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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樓的十大樓主,譬如聶、阮等人都是難得一見的武癡,見他就跟見了個鳳凰似的,纏在武場那里討教。 燕無恤也并不藏私,誠心相授。 聶元慎得了兩三招的指教,喜不自勝、初時自矜身份的樓明月見狀,也按捺不住下場□□個一兩招。 分明是蘇纓回清歌樓辦事,眾人卻都只簇擁著燕無恤,將她拋在一邊。 清歌樓諸武家一切如常,除了少了一個偃師師。 偃師師平素為人孤僻冷傲,獨來獨往,因此眾人仿佛覺得少了她也沒什么區別。 蘇纓在分封武勛的時候,沉思許久,下令將偃家拿了出去。 樓明月詫異:“偃家一個也不給?” 蘇纓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 樓明月既驚且疑,顯示疑惑偃家哪里得罪了她,又覺得這個小小的統領,叫人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這日日將暮時,西陵家中的小廝,貼身伺候爹爹的李大柱飛馬而來,還帶著一封她阿爹寫的親筆信。 蘇纓假裝在李大柱面前行色如常,不想家中父母擔心,便讓李大柱先走,讓阿曼念給她聽。 阿曼磕磕巴巴念完,原來竟是爹爹他將要來西京,讓她立刻啟程去一趟西京與他回合。 這一消息,讓蘇纓先是驚喜,繼而又發起愁來。 爹要來,眼睛暫時看不見的事情是瞞不住了。 然而不去赴約的話,爹爹必然會找過來,到時更加讓他擔心。 這邊,蘇纓默默思忖,不知當如何是好。 阿曼意味深長的望著武場當中,燕無恤的身影。 他正指教著身姿柔軟的聶元慎,分明是個骨子里狠厲的角兒,偏偏因小姐在,端了一派溫文爾雅的架子,顯得十分耐心和好為人師,渾然不知大麻煩將至。 阿曼不無心災樂禍的想到:老爺要是知道自己心愛的獨生女兒,被這么個匪類摘去擷走,不知要氣的什么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起躍、卯柒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融雪作別來年春、韭呀韭菜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七羌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5章 會王孫王謝堂前 這是蘇纓第一次到帝都西京。 西陵雖離西京不甚遠, 她養在深閨,只拿到過阿爹形形色色從西京帶回來的小玩意兒:來自西域的香料、玉雕的摩合羅化生童子、砌香果子、琳瑯滿目的昆侖玉……光是這些小玩意, 已在她的心中堆出了一個寬廣博大, 容納六合四海往來客的恢弘帝都。 可惜,她今日卻不能看見。 因是赴父親之約, 蘇纓輕車簡從,只攜了阿曼和家中的馬夫,坐在自己從西陵帶來的八寶瓔珞馬車中。 燕無恤單騎一馬, 陪她同來。 驗符過了天極門,正式步入西京外城,人聲鼎沸,車如流水。 阿曼掀開車簾,偷偷覷了一眼騎馬的燕無恤, 見他雖依舊著了一身萬年不改的黑衣, 卻顯然認真漿洗過, 面上干干凈凈,頭發規規整整。他本生了一副干凈俊逸的好相貌,今日望之, 更少了江湖浪蕩風霜之氣,多了幾分清雅蘊藉, 倒真是如皎皎明月, 安分書生了——自然,前提是他鞍前沒有掃興的掛著一把灰撲撲、黑沉沉的陌刀。 阿曼放下簾幕,吃吃而笑。 蘇纓納悶:“你笑什么?” “我笑, 燕二爺要見老爺了,不知他緊張不緊張?!卑⒙UQ劬Γ骸拔疫€沒見過他緊張的模樣呢?!?/br> 蘇纓聞言,微微甜蜜羞赧之外,也大是好奇,她揉了揉眼睛,眼前還是灰撲撲的一片,甚么也看不清。 忽想到不知眼睛看不見要到什么時候,如若一輩子都是這樣,再也看不見了怎么是好?情緒不禁低落下來。 馬車駛入天極門后,車夫跟著蘇老爺在信中說的地址,一路往西去,穿過無數吵嚷的市坊,來到了權貴聚居的長寧坊。車夫“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這次老爺進京,怎么沒有住自己家,反倒來長寧坊?!?/br> 蘇纓也疑惑了:“阿爹不是在平康坊置有宅子么?我們去的不是平康坊?” “老爺寫的長寧坊,京中官老爺們住的地方,聽人說,還有幾個天潢貴胄也住這哩?!?/br> 蘇纓應了一聲:“就照著爹爹寫的走吧?!?/br> 蘇家在京中也實結交了一些權貴,譬如蘇纓剛來白玉京的時候,阿爹就通過叔公的好友,拿到了云公子的玉佩。阿爹這次來西京,會專程上門去拜謝也是情理之中。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一壁青墻之外。 這一戶宅子,藏在長寧坊深處,綿延足有一條街長,鬧中取靜,期間有郁郁深深的蒼翠之色,牌匾上沒有寫是誰家府邸,只用了頗有隱逸道風的“清微館”三字。 驗貼的時候,家丁將燕無恤攔在了外面,道:“蘇之卿的貼,我家主人只允了她來,其余人等在外等候?!?/br> 燕無恤略思忖,對蘇纓道:“我在外頭等,若有什么,你發個信,我就進來?!痹谒溟g輕輕放了什么。 蘇纓將那物攥在手里,一時想道只是和父親相見,他未免小心太過,一時又想到上次偃師師把自己綁走的事,況現在她雙目不能見,留個心眼也好。 阿曼攙扶蘇纓走進清微樓,迎面先是碧意森森的一道屏障,轉過后又是幽徑。 長寧坊的大道上,烈日暴曬,進了清微館后,草木香拂面,無風生涼,鳥鳴啼秋,隱隱還有仙鶴棲息鳴叫的呢喃。 蘇纓在道上左拐右拐的走了一會兒,已覺得背心寒沁沁生涼。 蘇纓自幼常常出入,深諳富貴人家的庭院布局,雖未眼見,卻能感覺到越走越偏。 心里微微生疑,在袖中握緊了燕無恤給的竹筒。 阿曼道:“小姐,小心前方有臺階?!?/br> 依言邁過去,近了一個更深處的小院,又提起裙裾,拾級而上,耳邊越來越安靜,連鳥叫的聲音亦聽不見了。 就在心中的不安積累到頂點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就是蘇之卿的女兒,蘇纓吧?” 并非父親的聲音,而是另一個陌生的中年嗓音。 聽他的語氣,像是長輩,蘇纓垂下眼簾,屈身行禮,道:“是?!?/br> 坐在堂中的,是一個約莫四十許的中年人,白面皮,高孤拐,一把青髯,溫文爾雅,他先是吩咐人看茶。 道:“我是蘇簡之的好友,也是你的長輩,受你父親所托,邀你來,再給你一個玉佩?!疤K簡之,是蘇纓叔公的名字。 蘇纓恍然大悟,父親所說的在西京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