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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管不得許多,還是先找生路吧!”顧云章身為軍隊中的獨裁者,當即就把杜楚夫等人召集過來,宣布要拋棄隊伍原有番號,重打鑼鼓另開張。此言一出,在座軍官都大驚失色,只有杜楚夫還曉得問上一句:“噢?那要改成什么名字呢?”顧云章,因為文化水平太低,所以不得不講起了民主:“不知道,你們商量商量吧!”軍中文豪段參謀已經在景堀壩子上被俘,所以如今隊伍里剩下一幫老粗,還就數杜楚夫算是個肚子里有點墨水的。他和漢人軍官湊在一起嘀咕許久,末了向顧云章說道:“軍座,這隊伍里以云南籍士兵為主,索性就叫做‘云南人民志愿軍’如何?”顧云章向前探身,虛心問道:“什么是志愿軍?”杜楚夫剛要解釋,不想段提沙忽然插嘴道:“如果叫了這個名字,那聽起來還是中國的軍隊,和先前又有什么區別?”顧云章知道他不是個胡亂鬧事的人,就回頭問他:“那你想怎么樣?”段提沙壓抑住眼中的精光,強作平靜的答道:“應該叫‘撣邦自治軍’?!?/br>此言一出,漢人軍官們登時一起變了臉色,杜楚夫皺起眉頭望了他:“什么?撣邦自治軍?你以為這是撣邦的軍隊?你這是為軍座的隊伍取番號,還是為你自己的隊伍取番號?”段提沙沒有擺出針鋒相對的架勢,而是很認真的解釋道:“這個名字好,政府軍總不會打撣邦人?!比缓笏h顧四周,做心虛茫然狀:“你們要是覺得這名字不妥當,那就改成撣邦自衛軍好了。我認為還是加上撣邦二字比較好——這可不是因為我是撣族人,我不是撣族人,我mama是從果敢嫁過來的,我是中國人?!?/br>發言完畢后,他六神無主的轉向顧云章,喃喃喚了一聲:“將軍……”顧云章沒看他,只低著頭沉聲說道:“提沙的話有道理,就叫自衛軍吧?!?/br>這時一名漢人軍官“騰”的站了起來,面紅耳赤的顫抖了聲音說道:“顧軍長!我是當年在云南時追隨上你的,這些年過下來,我佩服你是條漢子,有本事能養活下面這些小兵和家眷??墒乾F在我越來越看不懂你的作為了——上次你轟了南邦總指揮部,搞得我們成了黨國的叛徒;這回你又要改番號,好好的隊伍非要叫什么撣邦自衛軍——你還是中國的軍人嗎?”顧云章受了這樣激烈的質問,然而態度依然平靜:“盧團長,現在我們站在撣邦的土地上,黨國已經和我們沒有關系了。想要活命,就跟著我;看不慣我的作為,你可以走?!?/br>盧團長緊皺眉頭盯著顧云章——一兩分鐘后他摘下軍帽,向顧云章深深一躬,隨即扭頭便走。顧云章坐在椅子上,正對著房門。眼見著盧團長背對自己走出去了,他忽然從旁邊段提沙的腰間抽出手槍,隨即抬手向前就是一槍!盧團長應聲而倒,頭顱像個熟透的西瓜一樣瞬間破碎,紅的白的迸濺了一地。顧云章眼望前方,將手中的槍向后扔回段提沙的懷中,口中輕聲說道:“反正你一個人也走不出林子,我干脆提前送你一程?!?/br>房內寂靜下來。杜楚夫低頭擺弄了許久的手指頭,后來就試探著抬起頭偷眼去瞧顧云章,不想卻正與他目光相對了。顧云章那一張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之白,愈發襯得五官清秀。他沒有對杜楚夫說話,只是微笑著一點頭,和藹的讓人膽寒。杜楚夫低下頭,脊背上涼涼的,仿佛被大蛇爬過。“我服從軍座的命令?!彼犚娮约旱穆曇羟忧拥捻懫饋?。他都服從了,其余眾人自然也就更沒有再反抗下去的必要。會議至此圓滿結束,劫后余生的與會者絡繹告辭而出,在太陽底下晾干了那一身冷汗。段提沙并沒有走,他在椅子旁邊蹲下來,十分戀慕的仰望著顧云章的側影。顧云章方才槍斃盧團長的場景還在他眼前不住回放,他愛死了顧云章那草菅人命時的模樣——淡然、胸有成竹、無比強大,就像一位蒼白溫和的死神。而與此同時,杜楚夫在外面找到了邵光毅,滿懷怨恨的說道:“虧你天天跟著軍座——軍座已經被猴子籠絡去啦!”邵光毅現在滿心都是無力回天的苦楚——他又何嘗不知道顧云章現在已經和猴子打的火熱?可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去把猴子的蛋也給揪下來?第133章自衛軍顧軍換了名號,接下來還有許多瑣碎事情需要解決——首先就是那一身軍裝。依照段提沙的建議,那就是全體入鄉隨俗,改打籠裾穿短衫,徹底做撣族裝束;但此言一出,先不要說旁人,顧云章就第一個表示了反對——他穿不得籠裾,系上那東西他邁不開步子走不了路!他不同意,杜楚夫也不同意,底下的漢人士兵更是一百個反對。后來經過了反復探討,杜楚夫設計出了服裝,是一套墨綠色的襯衫長褲,上邊還配了一頂同色軍帽。制作軍服一事進行的倒還順利,杜楚夫帶人出了山,在最近的城鎮中購得了大量布匹,隨后就指導寨子中的裁縫剪出樣子,開工縫制。及至服裝做好后分發下去了,漢人士兵們卻又猶猶豫豫的不肯換,寧愿繼續穿著先前那身破舊不堪的國軍軍裝。顧云章知道這些人心里還是轉不過那個彎兒,不甘心就這么成了撣邦的自衛軍;于是他將那頂不聽話的幾個小子挑出來,也不多說,拎著馬鞭大踏步上前就是一頓狠抽,隨即將新軍服扔到他們臉上:“給我穿!”撣族士兵們站在旁邊嘻嘻的看熱鬧——他們都生的又小又黑,配上墨綠軍裝,一個個的全成了草叢中的蚱蜢;顧云章見了他們這個德行,覺得幾乎不堪入目,就轉身沖上前去,用鞭子和拳腳把蚱蜢們打散了。蚱蜢們對于自己的統帥,那感覺是陌生而恐懼的。其實段提沙的相貌也和本地人頗不相同,但他一身的陽光清水氣息,白也白的可親可愛,高大魁梧的帶著貴人相;而顧云章則整個兒的就是一場山雨欲來的陰天,讓人瞧著發冷。顧軍自行改頭換面,從此之后不知是變成了個什么東西。政府軍忙著去打南邦,許久不曾再來尋覓過顧軍的蹤影——當然,想尋也尋不到,因為現在顧軍看起來太不像先前的顧軍了。這日中午,邵光毅從外面拿回來一串長大無比的黃香蕉,要給顧云章吃。顧云章先還不要,后來邵光毅就擰下一根來剝開外皮,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