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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滿意,這才是自己中意的女人。 卻不想身邊吳予培也跟著恍然大悟:“所以,我們只能留下確為親眼所見的部分……”說罷,就湊過來跟他一起劃。 這份心有靈犀卻叫唐競甚覺怪異,趕緊將筆記扔在桌上,又往旁邊讓了讓,心道,誰跟你是“我們”? 既然有吳予培做那文字功夫,唐競便安心吃面。等他一碗面吃完,吳予培這邊的證言也已厘清。 菜市街眾人并非不愿站出來作證,反而是目擊者眾多,卻都只看到案發那一天的某一時刻。 下午二時,同行小販甲看見孫桂登上晴空丸售賣雜食。孫桂與甲交談,稱丸上水手藤間前日賒欠食物款項,是日意欲討回。 二時半,碼頭小工乙在丸上做工,見孫桂在甲板上與一日本水手(三十余歲,蓄須,疑為涉案人藤間)口角。該水手將孫桂挾入艙內,當時又有數人聞聲聚集,朝舷窗內張望,卻被船上另一水手(二十余歲,疑為另一涉案人城戶)驅散。 三時許,另一小工丙看見兩名日本水手(疑為藤間與城戶)將孫桂從艙房內拖出,頭上包裹麻袋,四肢被縛,推至下層火爐間。丙知火爐間內酷熱,恐孫桂有難,情急下船至菜市街告知酒館老板丁。丁略通英文,即刻至棧房管理處央告碼頭鬼(棧房管理英國人)上船詢問。 四時許,碼頭鬼上船詢問,得到船方答復,只是瑣事糾紛,業已放走孫桂,并打開火爐間讓其查看。丁見其中確實只有一堆煤塊,才與棧房管理一同離開。 六時許,日落,甲乙丙三人先后至菜市街,各自一部分的所見通過路人之口傳播交換。 七時,甲返家途中遇到孫桂妻子,得知孫桂并未回家,聯想到菜市街傳聞,便至碼頭岸巡處報告。岸巡稱:涉及日輪,不敢擅自行動,需待巡長做主。 次日清晨六時,眾人返回碼頭做工,聽聞昨夜水巡捕房派員上船,日水手敘述,謂孫桂行竊自傷而死云云。 至此,從孫桂上船,到小販甲向岸巡報告,此間經過已經清楚??诮堑钠鹨蛞部纱笾峦茢?,但火爐間內究竟發生了什么仍舊無人知曉。而且,那位岸巡接到的報案事由分明是日輪囚禁欺侮同胞,但上報至巡長處,卻成為私帶軍火,這其中又發生了什么? 一時間,解答疑問的關鍵又回到了嚴五身上。???? 孤島余生 4.1 ??嚴五是自己走進酒館來的,大約才剛在賭檔輸了錢,脾氣甚是暴躁。 老板念其巡捕身份,總是客氣相讓。嚴五卻是得隴望蜀,盯著討酒喝。 唐競聽見他們對話,已知此人就是他們要找的那一個,便叫謝力過去請他。 “你是哪個?好像在碼頭見過?!眹牢鍐栔x力,只當也是個遠道而來跑船的,倒是不介意結交一下。 然而謝力卻含糊不答,只回頭一指唐競,說:“我們先生有些事問你?!?/br> 嚴五朝那一桌望去,看見寶莉與吳予培,仿佛也在碼頭見過。他有些警覺,坐在原地不動。 唐競見狀已走了過去,問酒館老板樓上可有清靜些的地方,他要請嚴巡捕吃酒。 老板自然說有,請他們到二樓一個小間,連那嚴五也被謝力擄了上來,按在一把榆木椅子上。 “你們是什么人?要問我什么事情?”嚴五看著這一伙奇詭的組合,一個洋婆子,一個女學生,一個白面書生,一個打手,還有一個難以形容,既似書生,又好像打手。 “你自然知道是什么事?!碧聘傆炈痪?,又扔過一支煙,示意謝力替他點上。 “記者?”嚴五吸一口香煙,將信將疑。他已經看見寶莉手中有一臺照相機,但其余幾人又不太像。 “我們來是為了晴空丸的案子,有些問題要問你?!迸赃厖怯枧嗳滩蛔¢_口。 唐競來不及阻止,冷嗤一聲搖頭。 果然,嚴五聽見晴空丸幾個字起身就要走,口中念叨:“我沒有什么要說的,我只是小小一個岸巡,我什么都不知道?!?/br> 謝力眼疾手快,又將他擄回來按下。 嚴五喊起來:“我又能如何?我已經盡力了!” 唐競聞言心中一動,笑道:“的確,你也是聰明,要是說小販挨打,水巡捕房哪會興師動眾派人上船徹查,這私藏軍火的由頭想得實在是好?!?/br> 嚴五聽他這么說,眼中倒是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還有,調兩只劃子守在船頭船尾,也是周道?!碧聘偫^續說下去。 “又有什么用?”嚴五卻是苦笑,重重哼了一聲,“就算是替他收個全尸吧……” “可你怎么知道孫桂已經死在船上了呢?”唐競接著他問,似是極其平常的一句話。 嚴五驀然抬頭,正遇上唐競的目光,隨即閃避,低頭抽煙,嘴里還是反復那幾句話:“我不知道,我也都是聽說的,我一個小小岸巡又能做什么……” “嚴巡捕,”吳予培過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此案至今沒有一個直接目擊證人,日本領事打算把兩名涉案水手解送出境,要是當真那樣不了了之,就是對你我同胞生命權的藐視,對中國法律的踐踏……” 唐競最不要聽這種高調,正欲再說什么,卻見寶莉從帆布包中取出一疊照片,一張一張滿鋪在八仙桌上。她并不看嚴五,似是在做她自己的事,與旁人全無干系。 照片里全都是她在救生局所攝孫桂的尸體,有臟污不堪的衣褲,有頭上的撞傷血,左右肋的淤青,以及手腳被繩索束縛的痕跡。雖是黑白照,左不過那幾個灰度,但孫桂的面目還是呈現出死人特有的顏色,臉上的表情定格于一個痛苦的時刻,口眼未閉。 周子兮何嘗見過這個,面色一時煞白。唐競怕她受不了,將她拉到一旁,卻見她不聲不響,只伸手捏著他衣袖。他感覺到她的指尖觸碰他手腕的皮膚,竟是有些異樣。 不料倒是嚴五先受不了了,將面前那幾張照片往遠處一推,怒斥:“你們給我看這些做什么?!要不是我,他早被拋入黃浦江喂了魚。這事又不是我一人看見,憑什么他們都一句話就脫了干系?我也只是一個小小岸巡,做什么都盯著我?上面都不管,我又能怎么做?” “上面不管?”唐競適時反問,此處似有蹊蹺,畢竟檢察廳是立了案的。 嚴五看著他苦笑,亦反問:“那孫桂是被埋在煤堆下面悶死的,根本不是撞死的,要是想查會查不出來嗎?”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驚。 吳予培在旁立時求證:“孫桂被埋窒息而死,是你親眼所見?” 嚴五猛一搖頭:“是火爐間的生火華人告訴我的?!?/br> “這生火華人叫什么?”吳律師急急又問。 “北方人,四十來歲,姓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