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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至?!?/br>關峰眉毛一挑。程錫發揮不錯,上場后一直打到了最后,他當然知道這場勝利水分頗多,二人心照不宣,并不點破。最后徐至收了個尾,節奏很快,一桿打了滿分。關峰無比慶幸自己聽從了程錫的建議:“這下有素材了,我讓老程請你吃個飯?!?/br>程錫:“……”為什么不是你請。徐至不覺得他自己幫了什么忙,他取了大衣穿上:“吃飯就不必了?!?/br>程錫當然不會順著徐至的話說:“你回去也是一個人吃。正好我跟老關說好今晚打個火鍋,早上去買了不少食材,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吧?!?/br>徐至沒有開車來,程錫的臨時住處離俱樂部不遠,三人便走路去他租的公寓。公寓不大,設施說不上新。關峰在美國呆的會比較久,他的新電影拉到的投資大多用在別處,房子是他租的,不過他自己懶得收拾,住進去的人反而變成了程錫。程錫直接進了廚房,開了冰箱拿了罐啤酒朝他們晃了晃,關峰道:“你倒是扔給我啊?!?/br>啤酒罐一個拋物線,被程錫蕩過來,關峰條件反射擋了一下,沒接住。程錫:“……”然后他拿了另一罐啤酒,走到徐至跟前塞到他手里:“你們先等等,我炒個底料,很快?!?/br>徐至沒說什么,被冷藏過的德國黑啤很涼,不用嘗也知道味道不錯,他不是會無故喝酒的人,脫下外套、放下那罐酒之后跟在程錫后面走到廚房。“君子遠庖廚?”徐至和他擠在狹小的廚房里,程錫稍微側了側身子,笑著問他。“不算君子,這里大概也沒有要現殺的東西,”徐至被程錫的笑眼晃了一下,“我可以幫忙切菜?!?/br>徐至主動提出幫忙,程錫便也不再客氣:“冰箱里有羊rou和牛rou,其他基本都是現成的。刀在抽屜里,用的時候小心?!?/br>徐至挽起袖子,處理rou類的動作很麻利,去筋膜、逆紋切。他握著那柄三德刀,適應了一會兒:“刀該磨了,利一點,才不會讓力滑走而傷到手?!?/br>程錫想起徐至家里那把漂亮的大馬士革日式廚刀:“這倒是,我不太懂,沒想到你還會注意這個?!?/br>徐至拿了個盤子裝rou:“欲善其事,先利其器。廚房的事我善不了,只能磨磨刀?!?/br>程錫又笑了:“沒事,我努力一下,爭取把這事兒給善嘍?!?/br>鍋里的牛油化開,程錫把碟子里的輔料放進去翻炒幾下:“底料是從國內背過來的,可惜這兒沒有花椒賣,味道肯定差了點?!?/br>西方有自己的一套調味系統,徐至在美國生活了近十年,舌頭也沒習慣黑胡椒的辛辣。濃烈的麻辣味很快在廚房里散開,和徐至從前接觸過的口味很不一樣,它很新鮮,香味足夠刺激人的食欲。關峰收拾干凈桌子,擺上加熱用的電磁爐、進廚房陸陸續續端走了徐至準備好的菜,還又順走了幾罐啤酒。程錫很快端著鍋上來,關峰不吃辣,他們自己找人做了個鴛鴦鍋,一邊是火紅的麻辣鍋底,一邊是清而不寡的白湯。徐至坐的位置就朝著對半分開的那塊鐵片,程錫給他一個料碟:“不知道你口味如何,都試試,看喜歡那邊?!?/br>程錫之前就把公寓里的煙霧報警器給蓋住了,為的就是弄點油煙重的菜,想想故土的味道。徐至剛才在廚房里沾了一通煙火氣,似乎讓人覺得更容易接近了一點。程錫忍不住多看了徐至一眼,卻恰好碰到徐至的視線。那雙眼睛顯然不如從前冷,這么一交匯,他竟然生出了和徐至相識甚久的奇妙感覺。關峰毫不客氣,端起盤子往自己那邊的白鍋下了半盤牛rou,在沸騰的湯里涮了一小會兒便撈出一大碗,程錫怕徐至沒得吃,趕緊搶了一筷子,放在徐至碗里:“你倒是吃呀?!?/br>徐至看著自己碗里多出來的rou,說了聲謝謝。幾個人圍在一起吃火鍋,算是徐至的新奇體驗。他的父母待他更像是嚴苛的老師與學生,飯桌上遵守的是食不語的禮儀,他們雖然不至于隔著長長的桌子吃飯,但總歸冷清,沒有與其他家庭共同進餐時的熱絡。歐美人講分餐制,徐至活了二十二年,程錫倒成了第一個給他夾菜的人。程錫很能吃辣,自己用的筷子一直在紅鍋里撈菜,他很少喝水,也沒有發出被刺激到的呼氣聲。等菜熟的時候,他會換一雙干凈的筷子,從白鍋里撈點兒rou和丸子,放進徐至的碗里。之前徐至嘗試了另一種,明顯是被辣到了。但沒有失態,臉有點發紅,他開了一罐啤酒,再放下時易拉罐底磕在桌子上的聲音已經變得清脆。空了。然后筷子便都往白鍋里走。程錫夾了煮熟的菜,還在吃的時候想起了徐至發紅的臉,心猿意馬的后果就是被辣油嗆了一下,他立馬側過身去咳嗽。一只手貼住他的后背,用試探性的力道拍打。他甚至忘記了生理上的不適,感觀上只有徐至安撫他的手。腦中浮起不著邊的兩個字:溫柔。心中有什么東西逐漸堅定。也許就是喜歡。第14章那大概不是一見鐘情,也夠不及細水長流。他的喜歡,卡在它們中間。火鍋吃了一個半小時,關峰啤酒喝個不停,最后醉得一塌糊涂,袒著肚皮癱在沙發上傻笑。菜的分量準備得恰到好處,盤子里沒有多余的,洗起來倒很方便。徐至主動提出來洗碗,程錫本著私心想和徐至多待一會兒,完全不覺得客人留下來清掃有失禮數,便把關峰晾在一旁,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又擠在流理臺邊。“我之前覺得你大概不會做家務,沒想到上起來手來很熟練?!背体a接過徐至遞給他的盤子,將上面的水跡擦干,然后整齊地摞起來。徐至道:“剛來這里的時候住校,都是自己打掃。賺錢之后才有錢請鐘點工?!?/br>他兩手空空來了美國,家里支付了學費和他必要的開銷,但他生活簡單,剩余的錢都被他拿來買了風險較低的國債,累積到一定程度后開始進入股市,時機掌控一流。等到二十歲大學畢業時,他已經在波士頓、紐約和洛杉磯擁有多套房產,租金給他帶來的回報率穩定在百分之二十,相比其他收益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徐至是投機者,但他的成功從來都不是巧合。程錫聽了不住地點頭:“佩服。我記得我以前啊,天天掰著指頭混日子,高中的時候特愛跟人打架,喏,這兒,被碎酒瓶磕的?!?/br>他放下盤子,把額前的頭發往后扒拉,露出發跡那兒一個發白的疤痕。窄而短,不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