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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發誓要好好對待你……看著旁邊的救護人員為流溢出一股死寂的季凌夜緊急地處理背部的傷口,那副凝重的表情,仿佛沾上熾熱紅蠟的印章深刻地蓋在他的心頭。白子語彎下腰,伸手揉揉那人的碎發,盯住他此時半睜著的雙眸,“季…季…凌夜……”季凌夜的襯衫和移動床上的墊子已經被濃血浸濕,救護人員一遍遍地利用鉗子把消毒棉輕巧地伸到寬長的傷口上,吸收往體外流失的大量的血液,可是涌出的血一直沒有止住。一塊又一塊的消毒棉就像綿軟的小圓球,陸續被浸透了,被染成血紅色,在救護車內飄散出一縷縷的腥味,快速地堆積著。就在趕往醫院的路程上,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頭。“凌夜……”感覺到他的思緒在昏迷和意識模糊之間游走著,白子語不安地輕喚一聲,不知道他能否聽見,又立即把對方的名字重復了幾回。卻得不到任何回應。除了漸漸發冷的大手,抓住他的力度又緊了一點。“他…他的狀況如何?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他好像很痛苦,能想想辦法嗎?”白子語哆嗦著嘴巴,滿臉擔憂地詢問旁邊的人,也許是懷孕的緣故,或者是在危急的關頭上,被推到地上受到了沖撞,他心頭一急,臉色如紙一般蒼白,連雙唇也微微泛白。“先生,別著急,我們很快就會到達醫院?!?/br>“但是…他的傷口很深……”一直皺起眉頭,白子語看著移動床上的人無法挪開視線。“以傷口的長度和深度看,確實是屬于嚴重的外傷案例,但幸好傷者沒有被硬物擊中腦部,從傷勢看來,意外墮落的石板只是往他后頸較偏的位置落下,所以暫時估計身體的神經系統不會受影響?!?/br>坐在對面的救護人員脫下口罩,為白子語作詳盡的解釋,平和的聲線和專業的眼神令白子語的憂慮少了一些,又道:“現在最大的問題便是背部的外傷,我們的救護車會盡快將他送到手術室?!?/br>“勞煩你們了——”白子語朝她勉強一笑,又低下頭,注視著床上的人。隱約聽到低低的呢喃,他馬上把耳朵湊近季凌夜的嘴邊,令人沮喪的是,意識不清的人再沒有說什么。他的手輕輕撫摸上俊美的臉孔,字句零碎地說:“怎么了…護士說你會沒事的…你…你是不是有話想說…醒一醒…很快…就會到醫院……”季凌夜后背的傷勢嚴重,失血量驚人,腦袋里一片渾沌,只聽進了柔聲的呼喚,伴隨著微慌的喘息。真后悔,石板倒下時,情況危急,竟使勁地撞開了他……那樣的身子,哪里受得了輕微的沖撞?!?/br>“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只知道白子語就在身邊,其余的根本聽不清,看不見,季凌夜強硬地睜開沉重的眼瞼,過于渙散灰暗的光線卻讓他只能半瞇起眼。一雙眉宇緊蹙,深邃而驟然顯得憔悴的眼里,透露出身上承受的已經麻木的痛楚,還夾雜著復雜的情緒。有執著的,有迷戀的,也有歉疚的。“我……”白子語終于聽到他的話,那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虛弱的沉音瞬間揪住了他的心,嘴里不由得呼出一口顫栗的氣。他…忽然很不甘心。這個男人擅自對他好,擅自救了他,又擅自讓他難受。他知道,男人想要得到他的原諒,或是對魯莽而無情的過錯作出彌補。但他渴望的是,讓季凌夜和他回到各自的生活,繼續糾纏下去,只會令人更難以回頭,不是嗎?這幾個月里,他能夠觸及的溫柔,都當作是意外地賺到的。至于什么時候會被全部收回去,殘酷地一絲不剩,他可是連一點的頭緒也沒有。殘酷的不是事實,而是令人無法惴測的將來。白子語低聲地安慰著,“我沒事…你…現在覺得怎么樣?背部很難受,是不是?很快就會好,救護人員很快就會把你送到手術室,你都會沒事的……”“子語…子語……”略帶磁性的嗓音混雜著些微的沙啞,季凌夜感受到掌心里沒有試圖掙開的手的體溫,那是充滿暖意的,窩心的。他手上的力度緊了又緊。他想用盡所有的方法和手段,迫使白子語無法將他推開……但是,這樣的自己,自私,下流,齷齪,可惡,狠毒——怎會有資格站在白子語的面前,碰觸他的絲毫?他再一次反省,發誓要好好對待他,不能擁有他也沒關系。他要守住他,讓他得到最好的。我一定不能有事——跟隨被醫療團隊推往手術室的移動床腳步急促地走上前,白子語蒼白著臉,深呼吸,朝檢測著傷者狀況的醫生說:“請你…救他…勞煩你了,醫生?!?/br>“放心,我們會盡力的?!?/br>手術室的門匆匆關上,紅燈隨之亮著。白子語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空曠的走廊上一陣冷清襲來,讓他拉緊了外衣,心頭如同被穿破一個洞似的,空蕩蕩的。除了盯住光滑的地面,他不知還有什么是他能夠做的。白天風到了小區內,從街坊的口中聽說下午突然發生石板墮落、鋼筋斷裂的意外。上了樓,看不見白子語,撥通電話才得知白子語就在醫院里,出事的人正是缺席了公司所有下午的會議的季凌夜。忙趕到醫院,按照護士指示的方向,他匆匆找到季凌夜所在的手術室,看到了長椅上微微瑟縮著身形的人。“哥——”白天風走過來,撈起白子語的手,驚呼道:“你的手怎會這樣冰?”“沒有事?!陛p輕抽回手,白子語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來。“總裁的情況嚴不嚴重?現在的傷勢怎么樣?”白子語搖了搖頭,內心的情緒在白天風出現之后復又亂成一團,“醫生還沒有出來,已經二個小時了……”“哥,你別擔心太多?!笨粗@樣的他,白天風不由得嘆道,“你現在這樣的身子哪里能胡亂地強撐著?你和我先回家一趟,休息會兒才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