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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被當場射殺了?!?/br> 背后,殷娘子一針緩緩扎下,初妍“嘶”了聲,想起那晚被宋熾下令“格殺勿論”的倒霉鬼,莫非那就是保定府的通判? 香椽好奇地問道:“姑娘,你見過宋大人了,他是不是真像傳言中那樣,仙人一般好看?” 初妍問她:“你怎么知道我見過宋大人?” 香椽道:“姑娘不知道嗎?你是宋大人救的。也是姑娘運氣好,宋大人去抓錢大人的路上發現落水的姑娘。見姑娘孤身一人,高燒不退,好心讓人送到我們這兒來醫治?!?/br> 也就是說,之前的夢和現在是連貫的?她不是平安在獵戶家發現的。 初妍心中隱隱生起不安。 先前燒得糊里糊涂的,經歷的一切又全然陌生,她沒有多想;這會兒清醒過來了,回到了曾經熟悉的地方,重新經歷曾經經歷的事,她漸漸覺出不對。 她一直以為自己經歷的一切都是夢境,可如果真的是夢的話,她在夢中吃再多東西,也不該會有飽肚感;金針扎下時,也不該有真實的酸痛之感。 何況,這個夢未免也太長了些。 她偏頭看去,忽然看到床頭放著一張紙箋,上面龍鳳鳳舞,寫滿了字。 初妍的目光定住了。 香椽見她目光,笑著解釋道:“這方子是小柴胡湯,為您治傷寒的?!?/br> 初妍看清了,上面寫著:“柴胡半斤,黃芩三兩,人參三兩……” 她心頭一顫:夢境再離奇,也要基于現實。她不懂藥理,在夢中是絕對編不出一張具體的藥方的。 可如果不是夢,發生的一切又該怎么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寶寶們有疑問,高亮提示:女主和男主前后兩世都無血緣關系哦!骨科,不存在的^_^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么么啾~ 唯曦 10瓶;uheryija 2瓶;獅子、夜觀雨 1瓶~ 第7章 很多事一旦起了疑心,便會發現越來越多的破綻。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越來越多的細節佐證了初妍的懷疑。 香椽和學徒小朱天天湊在一起聊八卦,聊的都是她從來不知道的東家長,西家短,人名、地點、事件樁樁分明;前來求診抓藥的客人一個個面容清晰,不像她從前的夢,陌生人都是面目模糊,無法分辨…… 最讓她心驚的,是宋熾前來查辦的軍糧舞弊案的種種細節。 她稍加留意,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各種小道消息: 保定府通判錢霖被射殺后,又被抄了家,他的遺孀在一天后被發現投了河; 錢糧主簿丁一同在家中上吊,被宋熾派去暗中盯梢的人及時發現,沒有死成,結果沒兩天就失蹤了; 保定知府黃淙請了保定府大小官員作陪,宴請宋熾,請了幾次,宋熾都愛理不理的,丁一同失蹤后,宋熾忽然又答應了黃淙的宴請。 初妍聽得心驚rou跳,這些驚心動魄的細節,她從前并不知道,怎么可能會夢到?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個答案,一個離奇萬分、卻又似乎是唯一解釋的答案: 她還活著。 她沒有死,而是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她十四歲初遇宋熾,命運轉折的這一年。然而這個過去似乎與她曾經的認知并不完全相同。 初妍抿了抿唇,緩緩卷起左臂的寬袖,露出一截光潔如玉,細膩如脂的上臂。無論她看多少次,上面都絲毫沒有一點傷疤的影子。 宋熾的meimei宋姝小時候摔過一跤,在臂上留下云狀的傷疤。宋熾當初就是憑那道云狀傷疤確認了她的身份。 可現在傷疤沒了,她也不是宋熾從獵戶家救出的,是不是說明她不再是宋姝,而是另有身份? 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老天聽到了她臨終前的祈求,決定滿足她的要求,重來一次,她終于不必做宋熾的meimei? 初妍怔忡:心愿得償,她應該高興,高興這一世與宋熾之間再無扯不斷的血緣親情,不必再為了責任與愧疚為他去做那些事,落得個不滿二十就香消玉殞的下場。 可高興之后,她的心中只剩一片空茫。她十四歲前的人生一片空白,十四歲后就一直是宋姝。如今,她不是宋姝了,不再是宋家的女兒、宋熾的meimei,她的父母家人又在哪里? 她,究竟是誰? * 保定府衙偏廳,滿滿一桌酒席漸漸冷去,保定府衙門所有官員,包括前來述職的幾個州縣都聚在這里。 清苑縣知縣張知遠不知第幾次到門口張望。保定府同知吳成在位置上坐不住,站起踱了幾步,不安地道:“他不會不肯來吧?” 保定知府黃淙坐在主位,腰背筆直,雙目微闔,聞言,抬起眼答道:“不會?!?/br> 偏廳四角燃著四個炭盆,將屋內熏得溫暖如春。吳成肥胖的臉上沁了一層汗,他伸手抹了抹,忍不住問道:“府臺大人,這幾日欽差大人除了你誰也不見,你說,他葫蘆里究竟賣得什么藥?” 這位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宋大人自到了保定,便住進了府衙,也不要人陪同,每日里調了關于軍糧案的卷宗查閱,除了負責接待的黃淙誰也不見。 原本吳成一干人并不在意,卷宗早就做過手腳,他們自信誰也查不出破綻。哪知前幾日忽然就出了保定府通判錢霖畏罪潛逃,被當場射殺之事。緊接著,錢糧主簿丁一同在家中上吊被宋熾的人救下,沒兩天又失蹤了。 吳成坐不住了,喃喃念道:“前兒京里來信了。說這位是個不好相與的,仗著座師是廖閣老,誰的面子都不買。也不知他知道多少底細,若是……” 黃淙被他念得厭煩,不悅地橫了他一眼:“好了,休要自亂陣腳。我們該準備的都準備了,總是盡力兩字?!?/br> 吳成訕訕,又抹了一把汗,討好道:“到底是大人穩得住。下官失態了,大人恕罪。有大人在,下官就有了主心骨,聽大人的差遣準沒錯……” 黃淙聽他啰里啰嗦的,越發不耐煩,正要呵斥,張知遠的聲音響起:“來了?!?/br> 屋中人都是精神一振,站了起來。黃淙帶頭迎了出去,一眼便看到青年紅袍玉帶,修身玉立,在龍驤衛和親兵的簇擁下款步而來。 這位以一己之力攪得整個保定府官員都惶惶不安的欽差宋大人,委實生了一副如玉如琢,出塵絕俗的好相貌。 黃淙的臉上一瞬間堆起笑來,拱手作揖道:“下官黃淙,拜見大人?!彼砗?,保定府的大小官員忙跟著行禮。 宋熾含笑還禮:“諸位快快請起,不必多禮。倒是我有事耽擱來遲了,累各位大人久等,還請恕罪?!?/br> 黃淙等人忙道“不敢”。 宋熾看向黃淙身后:“有勞黃大人幫忙介紹諸位大人?!?/br> 黃淙笑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