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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還大。“請放我下來,我要回去!”傷口處衍生的強烈痛感,令我喪失了大部分力氣,如果不是這樣,我不會連一個別扭的懷抱也掙脫不了。赤鱗人魚沒有聽我的話,固執地甩動尾巴沖向前方。我不能再這么被動下去,釋在里面有危險,他需要我,我答應過他,不會再丟下他。“放開我!”我暴怒地一吼,身上爆發出熾熱的火焰,赤鱗人魚受痛,把我甩了出去。我吃力地從地上爬起,拖動即將喪失知覺的右腿,艱難地跑回通道。我知道這很冒險,釋不惜留下,讓赤鱗人魚帶我離開,就是想保護我的安全,而行動不便的我回去,只會給釋添麻煩。但是請原諒,我不能丟下釋不管,他是陪伴我一個月的小人魚,是從人魚領主手上救了我的深海人魚,也是與我為了找我而被囚、現在正與我共患難的蒼魔人魚。我以為我回去,會見到釋陷入困境,傷痕累累拼死戰斗的模樣,然而事實上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通道內像被洪水淹過一樣,地板、天花板,甚至是墻壁都是濕漉的。“嘀嗒?!庇兴螐暮辖鸩馁|縫隙里掉落,濺落在地上,滴水聲在這詭異安靜的通道里聽得相當清楚。入目所及,是一片紅色。腥紅的血液與水匯聚到一起,有如地獄里的血河,蜿蜒著向外流動。在血河之上,覆蓋著一具具殘破的死尸,他們或缺了胳膊,或缺了體內器官,沒有一具尸體是完整的,他們猙獰的臉孔,顯示出他們臨死前經歷過怎樣殘暴的虐待。大量槍械猶如玩具一樣,被捏成碎片,丟在殘破的肢體與器官旁邊。顯然,釋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現在通道內唯一幸存的人,是切爾森。當然,他的情況也相當不妙,他的右手臂沒了,凹凸不平的斷口顯示出那條可憐的胳膊,是被粗暴地撕開。他顫抖地坐在地上,襠下一片濕意,顯然他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出于恐懼而產生了一些生理反應。他仿佛看到魔鬼一樣,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懼,抖著手指向釋的背影,蒼白的嘴里泄出低低的顫音:“啊……呃特……”他似乎很努力地想表達什么東西,但遺憾的是,在恐懼的情況下,他無法組織流暢的語言表述他的想法,他甚至抖得更厲害了。看看他,這就是當初那個盛氣凌人的切爾森?我實在不敢想象,他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我更難以想象的是,釋的攻擊力竟然那么地可怕。釋恢復了蒼魔人魚的模樣,盡管他已經取得勝利,身上的殺氣卻沒有消失,空氣里還回蕩著幾乎令人窒息的氣息。他正背對著我,對著地上一具尸體不知在做什么。“煞,煞!”我走過去一看……惡心得幾乎要吐出來。☆、第三十四章·安慰釋正在挖那具尸體的臟器!那具尸體顯然在生前已經被他□□很多回了,身上的爪痕多得數不清,每一道都深可見骨,猩紅的血rou組織都被抓得翻卷出來,有的rou塊還藕斷絲連地黏附在肢體上,有的rou塊直接就被抓爛,丟在地上……可以想象,當時釋是懷著怎樣暴怒的心情去殺這個人的。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剛才開槍射殺我的人。只是作為一具死尸,他的下場也實在慘不忍睹。血rou模糊的臉讓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只有被丟在一旁的身份證明牌,告訴我這人的名字:“斯賓塞魯珀特”。諾德族總喜歡用這種愚蠢的方式讓敵人知道死者的名字,當然他們對這種行為作出了合理的解釋:人們有權利知道死者的身份,這是對死者的尊重。好吧,我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這跟告訴敵人死者的親戚是誰,將來要報復的對象是誰有什么區別?總之,撇開那人的身份不談,他的胸膛被粗暴地撕開了,露出的臟器正被釋沾滿血腥的手挖出來,像羅列勝利品一樣,一一擺放在地上。氣管、腎、大腸……最后到心臟。內臟被掏空了。我驚恐地看著這一切,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腦海里蹦出了進入異次元前看到的慘狀,這跟現在的場景多么地相似。【他傷害了我的喀釋,我要讓他嘗嘗痛苦的滋味??上赖锰炝?,不然我還可以再享受一下樂趣?!?/br>【哦,心臟,多么溫暖的東西……啊,還有他的腦漿,一定美味極了,我迫不及待想要品嘗它們了?!?/br>某種不屬于我的思想,突然闖入我的腦?!瓐蟪?、殺戮,這是釋的內心想法,我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怨恨,他的憤怒,還有他對殺人的興奮。不,不應該這樣,釋是那么單純的孩子,他應該活在純真的世界里,抱著白海師玩偶,咿咿呀呀笑著叫“喀釋”,或者他應該在深海里,陪著親人朋友快樂地嬉戲、玩耍,唱著動聽的歌,跳著歡快的舞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用殘忍的方式獲得報仇的喜悅,用殘暴的殺.戮獲取食物。“不,釋,快停下!”我猛地抱住了釋。在他拍碎了尸體的頭顱,低頭準備吸吮腦漿的時候……釋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我趁這機會把他掰過身來。天,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真不相信這是釋。嗜血與殘兇殘取代了往日的純真,他眼睛里沒有我的存在,只有猩紅的鮮血與肢體。他指縫里還殘留著惡心的白色漿水(我懷疑那是某些不幸人士的腦漿),他定定地看著我,突然驚恐地睜大雙眼,甩開我的手退后幾步,好像在害怕什么,身體開始顫抖起來,眼神里的兇光也在慢慢地被莫名的恐慌情緒代替。我對這種現象表示非常疑惑,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是我感到害怕嗎?為什么反倒是他在害怕什么。我深吸一口氣,試著用微笑面對他(好吧,這個微笑僵硬得就像苦笑):“小家伙,你怎么了?是我,你不記得嗎?”釋的身體抖動得更厲害了,他甩動魚尾退后了幾步,搖了搖頭,慌慌張張地東張西望后,突然向門口沖去。“釋!”我追上他,用力握住他的胳膊,“你究竟怎么了!”他胳膊上都是黏稠的血液與骯臟的人體組織,天知道我被惡心得快吐了,可是心里有個聲音告訴我,我不能放開他,他現在非常需要我。釋背對著我,肩頭輕微抽動起來,發出了細微的抽泣聲,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剛才那個兇猛殘暴的釋。我不知道釋發生了什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