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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道了聲可惜。這般出彩的人物,怎么能被魏王給糟蹋了?龍陽君注意到徐福掃過來的視線,面色冷了冷,不動聲色地將徐福的目光頂了回去。“……既如此,那寡人便也不再問使臣姓名了?!蔽和踝砸詾槁冻隽藴厝岬男θ輥?,他叫來內侍,在桌案前擺了軟墊,“寡人對使臣風采甚為傾慕,這才邀使臣前來,寡人欲與使臣徹夜暢談……”龍陽君掩下眼中不屑。徹夜才是魏王真正想說的話吧。蒹葭已經忍不住捏了捏手指。傾慕?這樣的話竟然還是從一國君口中說出來?如此不著調……“魏王不是要商談互盟之事嗎?”徐福一句話提醒了魏王。魏王臉上閃過尷尬之色,他見了徐福便會忘記此事。魏王腦中靈關一閃,道:“互盟之事,還請使臣呈上竹簡來?!?/br>徐福幾人壓根就不是來正兒八經跟魏國互盟的,哪來的竹簡?不過這也沒什么,徐福說著便要起身,“那我先回去準備好竹簡,再送到魏王跟前來?!?/br>魏王懵了懵,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砸了自己的腳,他忙出聲道:“哎,這就不用了。明日取來也是一樣的?!蔽和醯难壑檗D了轉,叫來內侍,“擺飯食?!彼D頭對徐福道:“今日便由寡人邀使臣共用飯食。使臣待會兒飲酒可要痛快些……”光是看魏王的眼睛,就能從中窺見他的心思了。蒹葭暗自皺眉,手越發地癢了。待那魏王轉身與龍陽君說話時,蒹葭塞了個布團到徐福的手中,徐福摸到布團的觸感,連看也不用看,他就明白了蒹葭的意思。古人飲酒,都要舉袖遮住,屆時他將酒水往布團里倒就是了。那魏王不知徐福這邊還有后招,此時心中正暗自得意,腦海中甚至還想象出了,將徐福推倒的畫面。徐福若是知道魏王腦中想的什么,一定馬上回憶一番那巫蠱術,先給魏王好好下個詛咒。不知魏王與龍陽君說了什么,不久之后,便見龍陽君點了點頭。很快飯食被內侍呈了上來,擺在了徐福的跟前。魏王臉上的笑容越發濃烈。待到飯食上來之后,那魏王便屢屢尋了借口與徐福飲酒,企圖灌醉徐福,不過徐福的忽悠能力也不是吹的,三言兩語倒是讓魏王先喝了不少酒下肚,酒過三巡,徐福臉頰微微泛紅,不過是酒香熏的。那魏王只以為徐福已經醉了,臉上露出了醉醺醺的笑容來,看上去越發形容猥瑣了。“倒酒!”魏王高聲喊道。內侍忙上前為徐福倒酒,只是那內侍因為走得倉皇,剛邁出一步就摔了下去,那酒器自然砸到了徐福的身上,徐福身上的外袍頓時潤濕了很大一片。魏王厲聲喝道:“大膽!竟然敢將酒水傾倒在使臣的身上?來人,將他給寡人拖下去!”那內侍驚慌不已,忙匍匐在地,跪求魏王饒命。蒹葭瞪了瞪眼,只覺得這魏王好生殘暴,不慎摔倒,摔了酒器,將酒水淋到客人身上,這便要這個內侍的命了嗎?而徐福卻是穩坐如山,半點沒有開口為這個內侍求情。他的角度觀察起來實在太容易了。他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內侍摔過來的時候,分明是故意的,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僵硬,那動作倒下得都不流暢,而且還摔得那樣輕巧,除非是一早知道自己會摔下去,一般人肯定是重重地摔下去了。根據內侍的表現,徐福很容易地就猜出了魏王的心思。故意指使內侍淋濕他身上的袍子,再引他去換一身衣袍,說不定就是在這換衣袍的時候,便會發生些什么不受控制的事了。徐福心中嗤笑不已。他又不蠢?怎么會乖乖地跟著人走呢?那內侍叫著被拖了下去。而魏王馬上露出歉意來,道:“寡人未曾想到會有此意外發生,使臣與龍陽身形相似,寡人這便叫龍陽領使臣前去,換一身衣袍,再來宴飲如何?”徐福的心思卻壓根沒在魏王要表達的意思上。他的耳朵只是自動捕捉到了“龍陽”二字。龍陽?可是那個龍陽?徐福雖然對這時的人物知之甚少,但龍陽此人,他是知曉的,只是因為“龍陽之好”一詞,正是來自此人。徐福頓時起了好奇心。他不知道歷史上的龍陽落得了如何下場,但就他方才觀面相所得,這位龍陽君,恐怕不僅命途坎坷艱難,日后也不一定能有個好的結局啊。剛跟秦始皇來了一炮,徐福感覺自己搞不好以后也會成為跟龍陽君齊名的人物啊。也不知會不會有徐福之好……咳。徐福忙拉回思緒,對上龍陽那張宛若好女的臉,道:“那便多謝了?!闭f著徐福便起了身。一身濕漉漉的袍子,的確不太舒服。何況出于同性相吸,徐福對于龍陽還頗有幾分好感,再出于職業道德,既然他發現了龍陽君的禍患,自然也要告訴他,至于龍陽君聽與不聽,那當然是不關他的事。龍陽起身,邀徐福出了殿門。蒹葭掐了掐手掌,忙跟了上去。魏王原本心有不悅,但隨即想到,說不定一會兒見到的便是兩個暈倒在床上的美人,臉上的不悅登時就轉變為了喜色。后宮之中可難有顏色能與那使臣相比啊……寡人有福,竟能品到如此美色!魏王心中得意,忍不住大笑了兩聲。這頭徐福隨著龍陽君走上了一會兒,最后到了一個小院子之中。這院子與鄭妃住的院子可全然不是一個檔次的。這小院子,是真的極小,而且外面只有些殘花枯草,瞧上去便給人一種破敗之感。鄭妃院子里好歹還有精心栽種的花草樹木,還有成排的宮女,還有干凈的石板小路。這院子瞧上去倒是與荒院差不多了。難道龍陽君就住在此處?還是說龍陽君故意將他帶到這樣的地方來,是要對他下黑手?徐福登時就警惕了起來。而此時一陣腳步聲迅速接近,徐福連忙回過頭,卻見蒹葭快步行來,徐福心中頓時就松了一口氣,既然蒹葭在身旁,應該就不需要那樣畏懼了。他還是相當信任蒹葭的身手的。蒹葭走近了以后,冷冷地瞥了一眼龍陽君,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既然已經不在魏王跟前,他自然也不需要懼怕什么了。而那龍陽君神色淡淡,卻像是壓根沒有感受到蒹葭傳遞來的敵意一般,他走上前,推開門,轉身道:“使臣請?!?/br>蒹葭毫不客氣地說:“這院子瞧上去如此破敗,我要替使臣瞧一瞧,里面可有灰,是否會迷了眼睛……”說著蒹葭便先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