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2
日,昨天還寄了生日禮物過來,嗚嗚嗚,我簡直激動的語無倫次,這么些年下來,我雖然不再是那個生日渴望得到祝福和禮物的小女孩,性格也變開朗了許多,今年的生日還收到許多來自朋友的禮物,但在我心里,大大的禮物永遠是最特別的一個。特別感謝你能一直陪著我長大,以聲音溫暖我,我真的會粉你一輩子的嗚嗚嗚嗚嗚……】 初言回復了個筆芯的表情。 粉絲也很快注意到這條微博,留評不斷。 姐妹,我也是高中粉上言喻無大大的,她真的很好QAQ?!?/br> 媽呀,她怎么那么好,差點讀哭我……】 有點理解歡酌喜歡她的原因了?!?/br> 初言一直覺得自己通過錄音抒發了被初平文和孫茵禁錮著的心情和感受,在看到粉絲的這篇長文前,并沒有想到自己的節目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她突然有些理解了鐘路然的心情。 一個人在孤獨的時候,會格外想聽到別人的聲音。 特別是那在耳機里,仿佛只為他一個人而說出的聲音。 露頭辣 /酥眠 晉江文學城 自上次從老宅回來過之后,因為心里掛念,鐘路然便時常帶著初言回去,最少一周一次,平時還經常視頻聊天。 但世間事,并不是你時時掛念,心里祈禱便能如愿的。 太陽初升的早上,老太太似有所覺,催老爺子出去鍛煉,自己也起床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修剪花草,喂鳥,還給老爺子做好了早飯,而后疊好床上的被子,倚在上面歸去了。 等老爺子鍛煉身體回來,床上的人已經沒了氣息,表情平和安詳,年近八十的老人,悲痛之下,氣血上頭,登時暈了過去。 噩耗是由家里的阿姨打來的,電話里泣不成聲,說話都不成句。 鐘路然在醫院瞬間失聲,手緊緊攥住筆,似乎要嵌進rou里,身體想往外走卻站不住腳,眼中周圍的世界仿佛都昏暗了下來。 米信正在問孟應崇下午手術的事項,剛想問他意見,就見一旁桌上坐著的人自接了電話之后雙臉瞬間失了血色,一片慘白,連從手中的筆,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她心沉下去,穩住聲音問他,“怎么了?” 他什么都聽不見了。 鐘路然顫巍巍伸手去拿手機,到手仍是不住的顫抖,連同指尖都在顫抖,找出初言的聯系方式撥出去,那邊很快接起,喂了聲。 他艱難吐出幾個字來,極為艱澀:“我們要回一趟老宅了?!?/br> 初言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急忙問他:“你在哪?” “醫院?!?/br> “等我去接你?!?/br> 電話掛斷,鐘路然心力也已耗盡,眸中光芒盡散,整個人神思恍惚。 米信帶著幾個實習生出去了,留給他空間,等初言過來。 初言開著車急忙往醫院趕,努力鎮定,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鐘路然已經崩潰了,她不能崩。 心卻似千斤重,眼眶隱隱熱了起來,眼淚也隨著滾落。 完全不敢相信昨晚還在眷眷教她針織的老人此刻已經離世。 十五分鐘的路程仿佛一輩子那么長,等到初言到達醫院,眼睛被她揉紅了一片,她強忍住淚水,在車上又坐了五分鐘,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眼睛沒那么紅了之后才往醫院走。 米信看她肩膀仿佛塌了,眼睛濕漉漉的,比之鐘路然也沒好到哪里去,她急忙攙住,小心問了句,“發生什么事了?” “奶奶不在了?!?/br> 初言看她一眼,回答過之后又要哭起來,腳步卻很快,往鐘路然所在的辦公室走。 米信嘆了口氣,腳步微沉,掉頭去主任辦公室幫鐘路然請假。 初言推門進去,鐘路然的時間仿佛才開始流動,看到她的那一刻突然如孩童般哭了出來,抱住她的腰痛哭,聲音哀怮。 她一下下拍著,卻一句話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鐘路然嚎啕大哭,身心都接近崩潰,最后勉強找回一些理智,拉著她的手說,“我們去送她?!?/br> 她一步步攙著他往醫院門口走,最后初言把他安頓好到副駕上,剛想開車啟動,電話響了起來,是鐘從楊,她接起,“小然跟你在一起嗎?” 初言嗯了聲。 鐘從楊又道,“開車小心點,慢些過來?!?/br> “我們現在在殯儀館,你們待會兒直接過來吧,你奶奶都提前準備好了?!?/br> 說到這里,他聲音微微哽咽起來。 初言聞言也頓了下,才答,“好,我們很快過去?!?/br> 汽車隨后啟動,徑直前往殯儀館。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到了給逝者化妝穿衣的環節,鐘從楊顧及兒子情緒,囑咐他們再等一下等鐘路然看過最后一面。 即使強忍住咬緊牙關讓自己鎮定,再看到老人面容的那一刻,鐘路然還是沒崩住,手慢慢伸過去,肩膀微微抽動。 即將推進去時,又走過去跟化妝師說了句:“她喜歡柳葉眉?!?/br> 化妝師對著他點了點頭,隨后走了進去。 初言帶領著他到一旁坐下,鐘從楊走過來坐到他身邊,還未說話,眼睛已先紅了一片,他低下頭,“爸爸身體不好,我已經讓安姨在醫院照顧著了?!?/br> 鐘路然嗯了聲。 父子倆坐著不語。 老爺子還是由人推著輪椅趕來了,接下來的所有事情他全程跟著。 這一天,他失去了心愛的妻子。 他的兒子,失去了寬厚的母親。 他的孫子,失去了慈祥的奶奶。 孫茵收到她消息,趕忙告訴初平文,又吩咐初諾,一家人換了身黑色衣服,前來吊唁。 墓園跟樂心同址,眾人站在墓碑前,沉重又肅穆。 這時天空紛紛揚揚下起了小雪,輕飄飄的,落到在場每一個的頭上肩上。 墓碑旁由吊唁的人祭奠所送的小朵成簇的白色菊花也落滿了小雪花,星星點點的,在昏暗的暮色中微微閃著光。 儀式結束之后,初言去送家人回去,孫茵抱住了她,輕輕拍了拍肩,“老太太那般良善的人想必也不希望看到你們太過傷心,好好安慰安慰小然?!?/br> 初言輕點頭,送他們上車離開。 出了墓園,只剩他們一家人回老宅。 安姨提前熬了點白粥,讓他們暖暖胃,溫暖明亮的燈光下,六個人圍著桌子坐下,沒人拿勺動嘴。 老爺子在正中間坐著,頭發仿佛又白了一層,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吞下嘴中一口郁氣才說,“她可能早有預料吧,提前把我支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