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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聽到了車輛的聲音,后備箱的動作一下變得非常劇烈,咚咚咚的,夾雜著人聲。可是那車輛呼嘯而過,沒有注意這輛停下來的雅閣。江宇典抬頭看了眼前方不遠的路標。等過了這段路,上高速后車就會變多,而且過收費站的時候,要是后備箱繼續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收費員是會起疑、并且要求檢查的。他心里無奈地嘆口氣,突然摘了耳機、佯裝不滿道:“師傅,你后備箱塞了什么東西?活蹦亂跳的,家禽嗎?”賀庭政看了他一眼,手握緊方向盤:“對,是家禽,雞鴨什么的?!?/br>這謊撒的……還真是沒有做壞人的天賦。他輕輕擰眉:“你去看一眼?吵死人了?!?/br>“好,我去看看?!彼衍嚳窟呁A?。待他下車,江宇典也不敢徹底松懈,可他剛才緊張過頭了,這下車里沒人了,他表情就露出了真切的難過,手機屏幕的光芒照亮他顯得悲傷的面孔,眼睛瞧著似乎要流淚了。屏幕自動熄掉,賀庭政回到駕駛座,他關上車門:“現在好了?!?/br>江宇典點了下頭,沒理會他。賀庭政的目光掃過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果不其然,直到到達酒店,后備箱再也沒繼續發出任何聲響了,兩人之間也不再有更多的交流,沉默在車廂蔓延,江宇典心里很不好受。固然不好受,但他面上仍舊不露絲毫破綻,他這樣的演技,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正適合混演藝圈。車子停下,江宇典下了車。他行李不多,所以就丟在后座的,賀庭政幫他把行李拿下來,有力的兩只胳膊幫他提著行李袋。現在的江宇典比賀庭政要矮上十公分左右,當兩人都站著時,這種體格差異變得非常明顯。從前江宇典坐在輪椅上的時候,都從沒感覺到他高大的體魄是如此具有壓迫感。賀庭政看了眼酒店大門:“需要我幫你提上去嗎?”“不用,”江宇典順手從他手里接過行李袋,遞給門童,抬頭望著他熟悉又顯得陌生的面孔,禮貌地笑了下道:“謝謝?!?/br>說完他就轉身走了。賀庭政盯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說不出哪里不對,總之有一絲違和感。等江宇典的背影消失,他才重新回到車上。他看到司機張師傅的手機亮了下——是顧客的五星好評。賀庭政看見這條好評,再扭頭看一眼酒店大門,他伸手摘下行車記錄儀上攝像頭,驅車離開了。到酒店已經是夜里十一點了,江宇典刷了房卡進入房間后,整個人陡然一松,他摘掉帽子丟在玄關柜,打電話給餐廳叫了餐,接著徑直走到Minibar處,倒了杯威士忌,一口飲盡。渾身上下的緊張感還是退不下去,心底反倒灼燒得更厲害了,看到賀庭政活得那么糟糕,和他原本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桌上手機嗡了下,施小邦問他:“你到酒店了?在哪個房間?”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到了?他記得施小邦說自己還有別的事,所以忙完后會連夜趕回北京。手機又嗡了下:“問你,哪個房間??”“你去洗澡了???”“你真特么去洗澡了?????”這個似曾相識的語氣……他瞇了瞇眼睛,直接給施小邦打了語音電話,不出所料,對方掛了。不僅掛了,還因為手抖,手機都砸地上了。等他把手機撿起來,看見對方的消息是:“你是裴思邈?”后,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又是震驚又是驚喜的。我靠,這他媽都能把我認出來了?還敢說這不是真愛??江宇典進酒店的時候,裴思邈就在大廳等著的,他當然不敢直接跟上去,也不敢去問前臺——他現在也算是大眾眼前的熟面孔了,怎么敢傻乎乎地上門送人頭。不過沒關系,他有終極絕招——剛剛在電視臺那邊談合作的時候,他就問施小邦要了手機,用短信驗證碼登陸了他的微信。然后口頭上和制片人定好了檔期就借口溜掉了。江宇典今晚被淘汰了,他理所應當地想,這家伙指不定躲在酒店哭呢,多難受啊一個人。所以他屁顛屁顛就來了,根本沒注意自己都被狗仔盯上了。雖然他也不是特別紅,而且特喜歡懟人,嘴巴很毒,在節目里也表現得相當真性情。施小邦原以為他藥丸,沒想到現在粉絲還真吃這一套,最近勢頭挺足,迷妹挺多,難免有狗仔跟蹤。裴思邈捧著手機回復他:“是我呢,你在哪個房間?我有要緊事,大事,你肯定感興趣的?!?/br>他把消息發出去,旋即很快又發了條:“我還買了臭豆腐和口水雞,你不是喜歡吃辣嗎,我給你提上去?”江宇典沒有心情和他過招,對臭豆腐口水雞也不感興趣,他現在什么都吃不下,酒店餐廳送了餐來他也只動了兩口,腦子里念著賀庭政做的八寶飯,食不知味。他直接進了浴室洗澡,把手機放下,沒繼續回了。但裴思邈還是通過一點小手段,搞到了他的房間號。他上了電梯,狗仔緊隨其后,瘋狂地抓拍他的背影,連勁爆標題都想好了!震驚!小鮮rou深夜約炮!神秘的她、究竟是誰????!第10章十幾斤吧更牛逼的是,那狗仔一路鬼鬼祟祟地跟到十五樓,發現手里提著疑似臭豆腐和口水雞的新晉小鮮rou裴思邈,走到自助購買避孕套的機器面前,一口氣掃碼買了四五只。他把五只避孕套全部塞在褲兜里,塞得鼓鼓囊囊,手上的紙袋邊走邊甩,鴨舌帽壓不住的粉毛翹起來,狗仔隱約還聽見他在哼小蘋果。裴思邈敲門的時候,江宇典正在洗澡,他吃了個閉門羹。他只得放下手里的美食,意興闌珊地靠在門邊玩手機,并不時按一下門鈴。狗仔在不遠處偷偷摸摸地攝像,心里猜測女方是不是在洗澡,他比裴思邈還著急,期盼著房間門打開。可裴思邈萬萬沒想到,江宇典洗澡居然要洗這——么久。還記得以前住一個宿舍的時候,這家伙就是個直男款,五分鐘戰斗澡,似乎就只是把香波往頭發上那么一抹,然后沖掉就結束。結果這都等了半小時了,里面還是沒動靜。房間里,江宇典卻是躺在水溫已逐漸冰冷的浴缸里,閉著眼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想事情。他在水底閉著氣,完全聽不見外界的聲音。自從雙腿癱瘓后,他洗澡只能用浴缸。他一個人難以自理,賀庭政會幫他把衣服脫了,再把他抱進放滿熱水的浴缸,把洗浴用品都放在他手能夠得著的位置后便出去,不走遠,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