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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四菜一湯,鼻間香氣四溢,算是給空蕩蕩的家里增添了些生氣,成臨從臥室出來,又把窗簾拉上。他到廚房分了些飯菜,放在保溫鍋里溫著,又把胃藥找出來,放到一邊。鄭俞扒拉著飯粒,不滿地皺眉:“你什么時候能對我這么好?”成臨坐在他對面拿起碗筷:“顧年就我一個朋友?!?/br>鄭俞始終不喜歡顧年,不僅僅是因為成臨,他從小自立,看不慣這種處處需要別人擔憂照顧的:“他好歹也二十八歲了,是不是任性了點?我看他出庭的時候挺咄咄逼人的,每次一到他家就這個樣子?!?/br>成臨瞪他:“行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趕緊閉嘴?!?/br>鄭俞看他要發火,氣焰降下一半:“我就是嫉妒?!?/br>“嫉妒什么?嫉妒他沒有家人朋友,還是嫉妒他跟戀人分開?”“我不是怕你對他這么好,他會對你……”成臨自嘲地笑笑:“我也就幫他打點打點生活,他從不輕易接納別人,雖然把我當成了朋友,可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心事?!?/br>鄭俞脾氣急:“解鈴還需系鈴人啊,跟他分開的人到底是誰,找出來打幾警棍行不行?”“我要知道還等你啊?!?/br>吃完飯收拾好,成臨看了眼緊閉的臥室,對鄭俞說:“先走吧,改天再過來看他?!?/br>腳步聲漸遠,房門被重新鎖上,顧年昏昏沉沉地躺著,沒過一會兒又睡了過去。他站在白霧中,心里等的人卻始終不來,著急地跑了幾步,可到處都是白茫茫,看不到退路,也不知道怎么前進,突然一陣風吹來,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急忙四處尋找,抬手摸索,猛地抓到了什么,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不放。“顧北……”“壞蛋,每次都用這種方法?!毕肽钜丫玫穆曇艚K于在耳邊響起:“再不好好照顧自己,我真的不來了?!?/br>顧年緊緊拽著他不肯松手:“不要……我不要……”“那你要按時吃飯,不能偷偷喝酒,如果胃疼,要及時吃藥”“我有這么做?!彼杨^抵在白霧中,眼圈發紅:“我有這么做,可是你騙我,你根本不會來?!庇秩讨蹨I,焦急地問:“顧北,我見到你了,我可以去找你嗎?”“不行?!?/br>“我不想一個人了,我難受,我想見你……”“不可以,答應我的事,你做到了嗎?”他對著白霧搖頭:“我……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話音未落,眼前的濃霧突然散開,他恍惚間回到十年前的家里,所以畫面都變成黑白色,熟悉的空間熟悉的布局,他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猛地回頭,卻看到沙發上毫無生機的自己,他靜靜躺在那里,手腕上有一道刺目的紅色,讓人心驚。房門被輕輕推開,來人滿是疲憊不堪,他心里一喜,想迅速撲到那人懷里,可他面前像隔了道透明的屏障,怎么都跑不過去,他焦急地喊著:“顧北,顧北,我在這里……”那人似乎沒有聽到喊聲,進門之后突然怔在原地,他表情空白一片,反應幾秒像是驚醒過來,飛快地跑到沙發前抱起自己。顧年焦急地看看那人拿起電話顫抖著叫了救護車,又急忙的找東西幫自己止血,他從來沒見過成熟沉穩的人這么慌亂無措,他把自己緊緊摟在懷里,不停地說話,像是怕急了,guntang的眼淚一顆一顆砸到他的心里,他心疼地拍著那道看不清的屏障,大聲喊:“我在這里,我沒事,顧北我沒事,我在這里,顧北,顧北我沒事……”呼喊了許久,對方才茫然地抬頭,那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東西,將懷里的自己抱得更緊,他眼底血紅一片,目光深諳凌厲,嘶啞地問:“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你怎么可以殺了他!”顧年想打破這道屏障,可無論他怎么用力,都不能靠近分毫,他看著兩人越來越遠,不停地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床上的人猛地坐起身來,他粗喘著打開床頭燈,緩了許久,才放開手里緊緊攥著的被角。痛感襲來,他用手抵住胃部,搖搖晃晃地走出臥室。門廳燈不遠不近的亮著,不會讓他覺得刺眼,也不會漆黑一片讓他磕磕絆絆。走進去廚房,保溫鍋一閃一閃亮著燈,他拿起旁邊的幾粒藥片吞到嘴里,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水溫剛好,不冷不熱。時間過了凌晨,成臨什么時候來又是什么時候走的,他完全記不清楚,想到夢里的叮囑,忍著胃痛,胡亂吃了幾口飯菜,可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滿是顧北痛苦絕望的表情,他靠著櫥柜坐在地上,把臉埋在膝蓋里微弱顫抖。手機在抽屜里面震個不停,顧北換好衣服接起來問:“怎么了?”話筒對面夸張地驚呼:“怎么了?!顧大醫生,我車都開到你們醫院門口了,你不會忘了今天晚上咱們有聚會吧?!?/br>顧北走出科室,帶上門:“沒忘,我往外走了?!?/br>院外停著一輛扎眼的藍色跑車,王楊按下車窗沖著顧北招手:“這呢?!?/br>顧北幾步走過去,拉開車門:“樓上就看見你這車了?!?/br>王楊“嘿嘿”一樂:“怎么樣,帥吧?!?/br>“還行?!?/br>“北哥真是見過大世面,看到我這車都沒有一點激動的心里起伏?”顧北“哦?”了一聲,挑著眉點頭:“真不錯?!?/br>“你他媽的……”王楊發動車子:“劉禹飛陳晨他們都到了,部分還帶了家屬,哎,這么多年就咱兩還單著,想想我就不服,劉禹飛那樣的書呆子居然能找到媳婦?他最近準備要孩子了,等著咱們過去給取名呢?!?/br>聚會的地點定在一家新開的酒吧,服務人員帶著兩人進了包廂,里面已經坐了十幾個人。一晃十年,大家依舊可以聚在一起,感慨良多。陳晨黑發披肩,手上帶著一枚鉆石戒指,她看到顧北打招呼:“呀,顧醫生,好久不見,你小時候牛奶真沒白喝,眼看都要一米九了吧?!?/br>顧北把外套放在一旁:“在國外過得不錯?”“還行,都是瞎混?!闭f完晃著手上的戒指:“記得隨份子?!?/br>王楊倒在沙發上翹腿:“你那洋鬼子老公也懂咱們國人這套?”陳晨坐下,笑著說:“他洋是他的事兒,我懂不就行了?!?/br>除了顧北王楊,劉禹飛挨個給老婆介紹這群從初中就認識的朋友,接著跟大家伙討論孩子取名的問題,商量了半天沒一個正經的,劉禹飛推推眼鏡,拿起一旁的轉盤:“算了,玩點別的吧?!?/br>眾人“哈哈”大笑,拿著轉盤開始真心話大冒險,陳晨狡黠眨眼:“咱們換一種方式,都是熟人,小時候的事情肯定都記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邊的三個鐵哥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