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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動靜他早知道了。 那么她們,紀家長房,于此究竟知不知情? 謝遠琮心中有所懷疑,自然不會放過。紀云棠之前嚇昏過,后來好不容易醒來,只聽有人在耳邊說紀初苓失蹤了云云。 尚沒弄明白眼前之事,便見謝遠琮一身煞氣而來,說要審她。 紀云棠又一次直接給嚇暈了過去。 除此之外,謝遠琮更是有意捉拿下紀妙雪。但沒想榮王竟突然從中摻和了一手,一力保人不放。 加之鄭予膺早就恨謝遠琮恨得牙癢,巴不得趁亂摘其項首。 兩方驟成對峙之勢,伴月云帆苑里涌進兩方人馬,劍拔弩張。 眾人極力勸阻,此回對峙,最終兩方才都各退一步,未有實質沖突。 但總之,今夜是不會太平了。 “這是發生什么了?” “衛國公府的二姑娘失蹤了,都在找呢?!?/br> “丟個人,鬧成這樣?” “畢竟是皇帝要的人。之前還出事了,紀家大房的故意放火要害死她呢?!?/br> “那人也是紀家長房拐的?” “這就不清楚了?!?/br> 各院各方,大都是如此對話。 因為有幾方的人都在對整個避暑山莊進行徹夜的搜查,鬧得人心惶惶,各處各院皆燈火通明,所談論的也皆是此事。 動不動就有人闖進來搜查,任誰的面子也不給,反正是不用想睡了。 其中最令人害怕的就是謝遠琮,光聽這名字就足以讓人心顫了,況且此回還連鎮槐門都出動了。 有人不明所以,偷偷打趣:“紀二姑娘該不會是犯事了吧?!?/br> 謝遠琮如此陣仗的搜查跟找人,在以前那可都是抓得犯事官員,誰家但凡被踏進都能被嚇得跪下的。 話未說完就被旁人捂了嘴去。 “別亂說,這回可不一般?!边@搜尋的陣仗可比以前厲害多了。 避暑山莊如此之大,可是連個角落都沒打算放過。 “這么說,謝大人對這紀二姑娘極不一般?” 是對紀二姑娘不一般,還是對紀家不一般?聽說他又不顧一切沖進火中救人的,又聽聞失蹤神色像是要吃人的。親自帶人找了一夜,自他入朝起,可從沒這么沉不住氣過吧。 “所以說,還是因為皇上的緣故吧。畢竟是皇上想要的女人?!?/br> “……還真不一定?!?/br> 至于皇帝這邊,當晚便有人近身來報,說了紀家的三姑娘故意縱火,紀初苓險些燒進去的事情。 雖說康和帝身邊之人大多都被謝遠琮換過,但也并非全是謝遠琮的人。 他得知此事時有些詫異,后聽說那丫頭無事,才下意識放下心。 只是聽到說當時謝遠琮極其擔憂,直接沖進火中時,心中略有些納疑。 至于紀初苓失蹤一事,傳進時皇帝已歇下了,底下人自然不敢打攪,他是第二日才得知的。 剛待細問,便聽內侍尖著嗓子進來通稟,說二皇子到。 二皇子進來行過禮后,慢悠悠直起身子。 “父皇,兒臣近來得了一新棋譜,特來找父皇指教一二?!?/br> 二皇子此人雖諸事不管,但擅長于棋道,而且康和帝也擅棋,所以父子君臣之間偶爾也會坐下來較量一番。 眼下內侍擺棋后,很快棋面上便也廝殺膠著起來。 棋至局半,鄭彥忽然在意想不到之處落下一字,局面瞬間大好。 康和帝看他一眼。 鄭彥便笑道:“父皇心不在焉了?!?/br> “可是因為紀二姑娘的事情?” 康和帝拈著棋子沉思,嘴上卻道:“你也知道?!?/br> “兒臣昨兒也湊了熱鬧,恰好也在?!?/br> 康和帝想出解法,重重哼了一聲,將子落下,局面又被瞬間扭轉,但口中所言卻是無關落子。 “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 “是啊,便連父皇的人也敢動?!倍首佣⒅迕姘l愁,胖胖的臉皺成一團,“父皇這子落得太厲害了……說來,兒臣以為紀二姑娘對父皇也定是欽佩的?!?/br> 說起此事,皇帝心里便悶了把火。且不管紀初苓如何,光是一紀一文兩個家伙就能氣死他了。 “父皇莫氣,還有謝大人在呢。昨晚起火之時,謝遠琮如此這般,兒臣也是頭一回見?!彼f著拈了一子,“就跟這棋子似的?!?/br> 話落,啪地一下落上了棋面。 康和帝一看,這一子,是自己把自己送入了他的圍攻之中。 這是,不要命么? 他當下做了最后一步圍堵。 二皇子拿著棋子懊惱道:“不成不成,兒臣落錯了?!闭f著似要去悔棋,手往棋盤上一伸時,袖子拂過,那棋子沒拿穩掉在了一格上。 機緣一子,盤面竟是又活了。 “好險好險?!倍首討c幸地拍拍胸口,“兒臣剛說到何處來著,哦謝大人如這棋子一般。無懼無畏。兒臣想著,幸好他救了紀二姑娘,否則紀二姑娘還如何入宮侍奉父皇?!?/br> “哦?你覺得她當入宮?” “自然,父皇是一國之主,哪會有女子不愿。只不過姑娘家都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的。兒臣聽說那紀二姑娘向來懂事善良,從小就照顧有腿疾的哥哥。且同其姨母一家甚好,打小就極擅長照顧小兒?!?/br> 皇帝落子:“你知道的倒是不少?!?/br> 鄭彥笑呵呵:“兒臣愚笨不通政事,也只能在這上頭替父皇分憂了。父皇也不必擔憂,謝小侯爺如此能耐,定能找回紀二姑娘的。兒臣聽說他找人可謂不食不眠盡心盡力。就是找到人前,怕是都無心處事議政了?!?/br> 說罷他似才反應過來,忙接口道:“倒也無妨,還有父皇呢?!?/br> 朝政之事自是由皇上定奪,可若一個臣子已重要到能直接左右朝政的程度,那可是權勢蓋主了。 康和帝微微愣了愣,鄭彥此話引得他生出絲警覺來。 鄭彥則狀似不覺:“而且兒臣也派人在找了,聽說幾位皇弟也是如此?!?/br> 也是如此?他們是為了討好吧? 康和帝重哼一聲:“人需知道自己能限在哪,總好過于無知妄想?!?/br> 鄭彥笑呵呵點頭,看眼棋面:“父皇又贏了?!?/br> 一局畢,鄭彥道新棋譜仍舊不如父皇厲害,還得再作搜尋。勞費父皇耗神,也不可再打擾了,便先退下。 走出殿外,他臉上笑容未減,眸子卻稍稍睜開了些。 能限嘛?他當然知道,所以他從來不妄想。 康和帝則面對棋盤沉思。 謝遠琮有如今之勢,確是他有心提拔,刻意將他打磨成一柄最為鋒利的劍刃??纱巳嗽谒媲皬牟粡垞P,這才令他忽略了,利刃啊。 亦能傷己。 避暑山莊雖大,可也不是應有盡有,能將莊門一關就了事的。 所以每日還會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