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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愣了愣,然后笑了起來:“好吧,既然我們同在一條船上,我也不妨告訴你,其實我是陪都星政府那邊的人?!?/br>眼看著文森特幾乎要跳起來,他趕緊說:“你先別激動,不管我是為誰工作,跟你說的那些倒不是虛言。你家將軍扣著別人的Omega不想還,明顯有私心,你也不想看他犯這種錯誤吧?”文森特的情緒漸漸平復,他告訴自己,這樣做并沒有錯。而對方又接著說下去:“帝國軍你是回不去了,不如安心跟著我去中央星系,你這樣的才貌,在那邊找個名門貴族家的Alpha也不是難事,總比一直追著那位太子殿下的背影要靠譜的多?!?/br>文森特冷下臉來:“我不想談這個?!?/br>對方嘆了口氣,目光轉向旁邊的控制臺,盯著屏幕上的一點不由臉色大變:“有人追上來了?!?/br>來的是帝國軍的一只精銳小隊,速度非???,眼看著船身上印著的艦隊標志已經看得分明,竟然是將軍的親衛隊。“既然早有準備,你應該不會讓我們這么地輕易被抓回去吧?”已經得知自己被算計,想想卻并沒有后悔的文森特,嘲諷地看向身邊的人說。后者苦笑了一下:“這架飛船有自毀程序,我接到的任務是,如果能把人帶回去最好,如果不能,就啟動自毀程序?!?/br>“你剛剛還說叫我跟你回中央星系?!蔽纳貞嵟卣f。“現在回不去了?!蹦侨苏f著,起身匆忙向船艙走去。自毀程序是真的,但也不是沒有逃生設備。飛船內配備了逃生艙,可供一人使用,有足夠的燃料和營養液足以支撐他回到陪都星。他把迷暈的楚其扔了進去,合上艙門,開始設定程序。這時候文森特沖了進來,死死按住他的手,厲聲質問:“你這是在干什么?”對方想要掙脫,無奈兩人都是Omega,并沒有體力上明顯的差距。撕扯間另一個Omega喘著粗氣說:“如果完不成任務,我在中央星系的全部親人都得一起死。所以很抱歉,逃生艙我不能讓給你,但是我可以陪你一起死?!?/br>文森特冷聲道:“你以為我怕死嗎?就算我搶到逃生艙,出來以后不是被帝國軍弄死,就是被你們弄死,我早有自覺了?!?/br>“那你有必要讓我全家人都給你陪葬嗎?”對方又被他拉開,幾乎要哭著求他了。“不,”文森特冷酷地搖搖頭,指著逃生艙說,“我只要里面的人給我陪葬,即便你躲進去都沒關系?!?/br>“你瘋了?!睂Ψ綒饧?,也快要瘋了。突然間周圍響起了尖銳的警報,飛船重重一震,顯然已經受到重創,不得不漸漸放緩了速度,后面的艦隊瞬間包圍上來。“我要是不瘋,怎么會和你一起做這種事情?”文森特說著,彎下腰就要打開逃生艙的艙門。憤怒的間諜一腳踢開了他,在他撲回來之前,來不及設定好逃生艙的飛行路線,迅速按下自毀程序。一陣巨大的爆炸聲中,飛船驟然變成一團燃燒的火焰,在暗夜中開出燦爛的禮花。這樣的告別,無論對誰來說,都過于慘烈了一點。楚其再次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都快散架了。他掙扎著推開艙門,從已經耗盡能量的逃生艙里爬出來。周圍是一片荒蕪的平地,腳下雜草叢生,不遠處有一棟房子。房子有門有窗,四四方方,窗口落滿了灰,沒有一個人。楚其進入房子轉了轉,發現這里大概是過去某個時代的軍事基地,然而早已廢棄,被淘汰在時間的長河里了。這里的水還可以用,但是沒有電,有儲備物資的倉庫,但是沒有可食用的食物,此外楚其還找到一輛只有在歷史博物館里才能看到的農用收割機。他試了一下,居然可以發動引擎。隨后,楚其又出去轉了轉,除了茂盛的植物,一點動物留下的痕跡都沒有,自然也沒有人類的存在。他發了一陣子呆,最后無聲地嘆了口氣。在被扣押在帝國軍的日子里,楚其就連清醒的時刻都很少,但他在逃生艙里等待結束航程的時候,身體漸漸恢復了一些,也逐漸回憶起許多事情。將那些零碎的信息拼湊起來,楚其也差不多得到了整件事的真相。劫持他的人一定是想挑起威廉和哥哥之間的爭端,兩次應該都是同一批人,或者懷著同樣目的的人。而事實上,他們差不多已經成功了。自己掉到這個無人知曉的星球,所有人一定都以為自己死了,大哥不會坐視不理,而威廉,大概也是會從容應戰的吧?想到這兩個人會怎樣針鋒相對你死我活,楚其就覺得心痛得喘不上氣來。楚其之前一直在籌劃著各種事,將自己置身于繁忙的工作中,根本無暇多想其他。而現在他終于徹底閑置下來,便有足夠的時間來懷念那個人,以及與那個人有關的所有事情。他閉上眼睛,就看得到那個人高大筆挺的身形,看得到那張無可挑剔的臉,看得到對方明朗的笑容溫柔的眼神。想著想著,楚其的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臉頰,他已經做好準備等死了,但是命運何其殘忍,竟不讓他多看那個人一眼。他記得自己曾被問起遺憾的事情。沒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沒能得到對方的諒解,沒能好好說再見。而為了心底那一絲明知不可能的期待,他還是得想辦法活得久一點。眼前這個未知的星球有太多可以挖掘的地方,第二天,楚其去基地外圍的小樹林轉了轉。樹林里萬籟俱寂,沒有鳥叫也沒有蟲鳴,似乎找不到任何活物,但是好在一些植物是楚其認識的,他采摘了植物的果實,又弄了點淀粉含量高的根莖,帶回基地弄熟了用來果腹。第三天,他開著收割機去了更遠一點的地方。在樹林的另一邊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的田地,田地里顯然已經沒有農作物了,雜草長了將近一人高。微風吹過時,草叢此起彼伏連接成片,占滿了楚其的視線。楚其心念一動,收割機轟隆隆碾壓過去,荒草被齊根鏟斷,平鋪在機器駛過的路上,在田野上畫出一道筆直的線條。于是在一個人無所事事的生活中,楚其找到了唯一的樂趣,就是在開著收割機在田野上畫出各種各樣的形狀。一開始,是一片平地。再后來,平地上起了一棟房子。緊接著,房子的周圍圈起了一個小院。就這樣從小院向外延展,他畫出了街邊鱗次櫛比的高樓,也畫出空中樣式各異的飛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