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久,早將他殘存的理智消磨殆盡,剩下的只有那么點可悲而低下,茍延殘喘的渴求。肖憶考慮過向對方出柜后的各種結果,也認真思慮過如果對方拒絕自己,自己心態大概會有什么改變。沒錯,他從頭到尾徹徹底底考慮得真切——只是沒想到這種事情結結實實完完整整從魏卓炎嘴里毫無保留地戳出時,心居然痛到如此無以復加。像平常那樣簡單的自我安慰加麻痹儼然無法解決問題,他現在情緒混雜異常,眼見的任何事物,耳聽的任何歌曲,都能繞個十萬八千里拐到那個男人身上,帶來新一輪抽筋見骨的打擊。酒精已經完全解決不了問題。肖憶望著手中滿了又空,空了再滿的酒杯得出結論。失戀這種東西沒什么不尋常,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走入死胡同,聰明點的調頭高冷地離開,留得尊嚴,留得瀟灑,留一個大寫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br>只可惜魏卓炎不是什么隨地可得的便宜芳草,他肖憶在對方面前也做不到處處冷靜,步步留心的機敏。他想要的,只是對方的心而已。任何大道理在此刻的他看來都變得一文不值蒼白無力。端著酒盞,肖憶斜倚在窗欄,莫名感覺越來越疲憊。說實在的,他不是圣人,要說百分百不動搖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每次只要腦海浮現對方影像,他便克制不住地碾碎所有退縮的念頭,前赴后繼,愈挫愈勇。這次魏卓炎的態度相當決絕。肖憶將近一個月也沒等到對方一條短信。雖然他考慮過主動跟對方聯系,但只要一想到那晚Gay吧時對方看他的抵觸眼神,便無言地滯留下來。期間除了處理公司繁忙瑣事,他繼續派嚴天不懈地留意魏卓炎狀況,不過得到的關于對方的動向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出任務、休假。這種作息持續了一段時間,當某天嚴天向肖憶報告魏卓炎的狀況為“出任務、休假、約會”時,之前一直保持遠觀狀態的肖憶第一次正兒八經感受到來自醋意的侵襲。最開始還裝作心不在焉地向嚴天打聽魏卓炎的約會對象,但到后來魏卓炎和同一個女人約會頻數逐漸上升時,肖憶也終究無法做到心情靜如止水。于是在將近一個半月的干涸期后,肖憶在某天傍晚下班后臨時起意直接殺去魏卓炎消防局那邊——至于為什么去找對方,什么目的,什么想法,什么作為,他完全沒考慮。如果只是一句“我想你”大概又會讓那個男人感到為難。和任何公司簽訂合同前,肖憶都會深思熟慮,反復斟酌,但在魏卓炎面前,他就像是被激活的火山,隨時有噴涌沖動的可能。這天晚上也不例外。肖憶無法解釋,只知道一句心血來潮大概概括了自己一個多月來憋悶許久的心。打發嚴天先離開,他獨自一人駕車前往魏卓炎消防局,半路又覺得不妥,愣是把車靠邊停了很久,硬生生想出個蹩腳理由才重新開車上路。然而一番忐忑,抵達傳達室時,大爺給他的訊息卻是魏卓炎不在,午夜那會兒才輪到對方換班。坐回私車時,肖憶心灰意冷的感覺不比那天兩人自Gay吧分別時弱。想給對方打電話,但一個通訊錄來來回回翻了數次也終究沒能撥下。挫敗地把手機扔進椅邊杯槽中,肖憶長長嘆了口氣,仰上椅背開始琢磨自己到底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拖泥帶水,畏手畏腳。終究還是想跟魏卓炎親自見一面,肖憶耐著性子坐在車里,一坐就是數個小時。等午夜終于來臨時,幾乎處于半昏睡狀態的肖憶在無意間瞄到從街邊公車站向局這邊踱來的某修長身影時,先前迷蒙睡意立時消散。那沖涌的快意未洶涌幾秒,在他立時直起身,抽了安全帶打算推門下車時,他卻意外注意到那修長身影并非單獨一人。車內一片漆黑,肖憶立刻止住了推門動作,視線隱在車影中,隔著窗玻璃,鮮亮若明火。前方那高大身影就是化成灰肖憶也不可能認錯,而對方身邊多出的那頗為羸弱的瘦小身影一看就是個纖細女人。扒在車門扶手上的指尖收緊了些,肖憶慢慢斂眉。魏卓炎和那女人走到消防局門前停步,一高一矮立在昏暗街燈中,讓人有種觀看油畫的錯覺。肖憶視線筆直地籠在前方男人身上,片刻不離。女人似乎和魏卓炎聊到了什么開心的事,半中間捂著唇開懷笑著,瘦削肩膀一顫一顫,第一眼看上去相當惹人憐愛。魏卓炎雙手插著兜,垂著眸認真看著女人,全身似乎也相當放松。這樣的談話不知持續了多久,正當肖憶意識到自己心下的醋意快激得他徑直下車時,消防局門口的畫風倏然突變。只見之前還靦腆害羞的女人突然松開捂唇的手,急促地湊上前,廢勁地踮起腳,飛快地攀住魏卓炎脖子在對方臉頰上親了下,緊接著松開手,像做了什么錯事般垂著腦袋在魏卓炎面前說了句什么,突然轉身朝消防局對面街道快步跑去,很快消失在轉角。肖憶看到魏卓炎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什么轉頭朝女人離開方向張望,還象征性地追了兩步。不過那嬌小身軀跑得不慢,沒給魏卓炎機會追過去。魏卓炎立在馬路邊的身軀相當筆直,視線也異常執著,昏黃路燈光線此刻直直打在對方臉上,肖憶甚至能看清對方錯愕的表情。像是觀察什么紀錄片,肖憶在駕駛座上的身軀慢慢直起。對面男人站了有那么一會兒,緩緩伸手探上被女人吻過的地方,面頰似乎還滑過一抹頗為淺淡的笑意,隨后轉身邁向消防局正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肖憶一直在車里待著,臉上沒什么表情。沒開門,沒下車,也沒追過去,他就那么倚在椅子上,視線逗留在早已消失了魏卓炎身影的消防局門扉。突然,那么一瞬,他像是被什么擊中般,心下倏然一通。腦海翻涌起魏卓炎被那女人吻過后云淡風輕的溫柔笑意,他禁不住便對比起自己強吻對方時那男人抵觸而慍怒的表情。一個女人如此輕易地便讓魏卓炎露出那種他追逐幾年的表情,肖憶忍不住露出一抹刺眼的慘淡笑意。是。天差地別的橫溝,他又怎么能自傲地以為自己固執的單戀能讓對方對自己動心?一瞬感覺這沉寂的夜像是已經將他埋葬的墓地,陰冷,沉悶,絕望。肖憶在車上坐了許久,終究啟動了車子返程。抵達別墅后,他步履筆直地邁向臥室。開了床頭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