以兄長稱呼他,雖然不肯承認,但楚槊確實比較黏他,喜歡他。他也喜歡自己爹娘,但不知道爹娘是否喜歡自己。楚大將軍常年征戰在外,似乎邊關茫茫沙漠才是他的家,回來總是待不長,有限的時間里跟楚槊相聚,沒什么父慈子孝——他倒是想,可惜將軍不給機會,抓緊時間把他cao練得死去活來,十一歲的楚槊腿腳功夫已經比得過不少武夫。他娘脾氣就更摸不透了,喜歡不說,討厭不說,清心寡欲像個出家人,就差青燈禮佛,活脫脫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別的娘親把孩子哄成心肝兒,記事以來他娘連個抱抱也不給,做了噩夢磨蹭到她房外,她只會把人送回去,不肯陪著他同睡。楚槊在煙花地的jiejie們那里學來甜言蜜語哄人手段,總是能把姑娘們哄得開心,大街上良家姑娘他也試過,效果拔群,只在他娘這兒吃過閉門羹,收不到一個多余的表情。他們要是喜歡我,爹為什么不肯帶我策馬踏青,娘為什么不肯朝我多笑笑?你呢?楚槊在心里問:兄長,你喜歡我嗎?一群大怪胎能帶出正常的小孩兒?不能。所以我也是個怪胎。楚槊給自己下了定義。樹枝被凍了一宿,終于承不住積雪跟小孩兒的重量,耳邊傳來清晰的“咔嚓”聲,楚槊心里一驚,跟著樹枝一起摔了下去。陡然下墜的趨勢把他嚇得不輕,但小屁孩兒硬氣,頭腦一片空白還能咬著牙連個驚呼都沒脫嘴,預想中的疼痛沒有來,他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懷抱是真冷,絲毫沒有溫度,跟這冰天雪地融為一體,讓楚槊產生一股依舊摔在雪地上的錯覺。可是不疼,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就算被接住了也會有磕磕絆絆吧,為什么一點不疼?懷抱雖然冷,但意外的讓人安心,有種一輩子都能被護著的錯覺。楚槊渡鴉似的眼羽扇了扇,睜開雙眼,他將醒未醒,瞳孔竟沒有偽裝,染著泣血的紅,他臉上擱著一只手,動作非常輕柔,睡夢里的他毫無知覺。路易斯在床邊:“是我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好久沒見你睡著,沒忍住?!?/br>楚槊搖了搖頭,眼睛里鮮紅的色彩收縮,被墨汁的顏色浸染,也就路易斯的氣息沒讓他早早驚醒,換個人進房間來他肯定立刻警覺的睜開眼。他伸手握了握路易斯的手,跟夢里感覺不一樣。當自己變得跟他一樣冰涼,就不會再覺得此人身上盡是冷意,零度的冰跟零度的水依偎在一起,冰會融化在水里。夢里的楚槊是小孩兒,夢境外楚槊也是個老吸血鬼了。他能從路易斯的手掌察覺到暖意,是因為跟人類比起來他也變得冰冷了。很久沒遇上楚槊的睡臉,路易斯覺得可惜,他還想多看一會兒。楚槊懶洋洋躺在床頭,一根根掰著路易斯的手指玩,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像玉雕藝術品。“我接了個真人秀,一共有五期,我覺得聽起來蠻有意思,第一期是在a市內拍攝,但是按照劇組要求我得去安排的酒店住,先跟你說一聲?!?/br>承蒙楚槊終于能從梁烽費心爭取來的各個資源里看上一個,梁大經紀人簡直感激涕零,別的藝人都是搶著爭著要擔心搶不到,到他這兒是哭著跪求藝人您老行行好。楚槊感興趣的真人秀名叫,節目的宗旨是宣揚優秀文化,體驗多重廣袤之美,弘揚正能量,傳播積極健康的思想。制作組是大班底,經得起收視率檢驗,播出的衛視跟黃金檔期,還有已確定影帝跟影后的加盟都決定了常駐嘉賓的位置必須搶得頭破血流。梁烽是擼起袖子殺出一條血路給自家藝人搶來個位置,還得看祖宗樂不樂意要,真是掬一捧辛酸淚。楚槊的行程路易斯當然知道,盡管如此,楚槊肯事無巨細跟他講依然讓他開心,就是要又要把分開的時間拉長,路總是很不樂意的。要不是楚槊真心喜歡,藝人什么的——路易斯擠出一個笑:“我知道了?!?/br>“假?!?/br>楚槊揭穿他并非發自內心的笑,伸手捏捏他面皮,楚槊盯著被他手指捏出奇怪表情的臉,自己面色也變得古怪起來。“我剛夢見你從前的模樣了?!?/br>路易斯就著被拉出弧度的嘴角說話:“哦?什么時候的模樣?”“將軍府……府外,不知哪兒的一棵樹,太久啦,實在記不清了。你來找我,冰天雪地里,都快看不清你?!?/br>路易斯因為被扯著臉,所以臉上的懊惱不分明,夢見什么時候不好,怎么偏偏是那時候?并不是說將軍府中路易斯對楚槊不好,但那時的好與后來相比總歸太淺,當時的路易斯更像一個偶施援手的旁觀者,卻成了那孩子心中最大的慰藉。每每回憶起年幼的楚槊,路易斯又是心疼又是自責,人類的孩子成長得太快,眨眼間幼小的身影就沒了,當初為什么沒有對那孩子再好一點呢。他度過了太漫長的歲月,記憶雜亂,于是路易斯練就一項技能,想忘就能忘,無數的記憶褪色被他拋棄,他裝不了那么多東西,也總有珍而視之永遠大放異彩的寶貴記憶:跟楚槊有關的,事無巨細他全記在心里。路易斯按住楚槊的手,解放自己面部肌rou,他無奈:“怎么偏偏是那時候?!?/br>楚槊盯著他,笑了:“那時候挺好?!?/br>那時候他還是個不懂得何為恐懼的孩子,口是心非只會悶sao的小屁孩兒啊,卻有比現在的他更執著的勇氣。小小的楚槊板著臉,故作堅硬的外表裹著一顆柔軟的心;吸血鬼楚槊坦率的笑,連自己也分不清面具或是真實的外表底下,那顆心已經逃去深淵。楚家的楚槊被他遺留在歷史長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