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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抬了抬下巴,“特意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兩人坐了下來,盛蔽忠與盛夫人對視了一眼,看著眼前一幕有些發愣。世人對于高人總有無盡的想象,尤其是這位未來的國師大人,總覺得是不落于世俗的,更何況,他還生了副那樣的相貌,說他風餐露宿,怕是也有一大半人要信的。眼下見他大塊吃rou同尋常人無異,反而生出幾分微妙的違和之感來。 盛蔽忠抬手拍了拍盛夫人的肩膀安撫她:“你說吧!” 盛夫人點了點頭,這才看向裴宗之,道:“裴先生,近些時日我聽到一些傳聞,是關于家父的?!?/br> 裴宗之嗯了一聲,戀戀不舍的將碗筷推到一旁,看向她:“盛夫人請直言?!?/br> “我不懂什么陰陽十三科的東西,所以今次來是想問問裴先生,當真有所謂的長生不老的禁術么?”盛夫人神情惶惶,聲音顫顫,似是有些害怕,“這種禁術真的有么?” 裴宗之嗯了一聲,頭也不抬:“聽說是有的?!?/br> “聽說?”盛蔽忠忍不住了,開口反問。 “陰陽術士天賦授至于天,玄之又玄,呼風喚雨,游走陰陽,便是我也不能說聽過見過天下所有的陰陽術?!迸嶙谥?,“至于你說的這個禁術,一直聽說有,但從未有人成功過?!?/br> 盛夫人聞言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先生……我這里有……有半張丹方……不知您可否幫忙看一看,是否可能與傳說中的禁術有關?” “單憑一顆丹藥就想長生不死么?”裴宗之搖頭,“我覺得不太可能。煉丹,將萬物放至于丹爐中燒練取其精華,尋常的大補丸都不小了,想要薈聚能長生不死的精華,這藥丸定然大的狠,連啃都未必能啃動,身體也承受不了如此多天地精華。普通的大補丸,癥狀輕一些的流鼻血,重一些的會七竅流血,更別說集齊天地精華的丹藥了。丹爐里放太多精華之物會忍不住炸開,人也一樣,”他想了想道,“大概爆體而亡這種吧!” 盛夫人臉色瞬間白了,忙從袖中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遞了過來,見裴宗之接過便蹙起了眉頭,不禁尷尬了起來,解釋道:“是幾年前的了,原本我搶回來時就只有半張了?!?/br> 裴宗之摸了摸上頭那些風干化開的字跡,沉默了片刻,問盛夫人:“這字條哪來的?怎么會化開” “我……”盛夫人臉色愈發尷尬了起來,“實不相瞞,是家母臨終前吞在口中的,我偷偷藏了下來。裴先生,您看這丹方……” “只有半張,不好確認?!迸嶙谥畬⒓垪l攤開放在桌面正中,這下倒是看清楚了,衛瑤卿掃了一眼丹方,字跡確實模糊的厲害。 “謝謝裴先生?!笔⒎蛉俗ミ^那張丹方,頓了頓,又干巴巴的說道,“您看……您看家父怎么樣?” “國公爺怎么樣?”裴宗之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她,訝然,“不是說中風了么?” “先生,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盛夫人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罷了,我說吧!”一旁的盛蔽忠忍不住搖了搖頭,開口道,“我夫人是想問先生,國公爺是不是真的用了什么禁術,才活到如今這歲數的?” 盛夫人低下頭,到底為人子女,有些話說不出口,但眼下她雖然不再說話,卻是默認了盛蔽忠的話。 盛蔽忠說道:“岳父的身子確實有些古怪,實不相瞞,我夫人與岳父關系并不親近,不過如今想來有些方面確實有些奇怪……”有一段時日懷國公的面色青白,病入膏肓的模樣,連太醫都說不行了,結果沒過多久,卻又好了。原先倒是沒多想,卡這些時日發生了這么多事,如今再想起來便覺得愈發古怪了。 …… 在橫梁上呆了半個時辰,盛氏夫婦方才離開,衛瑤卿從橫梁上跳了下來,揉著有些發酸的腿,盛夫人將那張字條留給了裴宗之,裴宗之正盯著那張字條,陷入了沉思。 “這字條有什么奇怪的么?”衛瑤卿見他看的如此專注,隨口問了一句。 “有些眼熟??!”他突然出聲,“這字跡?!?/br> 第七百四十八章 請人 字跡? 衛瑤卿怔了一怔,探過頭去,盯著那張字跡化開的字條看了片刻,饒是她自詡過目不忘,又最是擅長這等“不務正業”的小手段,對于這種字跡化開的字條也有些難以辨認,除非是極熟悉的人所寫。 那廂裴宗之已經將字條收了起來,看向她:“你先前想說什么?” 衛瑤卿哦了一聲,將路遇之事說了一遍,道:“那塊腰牌我給衛君寧了?!?/br> 裴宗之點了點頭,拿起筷子,看向鍋內,聞言也沒有什么旁的反應,只嗯了一聲,以示知道了。 他這般無所謂的態度看的衛瑤卿驚奇不已:“我原先還以為你盜了胡大人的腰牌有要緊事呢……如此……那你盜他腰牌做什么?” “這胡大人的名字這些天不少人在傳,我今日路過城門口,正巧看到了他。就想借他腰牌看看這是什么人,哪個營里出來的?!迸嶙谥畩A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我才近身盜走那塊腰牌,還未來得及看,那胡大人便發現了,當下便帶著人追了過來?!?/br> “果真是個高手!”衛瑤卿嘆道,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這等時候各家也該有了動作,長安城中會冒出高手并不奇怪,只是知道歸知道,麻煩卻是躲不開的。 “我走了將近半個長安城也沒將他甩開,正巧遠遠看到了一輛馬車過來,”他頓了頓,道,“我認得你家趕車的那個車夫,便打賭你在不在車上。你若在,我就將東西留下,就算屆時被他追上了,沒有東西,他也不能怎么樣?!?/br> “我在車上,看來你運氣挺好的?!毙l瑤卿說著奇道,“你沒有把握甩開他?” 裴宗之嗯了一聲:“不好說,這個人精明的很,我故意走岔道幾次都沒有甩開他?!?/br> “這么厲害??!”衛瑤卿若有所思,“看來這個人對城內狀況很是熟悉?!?/br> 裴宗之伸手將調好的醬汁挪到自己手邊,道:“大概吧!對了,我盜他腰牌,他帶人來追時,一開始并未說丟了腰牌,只道被人摸了錢袋。遇上你們時,卻突然改口了,而且,我在暗處看到,你伯父與他爭論時,他背著手,向他的手下做了個這樣的動作?!迸嶙谥帜7铝艘幌?。 “這是……要動手抓人么?”寥寥數語,衛瑤卿很快便將經過猜了個七七八八,“丟了如此重要的身份腰牌卻謊稱丟了錢袋,甚至還一早將準備好的假腰牌拿出來頂替,怕是他一開始極有可能將你認成了自己人,追你的途中,想是發現了不對勁,而后正巧撞上伯父與我,便心生一計,想將腰牌丟失的事情推到我們的頭上,結果不成想,腰牌卻自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