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他這反應倒也沒說什么。只將手伸向一邊兒的鋪首,不扣不推,反在那獸額上輕輕點了一下。下一秒,兩只獸頭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活了過來。在其余二人忍不住震驚的注目禮下先是眨了眨大眼睛,其中之一才掀著唇說道:“先生好久不見。殿下前些日子出去了,還沒回來?!?/br>陸遠之搖了搖頭,笑的依舊卻開口嘆道:“等他忙完了回來,可別又攢了太多折子叫我幫他批了?!?/br>那獸頭“哈哈”笑了兩聲,也不再寒暄。鐵門像是有了靈氣一般,左右“咔”的一聲,便緩緩向里推了開來。里面的陳設倒是有些像以前在電視里看到的朝堂。腳下一條墨色地攤從門口一直延伸到了房間另一頭寬大的長桌下面。兩旁橫著張和地攤差不多長的矮桌,看起來倒是有點兒會議室的架勢。“這便是我們殿分工的地方?,F在閻王不在,等改日再給你們介紹吧?!标戇h之說著,腳步也不停,直直向房間另一頭角落的側門走過去:“主要的幾個官員住宅都在這后面,你們若是無處可去,直接住這兒倒也無妨?!?/br>展逸云心底感激陸遠之,雖說這應了還真是解決了住處,但是——“我們已經很受先生照顧了,要是再……”話說了一半,陸遠之便已輕笑打斷:“留著也無妨,鬼界的時間太長了,這大殿里又從來都是各忙各的,能有幾個人添點生氣才是該高興一下的?!?/br>展逸云思索了兩秒也沒再推辭。輕道了聲謝,算是應下了陸遠之的提議。后院的房間只有三五個。但是按照陸遠之的說法,他們府上白無常嫌這兒太無趣,帶著黑無常去忘川邊兒上住著了,所以正好空出來了兩間房沒人住。帶展逸云二人認了認房間,陸遠之又去了靠近大堂左側的屋里搬來了幾摞書卷扔在地上:“鬼修的方法基本都在這兒了,我能幫你們的也就到此為止,能不能成,剩下的就只能看你們自己了?!?/br>展逸云低頭看向那堆積了層薄塵看起來就有些年頭的卷軸,再次向陸遠之道了謝。“別的就不多說了,閻王不在我得替他看看這兒的情況?!标戇h之說著看了眼總算是放開被展逸云牽著的手,正蹲在一旁看地上那些卷軸的葉承軒,才繼續道:“自毀修為的事兒,你們修者自己該是比我更清楚的,我也就不班門弄斧了。不過若是有什么事兒需要我……”他說著,伸手過去從寬大的袖口里摸出了一顆透明的小珠子遞到展逸云手中:“找我的時候,把它摔碎就好了?!?/br>展逸云接過珠子在手中掂了兩下,感覺有點兒像是個鏤空玻璃珠的意思,摔碎倒也沒什么難度。再次謝過之后,陸遠之便以公務在身為由離開了房間。剩的展逸云和葉承軒二人一站一蹲在原地,前者低頭后者抬頭,四目相對一瞬。展逸云躊躇一秒還是再一次問道:“你確定你要修鬼道?”“師父這問題你已經問我好幾次了?!比~承軒微笑著應了一聲,又反問道:“如果我不修鬼道,只有您來的話我們多久能從鬼界出去?”展逸云嘴角一抽,抬手撓了撓頭,不確定的應著:“五年?”葉承軒也沒對他這個答案做什么評價,只繼續說著:“那我不修便是荒廢五年。大仇未報,一時一刻都不該耽擱?!?/br>理由太過充分,又想了想游戲里剛從鬼界出去便幾欲殺盡天下魔修的主角,展逸云吞了吞口水,也沒再說什么阻攔的話了。沉默片刻,展逸云再次開口:“陸先生說修鬼道要先廢了之前的修為,你先來吧。我在邊兒看著,若是有什么事兒也能幫幫你?!?/br>這次葉承軒倒是聽話,點頭“嗯”了一聲,便盤腿席地坐下了。他雙手向上微微攤開,隨意的搭放在膝蓋之上,雙眼微瞌,口中喃喃念著展逸云聽不懂的句子。展逸云看了一會兒,見他好像也沒什么走火入魔的跡象,便在對面學著他的樣子一同坐了下來。修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展逸云幾乎是不怎么懂的,就算之前陪著段水澤一起修煉的時候后者雖說是給他科普過不少,但是聽歸聽,就算是能記住個不少,真刀真槍的實踐他也還是個辣雞。而唯一不會讓葉承軒發現他本來就沒修為的方法好像也只有這么一個了。展逸云想著,思緒又漸漸飄到了別處。說不定自己修好了鬼道回去,會讓段水澤嚇一跳吧?又或者那人會笑的一如往常,然后揉著他腦袋夸他厲害?等他回去之后……段水澤該不會又鑄了一把劍吧……話分兩頭。放下展逸云和葉承軒的修煉情況不提。再說當天看到山頂異變就不顧楚風阻攔拼命上山的段水澤。寒孤山上魔氣太過深厚。一時心急只顧著上山的后果就是他還沒來得及到山頂,目光剛剛觸及遠方展逸云的背影,便被強行碾入四肢百骸的魔氣激的喉結上下一滾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在視線模糊直至眼前漆黑一片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展逸云和那少年的身影同時瞬間消失。張嘴未發聲,又是一口鮮血難以抑制的噴出。而緊跟在他身后的楚風,見段水澤突然止住步子就知道要壞事兒了。卻是沒料到還不等他趕到跟前,段水澤已經膝蓋一曲向前趴倒下去了。待將昏迷過去的人快速扛起來退回山腳下,再上山去尋,展逸云早已沒了蹤影……楚風擔心段水澤的情況,便也沒在山上和寧逍多說什么耽誤時間。只是他也沒想到,段水澤這一昏,就持續了三天三夜。被那過于深厚的魔氣擊暈之后,哪怕意識渙散到幾近消失,那還在身體里沒拋出去的魔氣仍舊毫不留情的不停沖撞著段水澤的經脈xue位。丹田處幾乎被碾壓破碎的痛感不是第一次體會了,卻沒有一次能持久到讓他幾乎想自爆內丹結束這種煎熬。“你渴望的是什么——”“你心誠的又是什么——”“你的劍再也不會找回來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再一次輕吟般的在心底響起,只是這次周身那云霧朦朧之中,他卻沒辦法再吼出那個含在口中只待吐出的名字了。“你的劍丟了……”這聲音就如同惡魔的詛咒一般繚繞于心底揮之不去,又一次次的戳著他根本不愿意去回想起來的事實。呼吸越來越急促,雙唇張了又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夢里,卻無法逃離這段夢魘。他想大聲的告訴那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