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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待見,陳小染說的也確實不錯,我們分手后,她結婚了,我卻依舊找不到一個真心愛我的人,這已經說明了讓人討厭的并不是她,而是我?!?/br>他發出一聲類似于哽咽的苦笑。蕭典沒有作聲,過了很久,他把手搭到林灼陽肩頭,可林灼陽怯懦地縮了一下,蕭典握得更緊了。“你他媽的缺心眼兒不?她的話你也照單全收???林灼陽,你說你這么好欺負,以后被人賣了該怎么辦,嗯?”林灼陽拿衣服蹭了蹭眼鏡,自暴自棄地說:“賣了就賣了,反正除了我爸媽也沒人在乎我死活,把老子賣到山坳里,我他媽吃糠喝粥種田去?!?/br>蕭典擰起了眉頭:“cao,還吃糠喝粥呢,你怎么不說挑水澆園???你腦子卡住了是不是?我呢?我算什么?”“……”林灼陽眼鏡紅紅的,和兔子似的望著蕭典,然后他說,“蕭典,你真的在乎我嗎?”如果是平時,蕭典一定會扔一句“我cao好惡心”砸得小林公子七葷八素找不著北,但是直覺告訴蕭典,眼下萬萬不能再欺負林灼陽,于是他點了點頭。林灼陽笑得比哭還難看:“你他媽扯淡,其實你一點兒都不介意我,如果你真的在乎的話,剛才我和余小豆在一起,你就不會無動于衷,連問都不肯過問一句?!?/br>蕭典怔了怔,把林灼陽這句話咀咽了半晌,然后心里咯噔一下,cao,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竟然忘了自己作為一個“人”而言,是不該認識余小豆的,今天的反應也絕不該如此冷淡。他盯著林灼陽,林灼陽朝他強擠出一個笑容:“剛才在娛樂廳里,出了些挺危險的狀況,蕭典,你派給我的保鏢,我已經讓他們護著余小豆和安民從后門出去了,你應該看一看余小豆是怎么樣為安民拼命的,我看到他們,才明白其實一直以來,老子一窮二白,什么都沒得到過?!?/br>能撂出這種話來,證明小公子的心情已經糟糕透了,蕭典暗罵該死,真不知娛樂廳里出了什么亂子,把小公子的自卑心理統統給引誘了出來,他剛想開口寬慰林灼陽兩句,可是手機響了。蕭典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林灼陽看了一眼屏幕,跳動的是“小美”兩個字。他把臉別了過去,望著后視鏡說:“……我真是個傻缺,還以為給你搬個家,她就不會再來找你了,cao,傻得夠厲害?!?/br>林灼陽說完,蜷過身子,默默打開了車門,然后垂著頭道:“她找你,你開車先走吧,我想在這里靜一靜?!?/br>29我能相信你嗎(入V)蕭典不是那種會在別人下了逐客令之后,依舊死皮賴臉一定要留下來犯賤的人。既然林灼陽想一個人靜一會兒,他也就不好再說什么,咬了咬牙,開車走了。林灼陽望著那輛藍色保時捷消失在拐角處,眼眶漸漸濕紅,鼻子也不爭氣地發酸,最后他實在忍不住,縮靠在垃圾箱邊兇巴巴地抹起了眼淚來。其實林灼陽真的挺希望蕭典能夠說兩句軟話安慰自己,也隱隱期盼著蕭典拒絕開車離去,可是這些希望與期盼最終都落了空,只剩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小巷子里,孤零零地望著蕭典離開的那個轉角,好像蕭典還會突然回來似的。剛才在娛樂廳,自己帶著余小豆沖進去直接要找安民,一開始仗著保鏢多氣焰高,還能在氣勢上震懾住陳小染。可是當與陳小染獨處的時候,那個善于戳軟肋的女人立刻搶占了上風,言之鑿鑿地把林灼陽逼到了死角里,挖苦他,諷刺他。他和林灼陽相處過,直到林灼陽喜歡什么,畏懼什么,她可以做到把每一個字都扎在林灼陽心坎兒里。一根一根都是嶙峋的刺兒。后來想一想,她說的,未嘗不是實話。自己好像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愛情,活了二十多歲了,一大半的人際關系都是靠人民幣堆起來的,沒有人會在乎真正的林灼陽在哪里,是不是正蜷縮在這些鈔票后面掉眼淚吹鼻涕。真正愛一個人會是什么樣的呢?剛才他和余小豆趕到娛樂廳樓上的時候,安民正被迫和一個狐貍眼的男人糾纏在一起,余小豆在自己身邊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撲上去紅著眼睛就要和那個狐貍眼玩命。林灼陽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這個青梅竹馬這么瘋狂盛怒的模樣,就好像一頭咆哮的雄獅,和對方撕扯在一起。林灼陽突然有些羨慕那個叫做安民的警察,可以被一個人這樣愛著,有一個人可以這樣為他拼命。可是蕭典呢?永遠都只有自己追著他跑的份兒,他留給自己的從來都只是背影,讓自己踉踉蹌蹌地在后面追著,笨拙地跑著,腳上磨出了血泡他都不會在意。林灼陽越想越難過。他蹲在這個偏僻的小巷子里自顧自地犯憂傷抹鼻涕,好在這條巷子還真沒什么人,即使偶爾有幾個撿破爛的大媽大爺路過,也只是用非常好奇的目光望了他一眼,然后就顫巍巍地離開了。等林灼陽大概覺得自己發泄完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后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因為腦部供血不足而暈眩了一陣子,他扶著墻壁緩了一會兒,然后抹了抹眼睛,朝巷子外面走了過去。才出巷子口,光線還沒適應呢,就聽到耳邊傳來“嘀——”的汽車喇叭聲,林灼陽正不爽著,哪個王八孫子神經病的沒事兒在那里鳴笛致哀,他扭過頭去,正想惡狠狠地瞪那車子一眼,可是還沒瞪,人卻愣住了——鳴笛致哀的孫子不是別人,正是蕭典那混球。蕭典從保時捷敞開的車窗探出頭來,手肘架在車窗檔子上,朝林灼陽吹了個口哨,明明是這么過時的勾搭方式,蕭典做出來不但不顯埋汰,反而帶起了一絲特懷舊特典雅的韻味兒。……我草,真變態。吹口哨這是浪蕩流氓勾搭姑娘,狗的主人招呼小狗才會做的事情吧?!林灼陽心里的驚訝被蕭典這聲沒心沒肺的口哨給吹走了大半,他翻了個白眼,眼睛哭得有些腫,沒翻成功。蕭典朝他笑了起來:“林meimei,您老人家哭完了?”“滾你丫的?!绷肿脐枒崙嵉卣f,他真反感蕭典這張無關痛癢的笑臉,明明一切都是跟他有關系的,偏偏還就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真是討厭透了。林灼陽轉身想走,蕭典揚了揚眉毛,迅速下了車,幾步就趕了上去,拉住林灼陽的腕子:“得,你他媽的還給臉不要臉了,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