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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養的貴族,地地道道的?!?/br>“你不喜歡這個人?!?/br>“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有人說他剛開始炒地的時候也并不順利,落魄到墨西哥邊境販毒,這才是他真正發家的原因?!币晾蛩褂樞?,“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看到這里大部分人都是靠走私賺的第一桶金,墨西哥也好、加拿大也好,煙、酒、礦石甚至還有石油,能來錢的東西很多,那邊那個,藍色禮服的小個子,霍爾皮制公司的老板,以前是加拿大的一個偷獵犯。不過很少人知道這件事情?!?/br>沃克點頭,“賺大錢者不能拘小節?!?/br>“一會兒市長會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預留給我做采訪,剩下的時間里你可以隨意轉轉,我必須六點半之前離開,你大概還有……”她看了看表,“兩個小時的時間,加油,小寶貝兒?!彼H了親他的臉頰,給自己拿了一杯蘇打水。沃克想接近弗蘭克?彭貝,他端了一盤點心湊近。彭貝在和一位議員說話,他們隱約在說神經類藥品的價格問題,沃克聽了一段,他預感這段對話接下來會持續很長時間,于是他只能站在旁邊等,中途有兩個人過來打招呼,但只是客套的幾句話就離開了。市長的采訪打斷了沃克的等待,他離開了十五分鐘后,才發現彭貝已經離場了。“見鬼,我就離開了十五分鐘!”沃克憤憤然把叉子摔在盤子里。伊莉斯低笑,“剛剛你不該錯過他。他可不容易露面?!?/br>沃克鐵青著臉,不得不接受一個現實,他似乎真的離彭貝很遠,“我一句話都沒和他說上?!彼D而看向剛才和彭貝說話的那個議員,“那個人是誰?”“金?肯尼,紐約現任議員,40歲之前在醫療器械公司做高管,因為促進了藥品價格聽證法案當選了議員,最近在忙什么我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個老jian巨猾的畜生……而且他……”沃克沒聽完,他挑了一支裝著香檳的高腳酒杯走了過去,“午安,議員?!?/br>金?肯尼的眼神很放肆,也許是因為有些醉意,他說話也赤裸而大膽,“我還以為今天來這里的都是老頭子,寶貝兒,看到你走過來我才覺得這片花園的景色沒有那么單調了?!?/br>沃克倒是很習慣別人夸贊他的容貌,“我的榮幸?!?/br>金?肯尼笑不露齒,“不,應該是我的榮幸。您是?”沃克伸出手,“沃克?瑞恩。紐約郵報攝影記者?!?/br>金?肯尼露骨的神情稍微收斂了些,他敏感的神經被“記者”這個詞挑了起來,話語里顯然回收了方才的親昵和善意,“您好?!?/br>沃克有點失落,他想努力再挑起話題,但金?肯尼顯示出了回避的意思,“抱歉,我還有些私事?!闭f完他端著酒杯離開了,將沃克留在原地。伊莉斯嘆了一口氣,“親愛的,他是個老色鬼,如果你不說你是記者,這一身細皮嫩rou被他活活生吞了也有可能?!彼{侃著拍拍沃克的臉蛋,“下次記住了,別輕易和別人說你是記者,這是個不好的習慣?!?/br>沃克咬牙,“是我失誤。一定還有辦法的,對嗎?”伊莉斯挑眉,“再給你個忠告,不要急功近利?!?/br>沃克沮喪地低著頭,啃咬杯子,“貴族真討厭?!?/br>“貴族?”伊莉斯諷刺道,“他不能算是貴族,美國現在也沒有什么貴族。穿著印度棉的怎么能說是貴族呢?你見過貴族和黑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喝酒的嗎?哪一位王妃自己拎包?西班牙王室當年創造的燦爛文明已經沒落了,美國人只要有錢就好,吃穿儀態、文化教養、和什么人混一起都不在意。美國人討厭古板老套的繁文縟節,但是沒有那一套,弄不出來什么貴族?!?/br>第四章離開市長的私人花園,沃克感覺到弗蘭克?彭貝離他越來越遠了。弗蘭克?彭貝、金?肯尼、上流社會和巨大的財富,它們是合而為一的共同體,不會單獨存在只會越來越聯系緊密。他們不是第五大道的霓虹燈,更像是工廠燒爐里的火焰,他們是源頭和能量,美國的霓虹燈沒有了這把火是不可能亮起來的。沃克隱隱明白過來,這個瘋狂的金錢游戲里,真正的關鍵在于這把火,只有進入燒爐里才能看到終極的財富。如果說沃克這個人身上有什么真正稱得上優點的地方,除了他的相貌以外——沃克自認相貌其實不應以優缺點論,鑒于它的價值已經能夠被清晰評估并且折算成現金,但凡有利可圖的東西是缺點還是優點并不重要——也就只有他永不枯竭的精神和熱情。不要把他和那些往家里買了一摞金融基本知識書、最后卻在沙灘上和比基尼女郎共度了整個夏天的信托公司小職員相提并論,他的精神動力遠比這些人更深沉。他身上有一種使命感,這種使命感來源于還在孩童時期朦朧地對命運的認知。他認定自己并非小富小貴的平庸之輩,命中注定他是要成就一番大事業的。金錢對他來說只是一種工具,他需要錢,很多錢,但是錢不是最終的目的,他要證實的是“自己命格非凡”這個命題,無論是成為華爾街的大人物還是在華盛頓有一片立足之地,都不是他最終在意的。他期盼的是更加富有傳奇色彩、有個人特色的人生傳記。在沃克從前27年的人生里,這個“命格非凡”的論證只有兩個人給予了他真正實際上的幫助。一個是保爾,他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大學的時候他幫沃克參選學生會投過票,沃克發表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激動人心的演講,他第一個帶頭鼓掌,并且說,“沃克是個能實現愿望的人?!?;在沃克畢業之后保爾提供了一段相當長時間的經濟支持。另外一個人是沃克的房東太太瑪麗安。她是個臃腫的滿面發油的老女人,她的丈夫開了一家汽車修理店,總是和過街的妓女混在一起。于是這個女人的怨氣和她的頭發一樣張牙舞爪,到后來怨氣催生了一種病,在她臉上兩條眉毛中間長了一顆不大不小的rou瘤,更加重了面貌上的不堪。她變得對誰都很惡劣,唯獨對沃克十分友善,她經常給他做甜點,即使不能馬上交上房租也不會語言刻薄。最可貴的是她這種行為并不出于任何齷蹉的想法,她也從來不指望從沃克身上得到什么,與其說是無私,不如說那是女人身上體現出來的神性。“沃克,好孩子,過來?!狈繓|太太站在樓下朝他招手,她說,“你向我打聽的那個人,我有了點消息。你想知道嗎?”沃克尊重她,他走過去輕輕牽起她的手,“你臉色很不好,該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