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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不敢怠慢?!?/br>安然頷了頷首,不置可否。楊縣官殷勤的替安然和李尚書倒了一杯酒,道:“還請兩位大人在陛下面前多替下官美言幾句?!?/br>安然望了望楊縣官,嘴角一勾:“自然?!?/br>自然,自然,你在這里做的好事,我都會如實稟告陛下,哼哼。楊縣官立刻笑顏逐開,更是殷勤。滴滴答答,外面又下起了小雨,安然微微掀開船簾,雨打在水面,蕩起一層層的漣漪,也打在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們身上。水位怕是又要上漲了,安然心里嘆道。楊縣官立刻走到他面前:“大人,外面風大,雨全卷到您身上了?!彼f這話的時候,微有些心虛,想來是他也知道外面是怎樣的凄慘景象。安然看了看他,將簾子放下。楊縣官看他一句話沒說,心里的心虛這才消散了許多。雨下了好幾個時辰,船停了,外面的雨仍然沒停,甚至一點減弱的趨勢都沒有。楊縣官喝聲命令手下給兩位大人和身后的士兵打傘:“小心點,讓大人們淋到雨了,小心你們一年的俸祿!”幾個手下惴惴不安,他們的家里全都靠他們一個人,才在這水災中還可以勉強過日,若是一年的俸祿沒了,豈不是讓他們去死?寧愿雨水打在他們身上,也不敢讓大人們淋到一點雨。安然走了一段路,身旁的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已經渾身潮濕,臉上仿佛被潑了盆水似的,雨水順著睫毛、下巴不停的流著,握著油傘的手因為凍得青紫而發抖。突然一只手擦過他凍僵了的手,溫暖的觸覺讓他差點脫了手,他眼里滿是驚恐,想到了自己母親,還在家里等著他的吃食。那一只手卻是準確的握住了把手,將那極度傾斜的雨傘打正了。頭頂不在淋雨,雨打在他半邊肩膀,半響,他才回悟過來,怔怔的轉頭看向那人,那人面容清冷,與那些人坐在高閣內的人相似,又似乎又有些不同。凌云閣坐落的地方地勢高,唐河鎮只有這一處地方沒有受到水災的侵害。高閣暖爐,那些達官貴人都躲在這里,從進入這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手下們都留在凌云閣外,抱著雙臂躲在屋檐下避雨,幾位大人進入凌云閣。撲面的溫暖襲來,驅走了所有的寒氣,歡聲笑語從里面傳來,三位皇子正坐在酒桌前,推杯換盞,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我們狀元和尚書大人來了?!比首优e著杯子醉醺醺的過來,“來喝一杯?!?/br>安然一動未動,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說的就是他們這些人。可是安然小脾氣歸小脾氣,該干什么還是要干什么,他立刻換上了一張臉,可是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一路上沉默不語、裝深沉的李尚書瞬間又變成了傻白甜,他呵呵笑著,臉上的褶子皺成了一朵菊花,接過三皇子的酒杯,道:“三位皇子,不遠千里為民除災,此等胸襟此等情懷,下官實在佩服之至?!?/br>虛偽!比他還虛偽!安然在心里破口大罵。三皇子哈哈大笑。李尚書仍然一副諂媚相:“陛下知道三位皇子如此愛護百姓,在朝中大加贊賞,特地讓下官前來慰問,并送上白銀五百兩,以便宜三位皇子行事?!?/br>“父皇龍顏大悅?”二皇子道。“是的,陛下非常高興?!崩钌袝?。二皇子也笑了起來,松了一口氣,想來父皇已經不生他的氣了,他站起來道:“兩位大人,快過來一起吃?!?/br>☆、12.8這一場宴席到很晚才結束,安然和李尚書也睡著凌云閣內,外面的暴雨聽不到,只有暖衾軟枕。每天都有穿著簡陋的小童被送了進來,睜著一雙惶恐的眼睛,這些小孩的父母大都是沒有能力養他們而不得不賣了,想在富人家也能圖個溫暖,斷然沒有想過將他們送進怎樣的狼窩。凌云閣,每日從歡笑yin樂聲中開始,又從歡笑yin樂聲中結束。三位皇子一定要留他們在這里多玩樂幾天,也是,天高皇帝遠,自然比在京城束手束腳要好。三日后,安然拱手告別,三位皇子多做挽留,安然執意道:“不能多留了,陛下還等我們消息?!?/br>確實,他們本不應該在這多停留的,可是那該死的李尚書一口答應留下,他如果再拒絕,就顯得不給面子呢,何況他名義上還是二皇子那一派的。這一次李尚書沒有答話,悠悠的喝著酒,懷里抱著一個小童。安然即日動身,外面仍然下著雨,好像比來時大了許多,安然向遠處看了看,明顯感覺水位上漲了許多。眾人搭著來時的小船向來路回去,雨聲打在船頂,嘩啦啦的響,不時有呼呼的風將船簾掀開,不過三天,水面上尸橫遍野,魚蝦爭搶。安然蹙了蹙眉頭,不可控制的想要作嘔,而一旁的高尚書只是淡淡了看了一眼,又恢復他裝逼的那一面。回朝后,安然心里也久久不能平息,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告上一狀,不是他的任務,也即有可能和二皇子一派撕破臉,雖然現在撕破臉并不在安然計劃當中,但是對那么多生命的漠視,他和主神有什么區別?安然連夜入宮,被堵在宮門口,向侍衛長拱手道:“新科狀元王舒有要事求見陛下,請稟明?!?/br>侍衛長面無表情:“已經宵禁,請狀元明日再來?!?/br>安然滯了滯,看著剛剛停了雨的天空,這一夜又要死多少人?安然嘆了下,轉身。而這時的皇宮內,卻發生一件大事,康盛帝遇刺,刺客逃脫,康盛帝重傷。宮里早就亂成一鍋了,養心殿進進出出的全是御醫,里里外外被侍衛包圍,每個角落都是大肆搜羅刺客的侍衛。龍床上的人面色蒼白,胸口上的衣衫被染紅了一片,刺目驚心。趕來的后宮嬪妃,各個驚嚇不已,雙十合十,不住的乞求神靈保佑,床榻旁還有各殿的皇子,一個個心急如焚。到了午夜,血總算被止住,傷口被包扎好,御醫抹掉了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道:“稟各位娘娘,陛下已無大礙?!?/br>“神靈庇佑?!薄吧耢`庇佑”……所有的妃嬪合著手松了一口氣。早朝,安然第一次這么趕的上早朝,早早的站在殿下,看著陸陸續續的大臣趕過來,遲遲不見康盛帝出現。康盛帝身邊的蘇公公過來:“陛下身體抱恙,今日不上朝,各位回吧?!?/br>底下議論紛紛的響起。安然面色凝重,唐河鎮的災情不能再耽擱了。在殿門的時候,他叫住了蘇公公:“公公可知陛下身體有何恙?”蘇公公看他的眼神微有些變化,實乃有人交代過,他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