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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ama的肩頭,張著嘴,嘴里長了兩顆白白的牙齒。她望著南楷鈞和未晞,一個勁地哭。 她的眼睛真黑,真亮,彈珠一般的眼珠幾乎霸占整個眼眶,黑幽幽的寶石。 南楷鈞根本不會哄孩子,他的語氣沒有一點安慰或是溫柔,而是像對待哥倆好的兄弟似的,輕飄飄地淡淡然地給南南來了句,“別哭啦?!痹捳Z里甚至還夾著點親昵之下的不耐煩。 令人驚訝的是,南南竟然被這句“別哭啦”給哄住了,亮晶晶的眼淚停在眼角,她盯著南楷鈞看了好一會兒,像是在用她小小的腦袋思考,這個人是誰?她身體前傾,朝南楷鈞伸出小小的胳膊,白軟的胳膊像江南名菜,糯米蓮藕。 “南南要哥哥抱呢?!蹦夏蟤ama驚喜地說。 南楷鈞突然表現得像個受到組織重托的小同志,一臉嚴肅緊張,還帶著點隱約的期待跟興奮,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從南南mama手里接過南南,根據南南mama的指示,托住孩子的屁股和腦袋。 他輕聲對未晞說,“她好軟,我好怕摔了她?!?/br> 南南在他的懷里,伸出胳膊,像是想摸他的臉,她咿咿呀呀地叫著,那種語言,字詞無法獵得。 未晞會一直覺得,小孩子不適合他或者她,而適于它。因為它們都是小小的柔軟的奶香味的小動物,睜著一雙晶晶亮的眼睛觀察世界。它們軟得想要融化,讓人舍不得丟手。 那天,未晞和南楷鈞是在南南家里吃的晚飯。 回到南家,南太太氣急敗壞,“你們倆孩子,跑到哪里去了?!” 南楷鈞熟練地扯謊,“我回學校拿復習資料去了,未晞陪我一起去?!?/br> 南太太冷笑,“拿復習資料用得著拿一下午?” 南楷鈞說,“我們碰到教我們數學的郭老師了,一起吃了晚飯?!?/br> 南太太說,“有沒有趁著吃飯的時候問老師不懂的問題?” 未晞以為他們就這樣把南太太給糊弄過去了,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媽回到房間,對她說,“太太在哭?!?/br> 未晞覺得心里的弦被人狠狠地撥了一下。 媽坐過來,摸著未晞的腦袋,說,“未晞,太太真的很不容易,她對你好,你不要辜負她。你告訴媽實話,你和小南下午到底去哪了?” 未晞說,“南楷鈞帶我去看那個小小孩了?!彼焓直е鴭尩难?,把腦袋放在媽的腿上,說,“就是南叔叔和銀行女人生的那個小小孩?!?/br> 媽說,“以后不要去了?!?/br> 未晞問,“為什么?” 媽說,“我站太太?!?/br> 星期一早上,慧姨給南楷鈞和未晞一人煮了一個雞蛋,mama們的說法是吃了元寶可以得一百分。南太太站在門口送他們,早上氣溫低,南太太還裹了一件薄披肩。 就在那一刻,未晞望著那件薄披肩,突然明白過來南太太其實是很怕冷的。她一畢業就住進了丈夫修筑的溫室里,氣溫恒定,風雨無憂,做一朵嬌嫩富貴的唐花。后來一個銀行女人把她的溫室玻璃打碎了,她被拽了出來,扔在陽光下曝曬,從此失去所有的水分,皺紋肆虐爬上眼角占據臉龐,只得用雅詩蘭黛玫琳凱來修護皮囊茍延殘喘。當她從南楷鈞身上聞到屬于那個小小孩身上的奶香時,她幾乎瞬間萎去。 未晞忽然很想抱一抱眼前這個女人。 她從南楷鈞的自行車后座跳下,抱著南太太,輕聲說,“阿姨,我們會好好考的?!?/br> 南太太被這女孩突如其來的親密嚇得一跳,像段木頭似的僵在她懷里。 在學校門口遇到伊人,未晞從南楷鈞自行車后座跳下來,看看南楷鈞又看看伊人。南楷鈞主動朝伊人伸出手,伊人不咸不淡地伸手不輕不重地在南楷鈞的掌心拍了一下,收回手然后把未晞從南楷鈞的身邊拽了過去,拉著她往前走的時候低聲說你個死丫頭不去我家偏去南楷鈞家你到底是幾個意思。未晞捏著伊人的袖子說你知道我媽在那里的嘛你剛剛和南楷鈞算是和解了吧我去看那個小小孩了哦長得真是可愛她還要南楷鈞抱呢伊人你復習得怎么樣了我最怕數學考砸啊我好像忘帶橡皮了伊人你快分我一半…… 車子在路口停下,售票員阿姨聲音響亮,“云樂的,到了!” 這個小鎮甚至破落到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車站,只是南來北往的客車都在這個三岔路口停腳,搭乘客人,于是這個路口就成了鎮民心中默認的車站。 賣水果的還蔫在大太陽底下,涼棚也遮不去那份熱,臨街的那個老牙醫躺在堂屋的涼板床上午睡,臉上擱著蒲扇,電線在空中錯亂,把天空切割成小塊,金臺山上郁郁蒼蒼,蕭水河的河岸線又淺了幾分。 又回到這里了。 未晞開始了她的暑假生活。一放假她就徹底釋放天性,往往睡到中午才起,好像要把上學時沒睡夠的瘋狂地補回來,媽看著眼睛都睡腫的她又是擔心又是生氣,說別人都在暑假發奮用功,就未晞一個,天天在家睡得跟貓似的。 未晞在心里感念mama把她比喻成貓而不是別的什么。 下午做作業做到厭煩的時候,未晞就會抽出手機看伊人給她發的照片。伊人去麗江旅游,同去的還有南楷鈞。不過明明旅游地相同的兩人發來的照片卻是截然不同,比如伊人的是陽光下一捧瑩瑩的雪,雨天里滴水的一隅清幽的檐角,當地居民背上的一只竹簍,而南楷鈞的則是他和外國友人們的合照,鏡頭里一個金發碧眼的一米八幾歪果仁和他一個清俊秀美的翩翩少年郎比肩而立,笑得齜牙咧嘴,不拉去和郭冬臨一起打六必治的廣告真是可惜了人才。 伊人也給未晞發來了一張她的照片,她披著頭發,只用一半的臉對著鏡頭,眉毛是深濃的黑,眼瞼上描著幽幽的緋紅的影,嘴唇是略帶烏色的赤,她在披散的頭發間編了幾個小辮,辮子里纏著彩色的細線,身上裹著一件紅紗。 未晞覺得這張照片很有風情。她把這張圖設為自己的手機鎖屏,恰巧媽看見了,就問,這是誰?未晞說,我同學。媽就用有點不舒服的訓誡口吻和未晞講,小小年紀化什么妝?未晞心里暗笑她的迂,說,人家樂意。媽突然像是明白過什么,便問,這是不是你常掛在嘴邊的那個伊人? 未晞吃了一驚,問,“你怎么知道?” 媽繼續疊手里的衣服,不回答這個問題,卻問,“她爸媽是干什么的?” 未晞忽然有點生氣,為著媽率直的粗魯,她頂討厭家長們通過孩子互相打聽彼此的家境,滿足他們的虛榮或者落實他們的憐憫。未晞頂討厭□□的這種溝通方式,就如討厭英語中的間接引語。 未晞的語氣便變得有點橫,誰都聽得出她的不高興,她說,“她爸是律師!” 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