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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沒有一處不妥帖。“文遠……文遠……”他動情道,在李鎮淵耳畔一遍遍喚著,“生不同時,死必同xue,愿以這天地為見證,與你結成眷侶,生生世世,永不相負?!?/br>“你可當真?”李鎮淵問道,牢牢盯著他雙眼,見那眼里真摯情誼,火熱guntang,直灼得心頭發痛,又像是無盡業火,將他吞噬殆盡。說不出心里是欣喜還是痛楚,混在一起千般滋味,唯有一件事是這混沌之中亙古不變的,他愛元澈,這愛已令他神魂顛倒。便是這千般滋味,亦能怡然受之。“當真。死生契闊,與子成說?!边@一句便如敲金斷玉,又如春水融冰,直沖到李鎮淵心坎里去。自此后,榮也好,辱也罷,都愿和這人一起受了。前路是地獄也罷,是極樂也好,不再有恐怖之心。都說金風玉露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有元澈真心,便是登時死了也情愿,哪里還有什么矜持不矜持,芥蒂不芥蒂,抱住元澈便親起來。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殿下徹底攻略完成了,將軍被他拐跑了,邊疆篇也在此結束了,妖孽君終于可以出現了,第一部也接近尾聲了,下一章是福利……要不要讓元澈和將軍來個溫泉py呢??托腮望天。其實感覺最近都寫得很匆忙,對于我來講真的是很不能忍,渾身難受,很想停下來幾天好好修一修,把線索都理一理。對了,最近幾天家里有事,可能會停更兩天,但是日子還沒有確定,不知道是明天還是后天開始,反正到時候會上請假條噠~今天也是碼得精盡人亡了……☆、第三十五章空山新雪后,山谷格外寂靜。忽而,由遠而近的噠噠馬蹄打破了山谷的沉積。空無人煙的山谷之內出現了兩個騎馬的灰衣人,貌似年長些的戴著面具,而年輕些的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倒是眉清目秀。兩人駕馬遠去,在肅州城前停了下來。“義父,”那個年輕些的出聲問道,“我們可是要在城內稍作停留?”少年抬頭望肅州城山石砌成高達十數丈的城墻。年長些的點點頭,翻身下馬,摘下面具,藏在懷里,露出一張極是俊美卻看不出年紀的臉龐,牽起馬,走向遠處大開的城門。身后的少年連忙跟隨他下了馬,眨了眨眼,有些無措地看著自己的義父。正是先前從匈奴大營逃脫出來的匈奴國師和小荀。那匈奴國師低聲道:“從此刻起,我是蘇延年,你是我的徒弟,明白了嗎?”小荀立刻會心地點頭,表示記住了,緊緊跟在蘇延年身后。這十年輾轉四方,漂泊無定,小荀早已習慣了這樣隨義父變換身份,他們用蘇延年一早備好的文牒順利過了城門,入了肅州城內。小荀看著這來來去去的人群,熟悉的中土風物,親切的大晟口音,不禁也有些興奮。匈奴那邊雖然也挺有趣,可是天天不是對著荒漠就是對著草原,他早就厭倦了,大晟就不一樣了。地域遼闊的大晟王朝山河湖海無一不具,風景秀絕,風物迷人,更何況還有各種令人食指大動的美食,要知道他在匈奴那邊天天吃烤羊腿都吃的上火了。小荀想到此處,立刻開心地往城里最大的酒樓望仙樓走去,他先前來過肅州城,對這里很熟悉,但還未走出幾步,便被蘇延年一把拉了回來,低聲道:“現下還不是時候?!?/br>聲音十分嘶啞,連他自己都愣了一愣,他雙眼一掃周圍,見無人注目,一手在頸前一晃,取下銀針,輕咳一聲,又道:“隨我先去西市走一遭?!甭曇艟谷皇智遒?。原來蘇延年一直以銀針刺xue,藏去自己本來的聲音。小荀見他面色嚴肅,便十分乖巧的一點頭。跟隨蘇延年多年,他學會了抑制自己的好奇之心,因為義父為人雖然肆意,卻總有他的道理。兩人牽著馬去西市,走到馬販子面前。那面相憨厚的中年人一見這兩匹神駿的馬兒,頓時雙眼一亮,也不含糊,當即伸出手,要同蘇延年捏手講價。二人在袖中捏了半天,眉來眼去的,最終那馬販子苦著臉給了一個高價。蘇延年笑嘻嘻地接過銀錢,揣進兜里。小荀在一旁看著自家義父臉上狡詐的神情,只覺得他比jian商還jian商。他們賣了騎來的兩匹駿馬,換成兩匹能負重遠行的騾子。邊疆連年征戰,民間是極少能見到良馬的,又去置辦了些衣物,吃食,便趁著天色未暗,出了肅州城。小荀悵然地看著望仙樓所在的方向,默默同樓中與自己有緣無分的美味告別。“再會,金乳蘇、水晶龍鳳糕、金銀夾花平截、長生粥、見風消、貴粉紅……”他這一溜菜名還沒念完,眼前就多了一個胡餅。他幽怨地看了一眼蘇延年。“有的吃就滿足罷?!碧K延年對他說道,怡然自得地穿著一身粗布土黃棉袍,啃著胡餅,沒有半點匈奴國師的風范了。小荀只好默默地接過胡餅,咬了一口,溫熱的羊rou汁便涌了出來,混雜著胡椒豆豉與酥脆的外皮,竟然十分可口。小荀幸福地品味著,不禁感慨還是大晟的吃食好。入夜的山谷格外寂冷,兩人升起篝火取暖。蘇延年便從行李中拿出茶壺,對小荀道:“替我弄些雪來?!?/br>小荀知曉自家義父嗜茶如命,便乖巧地點點頭,爬上山坡,將潔白的新雪掃落在壺中,裝了一壺的雪,綿綿軟軟的。這煮茶之水,亦是頗有講究,必得是品活,質輕,甘洌,才能煮出好茶。以融冰之水或雪水煎茶,自有清洌之氣。小荀提著一壺雪回到篝火邊,放在蘇延年搭好的支架中,等著冰雪融化,茶湯沸騰。第一沸時,沸泡如魚目,微有聲,蘇延年稍稍嘗了嘗水味,只覺得清冷香冽,柔甘凈潔。用以煎茶甚好,頗為滿意,捏了一撮鹽花,投入水中。待第二沸時舀出一瓢,放入茶末,緩緩攪動,等了一會,只見那雪水騰波鼓浪,便將先前舀出的那瓢水倒入釜中,又煮了片刻,自篝火上拿了下來。他將茶湯倒入茶具中分了小荀一杯,自己亦慢慢飲了。小荀只覺得杯中之茶潔色爽別,浮氳輕飏,這一杯飲下,真是通體舒泰,身上的寒意也不見了,不禁贊嘆自家義父這煎茶的功力日漸精深。“師父?”“嗯?”蘇延年抬眼看他。“我們此行可是要去帝都?”“非也?!碧K延年道,“我們此行是要去嶺南?!?/br>“嶺南?”小荀回憶一番嶺南的吃食,腦海中浮現的盡是些蝦蟆毒蟲,都是些猙獰面貌,登時臉色煞白,他可再也不想吃那些玩意兒,便哀求道:“我們能不去嶺南嗎?”“你不想去?”“不想?!彼侠蠈崒嵒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