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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住著一個守林人,他必須每天站在塔上監控各個方位有沒有火星,守護整座山林的安全?!?/br> 景一有些明白裴州的意思:“我們雜志報道過守林人嗎?” “當然沒有。子山村這么偏遠的村子,雜志社做完這次的稿子也不會再來第二回,這次你們離這里近,如果想去可以借這次的機會過去?!?/br> 景一來了興致,她很想了解守林人,也的確沒有這類職業的真實報道,她來雜志社一個月,陳柏處處都很照顧她,但她能感覺到自己在文字專業領域里還欠缺許多。 “那我明天看一看,您知道路嗎?” “知道,正好帶些水果過去吧,畢竟森林里吃不到?!?/br> 景一微怔:“您也去?” 裴州看了她一眼,點頭。 景一一笑:“好的,謝謝您,那我們明天幾點出發?” “八點出發,十二點前結束拍照和采訪,回市區正好下午三四點?!?/br> “好的,那您早些休息,我們明天準時出發?!?/br> 景一回到房間看見趙梓翰的微信,正好也要跟他說明天的工作。 趙梓翰:景一姐,明天我們早點出發行不行?你跟裴總說一聲,我媽住院了,我們早點回去。 景一:你mama生病了? 趙梓翰:動個小手術,急性闌尾炎。 景一便不好說工作的事,打算讓趙梓瀚先回去,明天有裴州在,她帶好相機自己一個人應該也能應付。 她回:明天你開我車走吧,裴總打算做期守林人的報道,我坐他的車。 這邊安排好,她洗完澡換上睡衣,從背包里的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白紙,拿起白天宋暖暖給她的那幅畫走到院子里。 她和宋暖暖悄悄做了一個約定,小女孩畫的這枚戒指會變成一枚真的戒指,她會送到珠寶專柜定制成成品,然后當成暖暖下學期考試的禮物送給孩子。 裴州在房間里洗漱完,打電話讓袁津安排好備用車。這邊沒有加油站,但車子的油只夠明天跑一趟大望嶺,回來時油應該不夠。 他收起手機出門倒洗澡水,修長的雙腿卻頓在屋檐下。 今晚月光很亮,圓月發出白熾燈的光,院子里的女人端坐在矮板凳上,將搖椅的后背當成畫板,她背影窈窕,脖頸修長,微微揚起的下頷被月光照映出精致的弧度。 連晚風都是溫柔的,輕悄悄從她身側經過,帶起她黑色長發,不敢再驚動其他。 裴州的心在這一刻跳動得劇烈,卻感覺出奇地寧靜。 景一穿得很樸素,寬松的棉麻吊帶上衣,慵懶的闊腿褲,明明一切都不加修飾,甚至環境都是簡陋的,她卻好像生來帶著讓周圍一切變得華麗的魔法。 裴州沒出聲打擾,他不知道她在畫什么,但此刻感覺自己有點動心。 他很詫異自己竟會動心,但轉瞬冷靜下來,他一向能克制,就算動心幾秒鐘也能自己壓制住。如果讓裴老爺子知道他在外頭談戀愛,老頭子應該會氣得血壓直線飆升。 他沒忍心打破這樣美好的畫面,輕輕放下水桶,把手沒抓穩,砰一聲掉下去。 景一回過頭:“裴總?”她起身,“您還沒睡啊?!?/br> 裴州拎起水倒掉,回來站在她身后。 畫紙上是一枚鉆石戒指,跟白天宋暖暖畫的很像,但比小女孩畫得更精致生動。 裴州想到那只鉆石耳環:“你到底是不是做設計的?” 景一睫毛輕.顫:“不是?!?/br> “明天回去我給你看個東西?!?/br> “什么東西???” 耳環在家里,不在手邊,裴州道:“我看你是女生,又喜歡畫這些珠寶首飾,請你幫我看一樣耳環。你忙著吧?!?/br> 景一點了點頭,裴州轉身進了房間,她坐下繼續畫,一心都撲在孩子設計的戒指上。 有蚊子嗡嗡在身邊叫,景一拍了下胳膊上被咬的地方繼續在畫。靈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朋友,她不敢把此刻的靈感和氣氛趕跑。 裴州回到房間睡不著,開門看了眼,灑滿月光的院子里,景一一邊認真畫畫一邊拍蚊子。 他勾起唇角,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女果然也是要被蚊子叮的,跟普通人也沒什么不同嘛。 他點燃一支煙夾在指尖,斂下唇角的笑朝景一走去。 景一發現裴州在她周圍轉圈圈,卻不說話。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她畫畫?看月亮? 眼前人來回轉了好幾個圈,她終于忍不住了,靈感和好心情好像都被他趕走了。 “裴總,您在干嘛?” 裴州吐出一個煙圈:“幫你熏蚊子?!?/br> 景一愣得啞然。 裴州一本正經,成熟男人聲音低沉磁性:“你這也是為貧困山區的孩子圓夢,是善事,我理當給你一個好環境?!?/br> 景一:“我房間里有蚊香……” 裴州:“……” 為什么不早點說? * 清晨出發時,子山村的村民圍著來送他們,各家都提了自家過年才吃的好食材,景一和裴州都不要,趙梓翰躲不過大家,提前鉆進了車里。 裴州走出擁擠的人群,喊景一:“走吧,你不上車他們會一直勸你收下?!?/br> 他先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景一愣了片刻,反應過來應該是她給他開車才對。她忙坐上車:“謝謝裴總?!?/br> 車子調轉方向,裴州朝陳定云和群眾說:“不用送,都回去?!?/br> 景一透過車窗望見村民眼里的不舍,那是最真切的流露,他們是真心感激裴州。 直到車子駛遠,她還能在后視鏡里望見村口久久不肯散去的身影。 “裴總,我來開車吧?!?/br> 裴州直視蜿蜒的山路:“不用?!?/br> 山路顛簸,景一系好安全帶:“這一路都是這樣的路嗎?” “很多年沒去了,我不太確定?!?/br> “那您開累了告訴我,我來開?!?/br> “你駕齡幾年?” 景一回:“四年?!?/br> 兩人聊起天,景一覺得裴州的確像倩倩和沈舟她們說的那樣特別,他很少端上司的架子。 “剛才趙梓翰開的車是陳主編的?” “不是,是我的?!?/br> 車輪從一塊大石上碾過,險些偏移方向,裴州忙打正方向盤,他車技穩,很少出這種差錯。 那臺奧迪是海市車牌號,景一是海市人?他只知道她是外地人,但一直不清楚她來自哪座城市。 “你是海市人?” 景一笑了聲,說是。 裴州眉峰直跳,想起海市酒店那晚,偏頭看了眼景一。女人側臉精致,唇邊揚起笑,能清晰地看見唇頰邊好看的梨渦。之前是他誤會了她和陳柏的關系,這樣一個氣質干凈的女生前天晚上連牽他手都不敢,又怎么可能會做出海市那晚的瘋狂舉動。 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