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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瑤卿探過頭去,看向楊老大夫又添的兩味藥:“這是大補之藥啊,我加這兩味藥是不是太浪費了?”她坐了起來,一副精神十足的樣子。 楊老大夫掀了掀眼皮:“不浪費。你這樣的,受個傷什么的也是常事,還是加上吧!” 衛瑤卿:“……” 兩人正說著話,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院外走進來幾個人,引路的是棗糕,后頭跟著的是個太醫以及一個略有些眼熟的宮女。 衛瑤卿閉眼想了片刻,好像是叫寧兒,安樂身邊的宮女。 太醫就是那日診治她傷重的太醫。 衛瑤卿朝他二人點了點頭,伸手很是大方的指著身邊的幾個石凳:“坐吧!” 兩人施禮道謝之后,太醫上前,衛瑤卿自覺地伸出了手讓他搭脈,片刻之后,便收了手,低頭開始開方子。 身后的宮女寧兒忙問那太醫,太醫搖頭只道,還要養著。 寧兒嘆了口氣,看向衛瑤卿:“既然如此,衛天師便繼續養傷吧,最近也沒什么大事。殿下說了,什么事都不比你的安危來的重要?!?/br> 衛瑤卿點了點頭,道謝。 一旁正拿眼睛瞥太醫的楊老大夫聞言卻蹙了蹙眉,才一抬頭,腿上便是一痛,誰踢了他一腳?動手,不,動腳的人毫無做了壞事的覺悟,伸出的腳還沒收回來,笑瞇瞇的看著他痛的齜牙咧嘴的表情,笑道:“楊老大夫,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不知道??!楊老大夫瞪了她一眼。 “是不是抽筋了?”關切的聲音傳來。 是不是抽筋你心里沒數?楊老大夫抖著胡子,嗯了一聲,道:“對,抽筋了?!?/br> 一旁正在寫方子的太醫抬起頭來,嘆了口氣:“年歲大了是會如此,我替您開個方子調理調理吧!” 就你?楊老大夫暗道,他可不敢讓這個人來給自己開方。 “如此,就麻煩太醫了?!币婚_口,卻是口不應心。 楊老大夫揉著腿,不再看那太醫。 待到那個太醫和那個宮女寧兒走遠之后,楊老大夫才嗤笑了一聲:“上次見那太醫,以為這太醫雖是個死讀書的呆子,但好歹醫籍典故讀準了,今日看來,卻連醫籍典故都沒讀好?!彼f著拍了拍桌上那太醫留下的替他治腿的方子,“如此庸醫,讓他治腿,老夫這腿非廢了不可?!?/br> 一旁“作惡”的女孩子完全沒有動腳踢了人心虛的模樣,聞言便哈哈大笑起來了。 楊老大夫瞪了她一眼,伸手拿起那太醫給的開的那張方子嗤笑:“藥用的亂七八糟的,殿下登基不是大事?你又不是體弱到站不住一個登基大典了?!?/br> 登基大典自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大典上有陰陽司祭天儀式,往年這祭天儀式都是由歷任的大天師擔任的,可如今陰陽司那個大天師李修緣委實太過名不副實,就是這一次的登基大典不是由李修緣主持的,想必也不會傳出多少閑話。朝中有不少人在猜這一次的祭天儀式會由誰來主持,不少人都提到了她的名字。 正是因為聽說了這件事,今日親眼見著那庸醫胡亂用藥,亂下判定,以至于她還得在這里養著。方才,楊老大夫便有開口打斷那太醫的意思,誰知道被她踢了一腳。 “他確實不如楊老大夫您醫術精湛,但醫籍典故卻讀的挺好的,診治也診治的挺對的?!迸⒆映麚P了揚眉,“這太醫可不是什么庸醫,您誤會了?!?/br> 這個意思楊老大夫自然已經明白了,否則方才也不會被他踢一腳就收了口,有時候腦子一熱也就一時的事情,待到冷靜下來便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了。 “我也不在意這個?!毙l瑤卿笑著搖了搖頭,直起的身子又斜躺在了搖椅上晃來晃去,“有時間養傷也挺好的?!?/br> 楊老大夫蹙眉看了她片刻,終究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真不在意?” 外頭都在傳她與即將登基的新君交情不同旁人,但他親眼所見卻是她之前的“重傷”與今日的“胡亂診治”。這叫交情不同旁人? “不在意??!”女孩子搖了搖頭,笑意直達眼底,“殿下真的做的挺好的?!?/br> …… …… 高臺之上,四方銅鼎前,李修緣手指拂塵高高揚起…… 下首的百官之中有人忍不住開口了:“怎么還是他?”那人說著看了看四周,“那個……衛天師怎么不來?” 早在之前就有傳言說這次新君登基的祭天儀式不會由李修緣來主持,而是由新君最為信任的衛天師前來主持。登基大典前,陰陽司的人中衛天師并不在,當時他們還以為衛天師是為祭天儀式做準備了,可到現在,衛天師都沒有出現,看樣子,今天是不會到場了。雖然聽說衛天師傷重,可傷再重,養那么多天,今日就是撐著也能來吧! 一旁的同僚聞言不由羨慕感慨道:“衛天師果然深受皇恩?!?/br> 也有人看法不同:“屁!深受皇恩更該來才是,我看吶……” “就你們幾個是聰明人!”前頭的官員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君主之事,輪到你們來多嘴?” 說罷,官員再次轉過身去,身后那幾個竊竊私語的年輕官員被他這么一喝算是消停了,這些年輕人總是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就將旁人當蠢材了。到最后,往往是這群所謂的“聰明人”先出了事。他看向站在高臺正中默然不語的新君,片刻之后,垂下頭來,閉目不語。 第八百零七章 干凈 登基大典沒有什么波折,祭天儀式一切平淡,沒有什么吉兆也沒有什么惡兆,先帝膝下嫡女李樂順利登基。這種時候,什么事情都沒有登基來的重要,至于改國號什么的,朝臣倒也不急,大楚并無定要改國號的傳統,一切只憑君主心意,左右不過一個詔書的事情。 衛瑤卿躺在院子里“靜養”,期間寧兒還來過幾回,說安樂,不,現在是陛下了,陛下令她來傳話,如今方才登基,事物繁多,外有戰事,內有日?,嵥檎?,就連女帝的龍袍都未完成,這些時日,陛下都是身著男子制式龍袍上朝的。待到過些時日,沒那么忙了,陛下一定記得答應過她的事情。 衛瑤卿忙道“不敢不敢,小事罷了”。 傳完話之后,寧兒便走了。 雖然登基大典上她沒有出現,但陛下身邊大宮女時不時的探望,似乎在告訴眾人她還是陛下信任的衛天師。 …… …… “衛天師,衛天師,我來看你了!”聲大如雷,一旁的棗糕眉頭直皺,小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嫌棄,這個姓胡的天師真是……一言難盡。 衛瑤卿喝湯的手一頓,而后飛速的一口悶了下去。 湯剛喝完,胡克明便大步走入了院子,身后背著他那把巨刀,手里提著兩壇酒,一只紙包,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