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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了傷勢,天沒亮就偷摸著跟吳朔遷撤了。雖然早上起來看到空空如也的客房肖憶一點都不意外,不過還是讓嚴天確認了下那不省心的小子行蹤。對于肖恒居然能耐著性子來他家,肖憶已經當奇跡。再多也不必奢望什么,他知道那小子就是個把惹禍當飯吃的主。接下來的將近半個月,肖憶仍然需要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指控和官司,找來的代理律師忙得焦頭爛額,技術員也在緊鑼密鼓地搜集能證明GEOX公司并不是有意泄露數據的證據,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結果并不理想。背負巨大壓力,肖憶沒幾天面色就大不如前,頭疼心燥的癥狀也越來越多。而自從那日他和魏卓炎之間的小插曲發生后,他便再沒跟對方聯系。當然,對方也很默契,這段時日若隱入山林,也完全沒主動聯系他的意向。即便相當擔心魏卓炎的身體狀況,肖憶也強行克制著想去醫院看望對方的沖動,這段時間只是讓嚴天每天下班后抽空過去溜一眼,回來給自己單獨匯報詳細狀況。他知道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掌控權已經基本甩到了魏卓炎那邊——對方當天的態度相當強硬,肖憶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再用他自己的“無恥”玩笑“sao擾”對方。不過從另外立場上,要讓他順著魏卓炎的意思假裝當天什么都沒發生,他也辦不到。所以兩人現在的關系半懸于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肖憶不想去定義,也不能去定義。被各種花式折磨人的公司究責事件壓得喘不過氣,肖憶現在早就放棄能和魏卓炎“成雙成對”的幻想——哪怕對方還愿跟他做兄弟,大概都是奢望。魏卓炎又在醫院待了將近一個星期才出院。本來局里還想讓他再休息一段時間,不過一向熱血奮進的他自然不可能安然后方,蹲守角落長蘑菇。剛歸隊沒多久,眾隊員便注意到隊長那完成任務的積極性簡直強勢爆表。跟魏卓炎走得較近的晉洋自然是注意到對方的異常,即便這家伙對出任務的事一向上心,但晉洋還是能分得清負責任和不要命之間的區別。當然,關于近段時間沒瞧見以往跟魏卓炎搭對出行的肖憶,晉洋也是頗為納悶。最開始他本來還出于好奇在某次用餐時提了下肖憶的名字,不過相當意外那個平時說到肖憶就忍不住燦笑的男人居然陰著臉一直沉默。不明所以,晉洋便也不好再問,只能悻悻轉移話題,找個借口繞道。這種一不能見二不許談的狀態持續了將近兩周半,喜歡八卦的晉洋終于覺得有些坐山不穩,屁股跟堵了火山口一樣,下一秒就得沖天而起。某日,沒在外面瞎蹭飯,晉洋板板整整地拿著飯盒溜達到坐在局里飯廳中央的魏卓炎身邊,用筷子敲了敲桌面,開口:“喂,老魏?!?/br>魏卓炎專心盯著面前餐盒,發出敷衍一聲:“嗯?!?/br>“咱聊聊不?”抱著一種開玩笑的態度,晉洋想盡量把對方情緒帶動起來。“聊?”并未察覺晉洋企圖,魏卓炎扒拉著眼前飯盒,沉聲,“聊什么?”“聊你跟肖總?!睍x洋撇了下嘴,故意低頭裝作這顆魚雷只是自己心不在焉砸的。果然,話音落下,晉洋注意到身邊男人筷子停了停。不過對方狀態并未持續多久,晉洋便聽到對方那慣常的低沉聲線:“怎么了?!?/br>“你跟肖總怎么了?”晉洋一邊裝作閑聊的樣子,一邊豎著耳朵繃起所有神經打算汲取信息,“快半月沒見他了吧?”搖了搖頭,晉洋哧了一聲開玩笑道,“之前三天沒聯系你就閑不住,得屁顛屁顛往他公司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搞基搞得high呢?!?/br>晉洋擠眉弄眼,想把戲劇化的效果夸大。然而這話落下許久,他注意到魏卓炎半天沒開口。晉洋笑著轉頭,卻在注意到對方那種陰冷表情的瞬間僵住。捏著筷子的手已徹底停住,魏卓炎滯頓了許久,才終于斜眼看了下晉洋。對方視線中刮骨的冷意讓晉洋忍不住就一個寒顫。“他有事,所以沒聯系?!泵娌勘砬楹喼卑挡貧C,魏卓炎語氣卻相當鎮定。這種違和感讓晉洋只覺脊背發寒。“——還是……他公司的事?”晉洋知道前段時間肖憶公司出了大問題,只得試探性地問了問。“對?!?/br>重新埋頭扒飯,魏卓炎肯定后,草草跟晉洋招呼了一聲便離開了飯廳。晉洋視線落在對方手上區區一盒飯上還相當震驚。——這家伙自從出院,飯量居然恢復正常了。以往那種大無畏在美食戰區甩開膀子英勇奮戰的事跡就仿佛從未發生。晉洋不知道這天天粘一起的哥倆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但他明白不管發生了什么,問題類型絕對不是魏卓炎以前處理過的——因為那個面對困境一向游刃有余沖鋒陷陣的男人居然選擇了避讓和沉默。與肖憶間的僵持又持續了將近一周,魏卓炎終于在某次出任務時陰差陽錯地重新見到對方一次。并不是直接打照面,他只是碰巧坐著消防車從永杰大廈門前經過,無意中注意到那邊人聲鼎沸,頗為熱鬧。雖然只有那么寥寥一瞥,魏卓炎卻準確無誤地定位剛從大廈正門走出的肖憶。對方迎著門外日光,整個人像是即將被光芒吞噬,被映得慘白異常。周遭等待采訪的眾人又像是見到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一擁而上。即便隔著大老遠距離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么,魏卓炎還是因為那幫媒體的瘋狂行為一陣皺眉。從知道肖憶性取向當天到現在,魏卓炎已經逐步冷靜下來。即便回憶起那天場景他還是莫名情緒浮動,但他知道自己也絕沒腦袋榆木到無法講理的地步。自己本身比肖憶年長,有些事情他也考慮過能不能嘗試包容妥協。但斟酌來回,即便他確實關心在意肖憶,性取向畢竟是原則上問題,和他們平時意見分歧的情況大相徑庭——這回,他沒法輕易妥協。經過這兩年的相處,魏卓炎已經足夠了解肖憶脾性。對方辦事一向高效且不輕易妥協,而且通常不會存在魯莽欠思慮的情況——魏卓炎能想象得出那日肖憶得是情緒有多暴動才能在自己面前強硬地做了那種事。當然,那個平日雷厲風行的小子自尊心又堪比天高。魏卓炎知道讓這混小子在這種事情上硬邦邦碰了一次壁,要再想讓對方主動聯系,怕是相當困難。即便一想到關于肖憶身上的性向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