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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哀求著的祁逸,喻崢嶸簡直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清楚里面到底裝了什么!冷靜,冷靜。喻崢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和他視線相對。“我的刑期還有十八個月,就算現在你不放我走,十八個月以后服完刑,我一樣會離開這里。到時候,你怎么辦?”“刑期結束,你可以繼續留在黑水港,做外聘人員,”祁逸的神情認真,完全不像在開玩笑,“我隨便安個名頭就可以聘用你,你在這里留多少年都沒問題?!?/br>朝前膝行了幾步,祁逸抱住喻崢嶸的腿。“平時你什么都不用做,哦不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要什么,吃的喝的玩的,只要S市有,不不,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有,我都給你弄來。還有,隨時隨地,只要你想要,我就幫你舔,就給你cao——只要你想要!”喻崢嶸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他。“好不好,”祁逸的臉貼在他大腿上,聲音已然帶上了哭腔,“我什么都為你做,什么都為你做……求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再拋下我?!?/br>聽到這種話,喻崢嶸心里十分難受,卻實在是無計可施。“祁逸,祁逸,你看我,你看著我,”喻崢嶸掰起監獄長的臉,“人要面對現實!我們兩個人怎么可能,一直待在這個監獄里!”“不可能?不可能嗎?”祁逸的眼神空洞沒有焦點,似乎在自言自語,“為什么不可能?”喃喃了幾聲之后,他忽然掙開喻崢嶸的手,站起來沖到床邊拎起內線電話。“孟警官,到我房間來,快點!”老孟正想往他辦公室里送早餐,接了電話以后,放下手里的餐盤一路小跑進去。“篤……”門只敲了一下,就被祁逸就從里面猛的拉了開來。“長官!”老孟朝他敬了個禮,余光所及,喻崢嶸坐在床邊,一聲不吭的看著他們,而祁逸則眼角泛紅,神情激動地站在門邊。兩人之間的氣氛異常古怪,看他們這架勢,老孟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喻崢嶸,”幾秒鐘過后,祁逸問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剛剛我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喻崢嶸看著他,眼里有愛、有憐憫,更有一股深深的悲哀。祁逸和他對視一眼,旋即別過頭去。“長官,”喻崢嶸平靜地說,“我的想法不會變?!?/br>“是嗎?”祁逸望著窗口,沒有再看他。片刻之后,見喻崢嶸仍然沒有回應,監獄長冷漠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90776頂撞監獄長,破壞紀律,關到禁閉室去?!?/br>第52章你叫他死了這條心。祁逸下完命令,老孟愣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想拉喻崢嶸。沒等他動手,喻崢嶸就自己站了起來,往臥室外大步走去。腳步聲漸遠,窗邊的祁逸不知做了多少次深呼吸,才強忍住了沒有回頭。踏出辦公樓的時候,老孟抬手遮了下太陽,嘆了口氣,領著喻崢嶸往禁閉室去了。入夏以來,這間禁閉室還沒有人用過。一打開,里面又黑又潮,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這種天氣你惹他發火……”老孟手撐著門,語氣有些無奈,“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喻崢嶸苦笑:“我也不想的?!?/br>“唉,進去吧,”老孟搖頭,“你就盼他早點消氣吧?!?/br>禁閉室的門緩緩關上,哐當一聲,嚴絲合縫。沒有了走廊里的空氣流通,整個禁閉室又悶又熱,喻崢嶸身上瞬間被汗濕透了。呼出來的氣,吸進去的氣都guntang而濕重,這酷熱的牢籠簡直要把人逼瘋。喻崢嶸三兩并作兩步奔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把自己腦袋浸到水流里。自來水管道日日被太陽暴曬,流出來的水都是溫熱的。喻崢嶸沖了半天,又喝了幾大口水,隨后,他關上水龍頭,走到辨不出顏色的床邊,頹然坐下。水珠沿著發梢,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陽光通過屋頂唯一的窗戶,斜射下一束混著灰塵的guntang光線。他痛恨祁逸的懦弱,卻又比誰都明白,原本有勇氣陪著他做任何事情的祁逸,怎么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如果能治好祁逸的心病,再難的事情他也愿意??涩F在,只憑他一個在那里又拉又扯,如何能把祁逸拽出這個待了整整十年的龜殼?※“滴、噠……嘩啦啦啦啦……”禁閉室里的頭幾天,著實難熬。無論白天黑夜,室內都潮濕黏膩的像個桑拿房。喻崢嶸脫掉了囚衣囚褲,時不時的往身上澆水,以防自己中暑昏厥。提供給囚犯的食物,照舊是早晚兩次從門上小窗里扔進來的饅頭。第一天的時候喻崢嶸熱的吃不下,濕熱的房間里才放了半天,那饅頭居然餿了。天花板角落里仍然裝著那個熟悉的攝像頭,但這次從他進去開始,攝像頭周圍的紅外線燈就沒有亮起來過——不知道是壞了,還是祁逸根本不想看見他。就這么昏昏沉的熬著,第三天晚上,并不是投食時間,禁閉室門上的小窗忽然打開了。窗口飄來一絲難得的涼風,和老孟熟悉的聲音。“老俞?”喻崢嶸躺在地上,許久才應了一聲。老孟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說道:“長官讓我問你,改主意了沒有?”喻崢嶸沒說話,老孟等了一會兒,往里張望了一下,見他慢慢坐了起來。黑漆漆的禁閉室里,喻崢嶸冷笑一聲。“你叫他死了這條心?!?/br>老孟張嘴,似乎是想說什么,最終只是搖了搖頭,關上窗走了。從那天之后,老孟不厭其煩,每天晚上差不多的時候,都會跑過來問他一遍,有沒有改變主意。喻崢嶸開始還回答他,到后來他懶得說話,干脆閉目裝死。禁閉室里度日如年,喻崢嶸一遍遍回想這半年來他和祁逸的相處,想關于這次減刑的前前后后。他不知道今年減刑的時間會提前,所以沒算準時間和祁逸聊這件事,導致他一下子反應這么大。但就算知道年中就會減刑,他也沒法提前和祁逸說——這小子一旦知道他有提前出去的打算,就算表面上不出聲,背地里肯定也得搞花樣,絕不會讓自己太太平平湊夠積分。蘇毅來看他的時候,就跟他確認過,所有寄出去的信都有拆開過的痕跡。監獄這種環境里,祁逸手握絕對的權力,對他的控制欲也被極度放大,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用手里的權力?無論是跟蹤、監視還是拆他的信,都沒有超出喻崢嶸的意料。然而,他們倆不出去,怎么可能有未來?所以,再苦再難,也得逼著祁逸也得把這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