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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姨娘聽完氣得肺都要炸掉了,立刻帶著真蘭去找吳老太太告狀。 吳老太太吃完午飯正要瞇一會兒,卻看到這娘倆個氣勢洶洶地來了。聽完了真蘭的哭訴,老太太道:“我當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小孩子吵個嘴嗎?” 吳姨娘道:“實在是欺人太甚。哪有官家小姐的樣子,分明就是潑皮無賴?!?/br> 真蘭雙目含淚地點點頭。 吳老太太道:“那丫頭本就是個潑皮癩子,你們就該離遠遠的不要理她。扒翻了屎盆子,難免要濺一身屎?!?/br> 打了個呵欠:“行了,不是沒打起來嗎,以后莫要再搭理她。先回去吧,我要歪一回了?!?/br> 吳姨娘一看吳老太太暈乎乎只想睡覺,無法,便告退回來。 對真蘭道:“你祖母年紀大了,不管事了,回頭我找你爹說去?!闭f罷吩咐下人去告知門房,請老爺回府不要去書房,先回正院里。 真蘭聽她祖母說真珠是屎盆子,心下稍微好受了一點,便也不鬧了,只等她爹回來教訓真珠幫自己出氣。 趙甲仁一下朝就聽門房說吳姨奶奶有急事找他,便直接回了正院。 吳姨娘添油加醋的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趙甲仁越聽眉毛皺的越緊。 吳姨娘看著丈夫這副表情,心中暗暗得意,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回非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老爺這回一定要狠狠責罰那個不懂事的丫頭。這個常先生竟然對蘭兒如此不敬,也太不識抬舉了,要攆走?!?/br> “胡鬧!”趙甲仁氣的一拍桌子。 “就是啊,簡直太不像話了?!眳且棠镖s緊附和道。 “我說的是你,無知婦人,簡直荒誕至極!”趙甲仁怒斥道。 “???”吳姨娘頓時被罵糊涂了。 趙甲仁怒道:“那常先生是個正經舉人老爺,有朝廷功名在身。見官不跪,刑不加身,連我都要以禮相待,你卻說什么對蘭兒不敬,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br> “自常先生來到府上,博兒的功課比往日大有進步。若不是我和劉學政同年進士出身,一向交好。劉學政既是常先生同鄉,又是他當年鄉試宗師,常先生怎肯賣他面子屈居咱們府上做個西席?!?/br> “你真是糊涂至極,我問你,蘭兒便是妙筆生花,能去貢院應試嗎!能出將入相嗎!能光耀趙家門楣嗎!” 這通罵翻譯一下就是:趙真博是要考功名的,趙真蘭就是打醬油的,你心里沒點b數嗎。 吳姨娘被罵的滿臉通紅,噥噥稱是,聽到這里總算有點明白了。但還是嘴硬地說:“那他為何單單對真珠高看一眼,定是太太給他塞銀子了,什么舉人老爺,也是個貪財的?!?/br> 趙甲仁道:“塞銀之事是你親眼所見嗎!便是真有,也是太太尊師重教。博兒如今都十七歲了,連個秀才都不中 。常先生十八歲就高中解元了,若非為祖父守孝耽擱了幾年,說不定十九歲就進士及第。你這做娘的不僅不曉得敦促博兒認真向學,反而對先生諸多挑剔,真真蠢笨不堪,氣煞我?!?/br> 吳姨娘心想博兒確實不算出挑,但天底下又有幾個能像常先生那樣十八歲中舉的,可是看老爺動氣也不敢還嘴,只能訕訕地坐著。 趙甲仁又道:“蘭兒已經十五歲,當務之急是尋個好人家。什么詩詞歌賦的,不過是錦上添花,你這做娘的心里怎么沒個輕重?!?/br> 吳姨娘一看換話題了,趕緊順著接話道:“妾身知道了,博兒如今也不小了,也要留意尋覓著?!?/br> 她看到丈夫仿佛不那么生氣了,于是站起來走到丈夫身后,伸出水蔥一樣的手指幫趙甲仁按摩著兩側太陽xue,柔柔地說道:“老爺,清怡知錯了,我一個婦道人家成天在內宅待著,哪有什么見識,你莫要氣壞了身子?!?/br> 趙甲仁舒服地嗯了一聲問:“我見你前段日子總帶著蘭兒柔兒去和太太們應酬,可有什么好的人家上門來提親?!?/br> 你還別說,趙真蘭長得真不賴,吳姨娘帶著她四處展覽一番之后,果然很有效果,近幾個月不少上門提親的,或者試探口風的。 不少人家都覺得真蘭小姐貌美如畫,有意收入囊中。 比如那靖江王妃的娘家弟弟,老婆死了不久,想要續弦。據說王妃的內弟長得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目前在外任知府。 對了,忘了說一下,這位內弟今年芳齡四十八,僅僅比趙甲仁大八歲而已。 還有那張大學士,養了個花魁做外室,生了個兒子。 前年剛說通了學士夫人給這孩子的名字上了族譜,收回來養著。 這個倒真是玉樹臨風,年齡也合適,但是身份就有點呵呵了。 再有就是翰林院黎典薄家的長子,是個正經人家的正經孩子,家境也殷實,據說是鄉下有莊子,城里有鋪子。 可這翰林院典薄是個九品官,俗話說的好,在京里,三品官滿街走,四品官不如狗啊。 唯一稍微有點能看的,是趙甲仁的同年,海北巡撫王大人的次子,今年一十有六,且已經中了秀才。 王大人今年年初攜家眷上京述職的時候,曾經表露過這層意思。 王家身份地位都與趙家差不多,但是海北地處偏遠,在玄武國最南邊,去一趟路上要走幾個月,要是嫁過去只怕今生難以再見。 想到這些,吳姨娘嘆了口氣:“有幾家來提的,總是沒有合適的?!?/br> 于是便將這幾家的情況細細地講與趙甲仁聽。 第16章 一枚理想的備胎 趙甲仁聽完這幾戶人家的情況,思忖了片刻道:“那黎典薄家的長子,你可見過,品貌如何?” 吳姨娘斷然拒絕:“不行,還沒有芝麻大的官家,如何配得上蘭兒?!?/br> 趙甲仁道:“官雖然不大,倒是正經人家。長子長媳,又守在咱倆眼前,嫁過去日子也過得?!?/br> 吳姨娘嘆道:“老爺如今也算朝廷大員,蘭兒又花容月貌,怎地就沒有像樣的人家來提親呢?!?/br> 趙甲仁道:“蘭兒雖好,畢竟是庶出的。在家之時我一視同仁,婚姻之事多少要低弱一點,你要心中有數?!?/br> 吳姨娘不服氣:“庶出的又如何,蘭兒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拔尖。那真珠倒是嫡出的,……” 想想仿佛不妥,于是話沒有說完改口道:“老爺倒是想想辦法呀,婚姻乃是女兒一生大事,不能怠慢?!?/br> 趙甲仁道:“我又何嘗不知蘭兒委屈呢,我招那常鳳卿入府,讓蘭兒去旁聽也有這層考慮?!?/br> 吳姨娘驚問:“老爺什么意思?” 趙甲仁道:“這常鳳卿品貌不俗,且年紀輕輕就中了解元,我看他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蘭兒跟了他,應該不至于辱沒了?!?/br> 吳姨娘可不這樣想:“老爺,這不妥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