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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太太,身上裹了一圈在曬太陽。 邊上有人走過就跟她大嗓招呼一聲老太,她也不管是誰就點頭答應。 里頭一人覺察到有一行客人,蹬蹬就跑了出來。 “幾位爺要喝茶嗎?”他吆喝到一半,看清他們是誰,頓時咧嘴一笑,“是少爺來了啊?!?/br> 紀初苓卻見這人眼熟,看大半天才認出來,驚訝道:“明喜?” 明喜拿布仔細擦了擦外頭最好的一張桌子,伺候著他們坐,一面搓著手,極不好意思地跟她說:“二姑娘,我這茶粗,您肯定喝不慣,這就不給您上了?!?/br> 明喜方才看到他們也不驚訝,這會又只跟她說,看來大哥平日是時常有來了。 之前大哥說讓明喜出府了,還給置了間小鋪子,原來就是指這啊。 “那便是你的老祖母嗎?” 明喜點點頭:“是啊,除了眼睛不太好了,身子其他都好著呢?!?/br> 這時又有客人來,明喜賠個不是,就先過去招呼了。 紀初苓打量忙碌的明喜,瞧著還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呢。以前那樣膽小的人。 “哥,你近些日子出門,難道就是來這坐坐?” 紀初苓轉過頭問,卻發現紀郴自坐下后,就時不時一直往對面在看。 對面那鋪子關著門,桿子上懸了個大大的面,原是個面攤子。 柳素正在邊上,與她說道:“少爺是在等那邊開門?!?/br> “還關著呢?!奔o郴剛這么說,忽然看向那邊的眼睛亮了亮。 只見路上一個布衣女子走來,手上拎了條大魚,走到對面門前幾下就熟練地撐起了門板。 然后撣了撣被吹粘了半角的“面”,一下就鉆進了攤子里頭。 紀郴看著她進去后就開始忙碌的身影,眼中有種異乎尋常的色彩,他跟紀初苓解釋道:“這家的面很好吃的,帶你嘗嘗?!?/br> 那女子把魚擱在一旁就挽了袖子開始刷鍋,刷著刷著就聽到了輪椅推來的聲音。 “旋姑娘,今日晚了?!?/br> 那女子抬頭看來,笑容爽利:“早上魚撈多了,就賣久了點,快進來坐吧?!?/br> 說著就去將桌子擦了擦,一行人坐下時,她視線落到了紀初苓身上。 “這位姑娘是第一次來,想吃點什么?包管好吃?!?/br> 紀初苓此時正對她,才看清她容貌,眼前一亮。這女子雖然只是穿著最簡單的一身布衣,卻濃眉大目,十分深刻獨特的五官。 雖不算極美,但瞧著舒服,過目難忘,跟這一路上看過來的女子都不太一樣。像是被粗布衣裳所遮掩的一顆澄亮珠子。 見她這么問,紀初苓下意識就看向她拎回來的那條大肥魚。 不用紀初苓說她也知道了,笑道:“成?!?/br> 然后看向紀郴。 “照舊,他們也是?!敝傅牧睾蛶讉€隨從。 “好嘞稍等?!迸愚D身回去了。 紀初苓看著她忙忙碌碌的背影,又看了看神色笑容都不同尋常的兄長,覺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一點苗頭。 她湊近了悄悄說:“哥,旋姑娘?” 連名都叫上了。還照舊?這是熟門熟路的來過幾回了? 真是面好吃,還是因為人好看吶? 被阿苓那湊上來探究的小眼神盯著看,紀郴頓時有點不自在,狀作自然地咳了兩聲,然后嗯了一下。 這回紀初苓更驚奇了。平日里在她面前,紀郴一副兄長的姿態永遠足足的,哪里見過他這樣子呢。 連她這么一個眼神都扛不??? 身為趕早一步就定下了親事的紀初苓,立馬就嗅到了一絲情況。 她還想要問,肚子卻突然間感覺餓了。只因那邊很快已經熱鍋,滋滋一頓響,再將片好的魚rou往油里一滑,嘩啦作響,香氣頓時就整個溢出來了。 最后一整碗香濃四溢的魚湯面端到了紀初苓的跟前。 紀初苓嘗了一口,險些咬到舌頭。 原來這旋姑娘不僅人好看,廚藝也真得很好啊。 87.見公婆 旋姑娘名就叫小旋。 自稱如此, 沒有姓氏。打小父母早亡, 是個孤兒。流落到西北府郡一帶,扎了幾年的根,后來得一好心的寡婦收養。 可是就連那寡婦,也在之前的那一次旱災饑荒中餓死了。 當時她就是跟著人群一路從西北府郡到的京城。 是那一群流民其中的一個。 當時流民一事得以解決,小旋想著回去也是無人, 索性就在官府登了名,留了下來。 這兒有好心人幫忙,為了生計, 她也就跟著一起去撈魚, 天未亮就帶這來賣。 后來也不知怎的, 大伙全都發現小旋撈的魚都特別肥美。光顧的人漸漸多了, 小旋的小生意也好了起來。因此她還小賺了不少。 不久之前,她買下了這間小鋪面,每日賣完魚后,便自己在這擺面攤子。 因為這邊更偏一些,會往這來的人又少, 所以這種小鋪一點都不貴。而小旋每日賣魚,也跟附近的人都混熟了。大家都挺喜歡她,最初得知時也都幫著湊了一點。原來搭這鋪攤的人最后也予了很便宜的價格。 小旋人勤快,長得好又熱心健談, 這兒許多人都愛來照顧她的生意。 紀初苓吃著魚湯面的時候, 便看到又來了幾人粗衣布裳的人。 至于大哥的跟其他人的面,也很快全陸陸續續上來了。 大哥要的是一碗燉骨的湯面, 湯汁聽說都是旋姑娘隔夜提早煎熬好的,會熬上一整夜,聞來特別濃郁。 紀初苓卻看得稱奇。以她對自己兄長的了解,知道他習慣的面食一貫是清湯。 聽著阿苓的疑問,紀郴只管自己在旁慢條斯理的吃。 他確是更喜歡清湯寡面,但他之所以回回來都點這個,不是因為有多愛吃,而是因為這是旋姑娘這里最貴的一碗面。 他只不過是私心想要她能多賺一些罷了。 紀初苓的面早一些上來,她又不似紀郴那樣慢悠悠地吃,幾下就空了碗,而后支著胳膊四下打量。 邊上的客人一開始還往這看了幾眼,自己的面上來后,就去跟小旋聊天,對他們不感興趣了。 紀初苓坐那聽著,都是些柴米油鹽誰家的娃又大了這種瑣事,忽然生出好奇來,悄聲問大哥旋姑娘知不知他是誰。 紀郴一想,先搖了頭,后又遲疑著點頭。按常理來說,應當是不知道的吧,可旋姑娘那么聰明一人,指不定早就猜出了。 何況他有腿疾,如此明顯的特征,也并不難猜。 這兒的人跟京城里頭的還是十分不一樣。他們并沒心思去研究望京城里的那些個高門大戶??吹较袼麄円恍腥诉@樣衣著矜貴的,只需要知道對方肯定是那里頭的哪一家貴人便可。 等到跟前時,就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