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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一二聽得他心驚。 這個蠢貨! 正如紀初苓說的,遲早有一日會把衛國公府給牽累了! “混賬!” 紀正睿還欲交代,忽然眼前一黑,臉上又重重挨了一掌。 “你怎么不說說你毒害郴兒之事?” 毒害兄長……紀正睿一雙眼猛地瞪大。 不可能!他給紀郴下毒的事祖父怎么會知道? 看到紀正睿這般震驚的模樣,紀初苓默默搖頭。她也沒想到,祖父一問,他竟自己把所有事都坦白了個干凈。 可卻還當真以為他毒害大哥的事情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愚不可及。 她看得出祖父這回算真的動怒了,也不知他是生氣還是失望更多一些。大哥壞了腿后,祖父心思便只撥給了二哥。就連這么大事都替他兜下了,紀正睿卻到這份上了才明白。 她撥動著燭芯道:“二哥逼了一個姑娘跳河不夠,是想將那漁女也逼跳了河嗎?衛國公府的二少爺這般為人行徑,也不知旁人怎么看我衛國公府的管教。還好有大哥出言挽回顏面,可結果呢,換來的卻是二哥的這種舉動,可見胸襟?!?/br> “祖父說我不懂,但阿苓知道二哥弒兄之事若是傳出,于衛國公府何其不利。所以再生氣我也聽您的,決沒有聲張此事,此事連爹娘都不知道。大哥死里逃生,卻被告誡‘顧全大局’。祖父您不心疼大哥,我心疼?!?/br> 紀初苓目光落在祖母的畫像上:“今晚這個笨法子,擾了祖母是阿苓的不是。祖父您說我小氣也好,我就是小氣,定要給大哥討個公道。祖父若是找不到還大哥一個公道的理由,那現在,有了?!?/br> 紀老爺聽著孫女句句指控,雖指向紀正睿,可每一句卻又繞回扎扎實實地打在他的臉上。原來這就是這丫頭說的,她遞上來的刀。 他神色中有一絲頹然。紀初苓說的沒錯,但凡他心里有顧及到紀郴一點,他都會有更好的辦法處理此事??伤麉s因恐此事鬧開,為圖省心草草揭過。郴兒受此委屈,是他偏頗不公了。 紀初苓見祖父似有松動,又隨手再往祖父心里添了記柴:“可連我都能明白其中利害,二哥卻怎么一點都不明白祖父的苦心呢?” 紀老爺子眼皮底下精光一閃而過,念頭已定下。是啊,他沒料到紀初苓竟能想到這么多,還把他的心思看得這般透徹。 這才是他的孫女。她這般年紀尚能如此,可大房這長子卻不明白! 衛國公府將來要如何指望于他! 無用! 紀正睿從他毒害紀郴的行為被揭露起,腦子就陣陣發了空,好不容易把紀初苓那一長串話回味過來,才要說什么,可對上祖父的眼神,頓時有種大難臨頭之感。 “祖父,不可聽她胡說。我不知道什么毒不毒的,大哥本來就體弱與我何干?紀初苓你這么說可有證據!”他怒視紀初苓道。 紀初苓哦了聲:“險些忘了?!彼贸鲆粡埣堖f到紀老爺子手里。 “祖父,這是二哥派人買毒,還有脅迫下人下毒的證據?!?/br> 這是她讓秋露去辦的事,本想著就算不成也沒關系,沒想到小丫頭還挺能干,照著她的法子,摸著紀正睿院里的下人找到了買藥的鋪子,還找到了用剩下的毒.藥。 這上頭寫的,該有的都有了。至于證人,想要也是能有的。 紀正睿見無可辯駁,暴跳如雷:“紀初苓!你不也是陷害算計兄長,我是你二哥!” 紀初苓挑眉:“二哥,你險些拖累衛國公府。我這么做可都是為的紀家。不過二哥你這么說也對,為的這個公道,阿苓陪你受罰也無不可?!?/br> “你!”紀正睿氣結。她當然知道祖父不會! 紀初苓心底冷笑。她還就是這么副一派正義凜然的姿態來報私仇的,如何?這口氣出的,渾身上下哪哪都舒暢。 “好了?!?/br> 紀老爺已將怒氣平復,他出言打斷兩人,語態倦累,對紀初苓輕聲道:“時候不早,阿苓你先回去吧?!?/br> 紀初苓微微打量了祖父一眼,繃著的一顆心松了開來。她遞的這把刀,祖父九成是收了。 “嗯,那阿苓回去了?!?/br> 紀初苓回身繞過一地狼藉往下走,經過柳素身旁時說道:“人我帶走了?!?/br> 柳素等了一會,見老爺沒說什么,遂起身跟在紀初苓身后離開了毓蘭閣。 孫女離開后,紀老爺盯著早逝發妻的畫像出了片刻神。 妻子走后,他又分不出多少心思在府上。原來這么久了,他還是沒能管好。 想起紀初苓今日的身姿話語與氣勢,他頭一回感覺她與發妻也不是那么的像了。 剛剛一張老臉都被孫女說得臊了,這次總不能讓孫女再失望了吧。 16.提前 這日, 衛國公府內無人不知, 二少爺闖了大禍將國公爺給惹怒了。 國公爺許久沒有如此震怒, 府中氣氛沉重, 全府上下個個提著顆心, 連出氣都小著聲來。 聽說是因為昨晚二少爺被老爺子撞見與一個丫鬟私下尋樂之事。 雖說這事在二少爺身上早就見怪不怪了??烧l也沒想到二少爺此番會如此作死, 竟與那丫鬟偷溜進了毓蘭閣內。 二少爺不僅打壞了一堆老夫人的珍貴物件, 更是對老夫人出言不敬。紀老爺子盛怒滔天,當晚就將那個丫鬟給處置了。 眼下正綁了二少爺在院中,把家法都請出來了!老爺子下了令其他人等誰也不準進去, 連大爺大夫人都沒有法子。 琳瑯院里,紀初苓從果盤中拈了顆葡萄,仔細地將皮撕去, 塞進嘴里。一咬下去, 汁水沁了滿口,甜甜酸酸的極為解渴。 紀初苓一顆顆剝得仔細, 滿滿一果盤的葡萄, 吃了好半天才下去了一半。 天不太熱, 可有些悶, 秋露在旁給她打著扇子。姑娘從嶺縣回來后, 就不像從前那樣, 反倒時常沉思。但今日姑娘卻慵慵懶懶的像是以前那樣,應當是因為今日心情不錯的緣故。 她是知道原因,可她卻做不到像姑娘那樣淡定。 “姑娘……” 她剛一說話, 又隱隱約約聽到一聲從空中遠遠飄過來的慘叫, 秋露手不自覺抖了抖。 二少爺這挨的家法,也好久了吧…… 還好琳瑯院隔得遠,聽不真切??删退氵@樣,光想想也已經夠嚇人了! “別怕?!?/br> 紀初苓繼續剝著下一顆,順便安撫了下秋露。紀正睿這一聲聲的,聽來是慘了些,但她知道最多也就是些皮rou之苦。哪怕做了這種事,畢竟也還是孫兒啊,況且又不是能為外人道的事情,鬧大國公府臉面難看,她自也沒想過祖父會真去要了他性命。 但這下,足夠的教訓他是逃不掉了。 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