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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個子女確實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如果當初宣布說瀾山將鐵奴宮中所有妾妃和子女全部殺死,卻留下了傅建錚,難免會讓人心生疑竇,認為是傅柔搶奪王位后斬草除根。 鐵馬釬當時年紀雖小,卻懂得其中的厲害關系。從那時起,親密的母子關系便在鐵馬釬心中慢慢淡去。 尤其是看到穆建錚時常出入宮中,卻始終不肯承認是父王的兒子,傅柔仍對他遷就和重用,單獨指點他兵法陣勢,鐵馬釬才明白自己在傅柔眼里,只是穆建錚的替代品而已。 想到自己的生身母親還沒有聽過自己叫一聲娘便自戕而亡,鐵馬釬夜半難眠之時,總會生出無限的遺憾和恨意。 對此他從未與任何人說過,直到十四歲出宮參加選拔考試,與朔北族人接上頭,才開始重新謀劃奪位之事。 王宮之中的侍衛和婢女男仆皆被傅柔進行過嚴格的篩選,旨在確保不會有朔北反賊混進宮中伺機搗亂。 然而,宮中人口眾多,傅柔再手眼通天,仍舊有漏網之魚,還是有三個荼芺人冒充北國人混進宮中,偷偷見到了鐵馬釬。 鐵馬釬初始對他們十分防備,認為他們是傅柔故意安排在他身邊,試探他是否存有反心的細作。 只是,出于一點猶疑,鐵馬釬始終沒有向傅柔揭發過他們,而傅柔也從未因此對鐵馬釬有任何特別的試探。 經過鐵馬釬四年不懈的試探和這三人四年堅持自證,甚至其中一人以死明志,才讓鐵馬釬放下心防,相信了他們。 借考試的機會,鐵馬釬得知當年在傅柔狠絕的剿殺之下,不少族人都退進了苦寒的天屏山之中。為了部落復仇,眾人忍辱負重,繼續籌謀,已有不少族人混進了九州,只等鐵馬釬逃出曙城王宮,便可接應鐵馬釬安全離開九州,回到朔北重新聚集勇士,對傅柔開戰! 但是,鐵馬釬在這五年里已經成長起來,他已看出出身在北國、又在朔北生活了近十年的傅柔的治國手腕比父王鐵奴更靈活,更有力量,想要以荼芺殘余勇士與已然強大的拓國硬碰硬,只是自尋死路! 想要奪回政權,必須要用傅柔用過的招數,將敵人一一除去,順理成章地繼位。 這樣,鐵馬釬的敵人便只有兩個,傅柔,傅建錚! 為此,鐵馬釬收斂心情,韜光養晦,服從傅柔的一切安排,甚至接受了傅柔給他安排的妻子——一個傅柔的眼線。 去年,傅柔終于因為他的能力突出,而讓他出宮參與傅建錚對水利的勘察,讓他有了更多的機會與荼芺族人接觸,并定下計劃。 在傅建錚身邊呆得久了,鐵馬釬看得出來,傅建錚屬意兩條新水道,一條自曙州通欽州,再通邛州,一條便是敦城通金銅州。 料定傅建錚絕不會讓他接觸離朔北更近的欽州,所以鐵馬釬將大部分人力都安排去了欽州。 瀾山當年篡位失敗一個最重要的因素是消息延遲,如果瀾山能及時掌握羅重、洛海大軍的動向,最終絕不會是一敗涂地的結局。 鐵馬釬吸取教訓,命族人盡可能滲透進官方驛站之中,以便在關鍵時刻可以卡住消息的傳遞速度,為他從中運作爭取時間。 一切都準備完畢,鐵馬釬便安心地等待時機。 原本是要安排人手在傅建錚與河工一起開鑿水道時“誤傷”他,沒料到上天眷顧,新挖的河道突然發生地陷,傅建錚就這樣巧合地“失足”掉進了地坑之中。 偏偏這個時候,玉祠又現出“祥瑞”,傅柔為此而來,一切都仿佛要助他一臂之力似的,發生得恰到好處。 白日里來玉祠敬拜的百姓絡繹不絕,傅柔不想驚動百姓,于是鐵馬釬果斷壓住消息,引傅柔半夜來祠堂看玉石,再伺機將傅建錚落入地坑的消息告知傅柔,擾她心神,趁機刺殺! 只是,鐵馬釬萬萬沒有想到,傅柔竟然也是有備而來,雙方竟然陷入僵持中。 看著傅柔成竹在胸一般居高臨下地呵斥自己,鐵馬釬忽然憬悟——傅柔放任自己出宮,也許正是想進一步測試自己是否有異心,上當了! 收攝心神,鐵馬釬恨恨地問道:“假意放我自由,便是等著今晚這機會?” 傅柔輕挑嘴角,不答話,卻無異于默認! 果然! 鐵馬釬只覺脊背一涼,身上倏地遍布一層冷汗。 傅柔沒有辦法問罪生活在宮中的他們兄妹十二人,是以才給他“刺殺”的機會,制造真實的罪名,將他們兄妹一網撲殺! 抑制住心頭顫抖,鐵馬釬問道:“如果我偏不動手,你是不是也打算在這里處置我?” 傅柔雙目微斂,不答反問:“你猶豫過?” “沒有?!笔乱阎链?,鐵馬釬已明白傅柔的安排,坦然答道。 傅柔也微微嘆氣:“朔北大勢已去,你何必執著?!?/br> 到底是與她一同生活了十年的孩子,叫了她十年的“母親”,對于今夜的兵戎相見,傅柔雖決絕,但心底仍不免生出惋惜。 鐵馬釬卻只覺傅柔此時乃是惺惺作態,毫不掩飾地露出鄙夷之色,挑釁般地問道:“不知國君想以怎樣的罪名處置我?” 轉而撇頭瞥了一眼玉石,笑道:“是不是想對外宣布我與某個厲害的女人借玉祠蠱惑人心,欲惑亂篡位——” 頓了頓,鐵馬釬又呵呵一笑,撫掌道:“一石二鳥,將你的心腹之患徹底解決?!?/br> 傅柔目光倏地一緊,嘴唇不自覺地抿成了一條線。 已知自己今夜行動失敗,鐵馬釬似乎反倒放松下來,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呢,知道自己cao之過急,但是今晚對我來說是難得的機會,即便這機會是你故意安排的,我也得試一試?!?/br> “不過——” 故意一頓,鐵馬釬狡詐一笑,又道:“那女人做事滴水不漏,便是這專門敬拜她的玉祠,也被她用這樣一塊價值萬金的石頭扭轉了悠悠眾口的口風,成了上天認可你這國君功績的祥瑞,我勸你,不要惹她,就讓她做她民間的第二國君罷了?!?/br> 明知鐵馬釬既是試探,又是激將,更帶著挑撥,傅柔本該無視,然而,鐵馬釬這番話戳中了她心底的不安,神色到底還是隱隱緊繃了起來。 鐵馬釬知道傅柔的心病,點到即止,不再說話。 “這就是你的遺言?”傅柔面無表情地問道。 鐵馬釬挑了挑眉毛,高傲地點點頭。 “我會代你轉告給鐵奴?!备等崮柯稓C,漠然道。 鐵馬釬咬了咬牙,挺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