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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樂趣沒有,忍不住嘖嘖兩聲,敗興走了。第四天晚上,林淮依舊被關進陸全房中,寂靜山林里夜色茫茫,何清不敢想他的遭遇,蜷縮著靠在欄桿上,盼望黑夜早點過去。直到廖仕打開鎖,鉆進籠內要拉寧裴卿時,有人驚聲尖叫,他才回過神來。廖仕一身酒氣去掀寧裴卿衣裳,卻被寧裴卿打了兩下,脾氣上來,竟狠狠踹地寧裴卿再也動彈不了。家仆嚇得縮在一角,何清被鎖鏈銬著,眼睜睜看著寧裴卿被扔到自己身旁。何清似被寧佩卿眼中的決絕嚇到了,思緒一閃,狠狠在他踝骨上踩去。寧佩卿悶哼一聲,何清卻捂住他的嘴,將他拖到身后去。“廖仕,腿腳斷了的人,你也要強上?”何清出言諷刺,“你不去救林淮,跑到這里來撒野有什么用?!?/br>“上不得他,上你行不行?”廖仕像被他的話燙了一下,一刀劈斷他的鎖鏈,就要上來抓他,“上不著別人,上你也不錯?!?/br>“你不用強迫,只要你想,給你就是,左右逃不開的事?!?/br>想起身,卻被寧裴卿拉住,何清掙開他,顫聲道:“寧大人,我不想死?!?/br>寧裴卿看著他,蒼白無力地笑了笑,“即便照他說的去做,我們也活不過幾日,你既是王爺的人,何必接受這些下作的事?!?/br>“下作?難道不是命更重要?”何清瞪著那張與他相似的臉,無端有些癲狂:“寧大人清高端方,不屑也情有可原,可我只是個禁孌,試一試也沒什么損失?!?/br>“那你也不該污了自己,心甘情愿聽這...”“匪”字未出口,何清已截斷他的話,“倌也罷,寵也罷,都是拿身子伺候人的活計,寧大人不懂后進之歡,還是少說些的好?!?/br>廖仕早已將周圍看守的人都攆走,迫不及待地壓上他,手上動作,口中卻喃喃發笑,只說些無關的話:“林淮那個賤人,才幾天就對陸全投懷送抱,活該被陸全玩爛了?!?/br>何清往身側瞥了一眼,竟是軟身貼近他懷里:“你慢一點,急成這樣,怎可體會到床笫之趣?!?/br>此刻沙塵磨玉骨,真真逼出些荒唐軟語,何清又朝一側看了看,伸手攀住他。季紹景執劍走入山寨時,何清正與廖仕吻在一起,吮吸舔舐毫不避諱。“廖仕,你將我向右弄一弄,這里礫石太多,硌的我難受?!焙吻鍘е且舻脑拏鞯郊窘B景耳中,靜靜聽去,聲音好像全部泡進了水里,又濕又軟。四日苦尋,得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季紹景眼中全然是殺氣,彌天恨意燒的他等不及身后的官兵跟上來,提劍直沖上前,狠命刺入廖仕身上。熱血噴涌,人已斷氣,何清眼皮上糊著一層猩紅,朦朧不清地看著前方,面如寒霜的瑞安王。他沒來時常盼著他來,等他真正來了,自己卻慌了,何清默然望著他,用盡力氣扯出個笑容。恍若初見那晚,自己滿身狼狽撲跪在地上,仰視著王爺清冷身姿。只是這次沒有容安,王爺好像也不會替他出頭了。作者有話要說:我的晉江抽了,網頁版403,進不去;app看不到評論,T-T等我明天看看恢復沒有,評論明天回復哈(如果有的話)啾啾~第37章三十七尚武帶著官兵,一路循著王爺留下的記號找來時,瑞安王已幾近癲狂。帶著心魔的恨,哪能允許旁人阻擋。季紹景面目猙獰,長劍映著火光,一招一式不?;?,直刺匪賊心臟。劍風繚亂間,尚武不經意掃過一處,忽而變了臉色,急轉至季紹景身后,替他擋下一刀,著急道:“這里交給屬下應付,王爺趕緊去救何主子吧?!?/br>季紹景劍劍奪命,戰意正酣,聞言一滯,腳步竟不自覺退了半分,像剛從夢中醒來似的,虛浮著腳步往角落走去。何清依舊躺在地上,連姿勢都不曾變過,廖仕全身僵硬地倒在近旁,他就一直睜著眼,望望廖仕再望望夜空,麻木地覺得自己活成了一灘爛泥。他聽到有人靠近,稍稍轉了轉眼珠,才認出是季紹景。“來人!快將寧侍郎帶出去!”季紹景看著地下橫躺的數人,厲聲朝官兵發號施令,伸手想抱起歪在地上的何清時,卻發現他的臉太蒼白,宛似稍微一動便會折斷一般,了無生意。“阿清?!?/br>輕輕一喚,季紹景已看清蟄伏在他眼神中的冷漠,像螻蟻,不知在撕扯折磨著誰。何清沖他笑了笑,接著別開了眼。都這個時候了,果然還是先擔心寧大人。何清聽到季紹景的聲音,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個干凈,只憑著意識依稀辨得身側橫臥的人接連被人抬走,但自己,依舊貼在冰冷的地上。夜涼的他直抖,方才與廖仕糾纏癥結突然報復到身上來。唇齒間火辣辣的感受,像灼在口中的一團火,咽不下吐不出,只能活活受著,任它翻滾,直到把肺腑也燒爛。何清想做一回有氣節的人,可是求生的欲望還是占據上風,哽了幾下喉嚨,終于嘶聲央求,對著季紹景說出今晚的第一句話:“王爺的阿卿沒有事呀,求求王爺救他的時候,順帶把我也捎上吧?!?/br>“你在說什么?!?/br>“阿卿呀,王爺的阿卿,”何清咳的斷斷續續,倔強地指著自己道:“我最后幫寧大人免受一劫,所以王爺不要得到正身,就把我這個假的扔在這里好不好?”曾經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卑微。何清伸出手,想抓一抓王爺的衣角。數年前被拋棄的后遺癥一股腦地涌上來,他現在迫切地需要一些暖意,無論是誰,只要別在這樣的時刻,丟下他就好。何清握緊右手,掌心霎時被鮮血浸透,等了那么久,他終于等到季紹景往前靠近兩步,像要帶他走。何清是被嚇醒的。他做了一個夢,夢里娘親環著他輕聲哄慰,可是一眨眼,娘親的臉就分裂成兩個男人,逼他去接待客人,他抗拒,男人就將他綁在馬腿上拖。他怕死,只好答應下來,卻發現第一個點他的恩客是寧佩卿。寧佩卿掐著他,把刀架在他頸上,對著他說:“你這個假貨,占了我的位置那么久,還不想還給我嗎?”他哭著求救,轉頭卻發現季紹景從頭到尾都在冷眼看著,甚至沖他張了張口。他認出他的口型:“活該?!?/br>何清頓時便醒了,盡管頭臉上俱是涔涔冷汗,他也無力擦一把。他的手已經被清理包扎,昏迷前握著的刀,也不知被誰抽走,何清迷茫地看著晃蕩的車頂,稍微動了動,立即被人抱住了。季紹景替他掖了掖錦被,安慰他說:“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