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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寸中看他,半晌笑了一聲。“別以為我什么都不懂,這么黑,膠片拍不出來的?!?/br>“重要的不是成像的效果,而是一張照片背后內容的‘認知’,導致它有意義也更接近完美?!瘪樳B認真說道,頓了一會兒又說,“何況,能拍出來?!?/br>“你某些時候看起來還挺較真的?!?/br>“你不也是?”駱連走到虞一身邊,抄著手臂,兩人便一起靜默地看著遠方。“因該是此刻才對?!庇菀恍χ卮?,狡黠地看著駱連,他露出自己的兩顆虎牙,“此時此刻,此地?!?/br>他們兩人并肩在一起的畫面。駱連沉黑的眸子看著他,靜靜的像深邃的鏡頭。天徹底沉下去后,雨夜漸漸小了,變成延綿的小魚。民宿里的香味撲鼻,紅燒魚和酸菜魚早就擺上桌,熱了又熱,六個人總算在雨夜里湊齊了,各自動筷子。虞一和駱連都去沖過澡,臨著彼此坐在一起。虞一能聞到駱連身上淡淡皂角的清香——他應當是洗過后還抽煙,因此也混雜著淡淡煙草的氣息。他轉過頭,專心致志低下腦袋吃魚。于是錯過了駱連也繼而投過來的目光。洗過澡的虞一整個人軟軟的,消掉了平日里那股張揚的犀利,顯得竟有些乖順。他眉眼淡淡,皮膚卻因為熱氣而蒸騰得白中透紅,煞是好看。第17章轉變興許是夜晚淋了雨的緣故,要到睡時候虞一身上一陣陣發冷。駱連不知從哪兒要來的木盆,打了滿滿一盆子滾水,讓虞一跳進去。虞一視死如歸,打死不干,駱連也就不說話,抄著手靠在墻壁上,一手點了根煙,裊裊地從煙霧中看他。虞一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覺得自己明明是冷,怎么又覺得像只熟透的蝦子。眼見著水一點點涼了,虞一見駱連反而沒有要走的意思,鬼主意一跳,將外套掀了下去,又脫了襯衫,一雙眼定定地看著駱連,說不出的勾人。駱連:“……”他確實一動不動,但也沒平日被虞一sao擾的惱火,他直勾勾地看著虞一,毫不避讓,反倒讓虞一有些心虛了。用力咬咬牙,他脫掉外褲,雙手勾著內褲的邊一就要往下拽。心說這一下子就真坦誠相見了不成?之前還對他拒之百里,眼下就能淡定地站這兒看他脫衣。虞一心中雖吐槽的多,也大半是因為緊張。這一緊張就往駱連的方向投去一眼,就見駱連掐了煙,飛快從身后拿出一臺相機來,對準這個方向就要按快門。“你是變態嗎!”虞一大怒,條件反射一撥水面撩起一串水花打過去。駱連側身往旁邊一站,相機收都不收,虞一短暫地叫了一聲,翻身噗通一下入了水,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內褲都沒脫了。駱連這才好整以暇地收起相機,還沖他抬了抬一邊嘴角。虞一身在滾水中一時間忘了燙,后知后覺一下子躥起來,又覺得空氣實在寒冷,不得已慢慢鉆進水中去,一邊大著舌頭皺著眉喊燙燙燙燙燙……他沒看見駱連忍俊不禁,搖了搖頭。在水中抿著嘴唇看他,駱連這才道:“以后不要作。有的是法子治你,知道了嗎?”雖說淋了雨,受了寒,虞一那晚上卻出奇的睡得安定,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天光才微亮,覺得心曠神怡。轉頭一看,駱連卻起得比他還早。興許是早上沖了涼,駱連背對著他坐在另一張床邊,脊背微微弓起,一只腳隨意地搭在床邊上。他只穿了寬松的收腳褲,背心,上身披了一件做舊的牛仔外套,整個人慵懶隨意,有種劍在鞘中蓄而不發的力度感。似乎今天終于要決定捯飭相機,手中抱著金屬機械,任窗外的晨光鍍光,那氣度仿佛和手上露銅的老相機顯得落拓又充滿成熟男人沉淀的味道。虞一翻了個身,將自己裹在被窩中,說話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略微的鼻音。他問駱連,一直忘了問你,今年到底多大了。仿佛對他的轉醒并不意外,駱連專心致志地搗鼓著手中的東西,問,你覺得呢?看起來跟我一般大。虞一說道。“比你大了快半輪?!瘪樳B說到。虞一迷迷糊糊唔了一聲,又迷瞪了一會兒。再醒來時,駱連已經不在了,他起身將自己收拾停當,去正廳和魚粥。昨天釣上來的兩條魚因為分量太大,一頓并沒有吃完,直到今早紅桑又熬了粥,眾人喜聞樂見,都是吃得心滿意足。這一夜過后,雨已經停了,或者說早就停了,剩下濕漉漉的海灘,和空氣中清新的氣味。聽說小葵和大飛早就出門采風,說今天村尾有戶人家有什么豐收的慶典,私辦的而已,淳樸而充滿況味。晚一些時候,駱連和齊勝英,以及夏夭三人也要前去,幾人都知道虞一昨晚身體不舒適,就問他還去不去。今早一起,虞一只覺得耳目一新,連空氣中都頗有空山新雨后的詩韻,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哪有不去的道理?于是明明三個攝影師和一個音樂人,出門時虞一卻帶上駱連給他的相機,四個人宛如一起出來掃村似的,整整齊齊地上路了。那地方離這里并不遠,也就十幾分鐘的腳程,相比起來,竟是比昨晚他們走的雨路還要再近些。夏夭似乎是覺得虞一脖子上掛個金屬復古相機十分新奇,興致勃勃地給虞一來了好幾張,而虞一也任他,只搗鼓自己那臺相機——他拿到才沒多久,很多地方還有不熟悉的。駱連在前面走走停停,這會兒的光線是最好的,他有時將鏡頭投向廣袤的海,布景下壓著層層疊疊的房屋,有時又投向蜿蜒而濕漉漉的街道,路邊的行人,門口坐著的小娃娃,以及時不時出現在眾人眼中,四五成群的海鷗。到了地方,推開門,首先見到的就是小葵和大飛,兩人脖子上帶著耳機,還帶著錄音筆和筆記本,就坐在庭前的石階上,時不時嘀咕兩句,還和一旁的屋主說話。紅桑聽說幾人來的目的,早就給他們安排好,跟這戶人家打過招呼。而當地人的民風淳樸親厚,對外來之客也極是歡迎。這會兒見了四五個男人捧著相機進了院子,就知道是紅??谥械膸孜豢腿?,笑著從小葵和大飛身邊站起身,過來招呼。駱連打頭跟他們說了會兒話,虞一盯著他看,忽然問齊勝英:“他到底多大了?”“我以為你們很熟了?!饼R勝英舉著他那臺大單反,激光炮似的到處掃,“老駱一枝花,快三十有二了,你趕緊把人摘了吧,我們都覺得他快熬成大齡男青年了?!?/br>虞一才理解駱連說比他大半輪,恰恰就是六歲,不多不少。心中難免奇了,他怎么又知道我如今多大了?可轉念一想,駱連連多年前他的事都知道,或許是機緣巧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