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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妧匆匆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正準備拿著苜蓿草喂兔子,趙筠清就帶著一籃李子進了車廂。 趙筠清見楚妧桌上的飯食沒怎么沒動,心下也猜到七八,笑著道:“幾日烤物吃的人直上火,正巧林子里有顆李子樹,本宮就讓宮女們打了些李子下來,長公主可要嘗嘗?” 那言語神態,和幾日前一樣熱絡,絲毫沒有因秋蘭的事生疏半分,一邊說,一邊將籃子放到了楚妧手邊。 楚妧只覺得一陣果香撲鼻而來,鼾甜氣味兒讓她鼻子微微發癢,忙用手帕捂著才忍住沒打噴嚏出來。 看著籃里紫的發黑的李子,楚妧確實有些饞了,她面上露出了個微笑,也不拒絕趙筠清的心意,輕聲問道:“這果子瞧著真是不錯,也不知王妃娘娘在哪摘的,我也想讓靜香去摘些?!?/br> 這話顯然是對趙筠清心懷戒備的。 趙筠清從秋蘭出事后就察覺出了一二,所以她一直沒敢找楚妧。只從夏云口中得知,楚妧那日回來時臉上帶著淚痕,頭發亂蓬蓬的,發飾都不見了,顯然是遭了罪的。 但趙筠清還是琢磨不透祁湛對楚妧的態度。 祁湛雖然在那日之后沒有再見過楚妧,可楚妧的待遇卻比之前好了許多,膳食用水先緊著楚妧這邊,也不知是對楚妧的愧疚,還是別的。 而且祁湛處置秋蘭,究竟是因為秋蘭惹到他了,還是因為祁湛發現了自己在楚妧身邊安插眼線呢? 犧牲一個秋蘭對趙筠清而言不算什么,但是犧牲了秋蘭還找不到秋蘭犧牲的原因,就讓趙筠清很難受了。 所以她便想再和楚妧熱絡熱絡,但瞧這樣子,若想讓楚妧再次放下戒備,還得下一番功夫。 趙筠清也不強求,語聲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就在馬車旁不遠,要不,本宮讓夏云帶靜香去?” “那就多謝王妃了?!?/br> 靜香找了個籃子隨夏云去采李子,趙筠清趁機想探楚妧口風,可話沒說幾句,就被楚妧三言兩語繞了回去,那口風緊的就像一堵密不透風的墻,著實找不到什么突破口。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靜香便把李子摘了回來,用水洗凈后又拿手帕擦干才遞給楚妧。 楚妧把第一個李子給了趙筠清,自己接過靜香后面遞過來的吃了起來。 這李子確實是極甜的,可那清甜的滋味并沒有讓楚妧口中的干澀緩解少許,反而令她的喉嚨也跟著癢了起來,楚妧微微皺眉,不大懂是怎么回事,咬了一口便將李子放在一旁,有些吃不下了。 趙筠清問:“可是那顆李子太酸咽不下?長公主要么換一顆嘗嘗?” “不酸……就是、就是有些不大舒服……” 楚妧聲音虛浮,不過一會兒工夫,竟連舌尖也麻了起來,喉嚨越來越癢,像是有一只小手在撓似的。 劉嬤嬤很快就發現了楚妧的不對勁,忙倒了杯茶給她,一杯溫茶下肚,喉嚨倒是舒服了少許,可頭腦又開始發脹,昏昏沉沉的直犯暈,雙頰也染上了一抹緋紅。 趙筠清握著李子的手一僵,像是拿著什么毒物似的把李子丟到了一旁,惶惶道:“這、這李子有問題!” 劉嬤嬤眉頭一緊,轉過頭對著靜香道:“李子可給別人碰過?” 靜香被劉嬤嬤這一聲冷斥,驚的身子都抖了起來,顫聲道:“李子、李子是奴婢親手從樹上摘的,沒經過第二人之手,怎么可能……有問題?” 趙筠清聞言指著籃子里那滿滿當當的漿果,道:“沒問題你自己吃一個!” 靜香怕極了,手哆嗦著伸進籃子,拿了個李子出來,小心的咬了一口,剛要把李子放下,就聽趙筠清呵斥道:“把這籃李子都吃了!” 靜香眼淚簌簌而落,心里雖然怕的厲害,卻不敢違抗趙筠清的命令,正要伸手去拿李子,卻聽楚妧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別、別吃……” 車廂內的人紛紛愣住。 莫非這李子真有問題?! ☆、第 13 章 楚妧臉色蒼白,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額頭上便冒出了不少汗珠,胳膊也有些癢。 她知道趙筠清不會傻到在李子上動手腳,靜香更不可能。 結合自己身體上的種種反應來看,她大概能猜到,自己或許是對李子過敏了。 古代并沒有過敏一詞,楚妧也不知怎么向她們解釋,只能說道:“我忘了李子對我來說是發物,不能食,先丟出去吧?!?/br> 趙筠清松了口氣,李子雖沒經過她手,可畢竟還是她向楚妧提起的,李子若真有問題,她也逃不開罪責,所以剛剛才把責任都推到靜香身上。 現在看來,這八成是楚妧自己身體的原因。 趙筠清一直發愁怎么見祁泓一面,如今楚妧突發急癥,軍醫又全在祁泓那,莫不是老天也在幫她? 趙筠清心里涌上一絲竊喜,面上卻是滿滿的擔憂,她忙命夏云將李子丟了出去,又吩咐車廂內的人:“劉嬤嬤和靜香先在這照看著長公主,本宮去前面瞧瞧,看能不能把軍醫請來?!?/br> 說完,也不等劉嬤嬤回應,急不可耐的出了車廂。 * 午后的陽光透過層層樹葉微隙落下,圈圈斑駁的光暈落在祁湛指尖的鎏金蝶飾上,蝴蝶的翅膀微微閃動,那雙陰郁的眸子也跟著一陣明暗。 一位小士兵匆匆跑了過來,傅翌伸手攔下,與士兵交談了幾句,才轉身向祁湛匯報道:“長公主得了急癥,質子妃想從質子那調個軍醫過去給長公主瞧瞧?!?/br> 蝴蝶翅膀隨著傅翌的話猛地撲閃了一下,像是要飛走了似的,祁湛的指尖不自覺地緊了緊。 “她……”祁湛眸色深深,話到嘴邊又止住,淡淡道:“趙筠清可攔下了?” 傅翌道:“攔下了,沒讓她見到質子?!?/br> “嗯?!?/br> 祁湛應了一聲,手中蝶飾的末端彎了些許,祁湛輕輕將它捋直,蝶飾的翅膀隨著他的動作一陣輕顫,翅膀上鑲嵌的寶石閃爍著微光,很容易就讓人想起她的眼。 像雨后初霽的天,干凈的看不見絲毫雜質。 祁湛沉默了半晌,輕聲道:“派個軍醫去瞧瞧吧?!?/br> 傅翌回頭正準備吩咐士兵,就聽到祁湛淡淡的語聲傳來:“你也去瞧瞧?!?/br> 傅翌一愣,似是沒明白祁湛要他瞧得究竟是質子妃還是長公主。 他正欲問,一抬頭卻發現祁湛正看著手中的鎏金蝶飾恍神,心下也了然了半分,當即便領命退下了。 傅翌向質子車廂走去,還未到車廂跟前,便聽到趙筠清的怒斥聲傳來:“長公主害了急癥,你們卻攔著本宮不讓本宮見軍醫,莫不是想謀害長公主?!” 刻意壓低的聲音和拔高的語調,聽在耳朵里尖銳的很不舒服。 傅翌皺了皺眉,隨即笑問道:“有誰想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