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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風長林的面色愈發凝重:“我們要快些趕往襄陽,傳達此事!”“等一等?!鼻櫤白∷?,壓低聲音道,“御使被劫,黎峻并不知情,我們有這支御令在手,或許可以借此機會,設置圈套?!?/br>“你是說……”“如今他已是窮途末路,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引他露出馬腳,自斃足下?!鼻櫿f完,見對方似有動心,趁熱打鐵地保證道,“只要搞清他身在何處,路上我與你慢慢詳說?!?/br>風長林沉吟道:“韓明遠被俘后,他身為掌門,應該有不少內務要處理,一時應該離不開太行派。太行派的基業原在汴梁舊京,后來隨宋室南遷,如今設在南陽?!?/br>“喔,”曲鴻挑眉道,“南陽不是著名的玉器之都么,剛好去看上一看?!?/br>風長林仍然猶疑不定道:“鴻弟,前往南陽風險太大,我倒希望你與我分別行動,先行返回襄陽?!?/br>曲鴻先是訝異,隨后無奈道:“怎么我們一路走來,大風大浪都一起闖過,如今你卻要把我撇下?!?/br>風長林道:“今非昔比,你好不容易才得到如今的地位……”曲鴻苦笑道,“所以我該躲起來,任由你去冒險?”見對方無言以對,上前一步,扶著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林哥,我與過去并無變化,別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但至少在你眼里,希望我能始終如一?!?/br>風長林凝著他,凝得十分仔細,似乎想要透過一雙眼睛看進更深處,許久后,終于放棄道:“好吧,那就一起走吧?!?/br>*兩人又經數日輾轉,抵達南陽府,南陽古來便是商道匯聚處,加上盛產玉器的優勢,是江北難得的繁盛之地,進城之后,夾道盡是商鋪、錢莊,人來人往,氣象喧鬧。曲鴻一面左顧右盼,一面低聲感慨:“就算離開京城,也要挑這種地方落腳,太行派莫不是有鋪張的傳統?!?/br>風長林忙擺手,喝止他道:“不可妄言,雖然不幸被jian人掌控,但太行派門人大都行事磊落,這些年奔走四方,救助黎民百姓,立下的功績都是實實在在的?!?/br>曲鴻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言。跟隨同伴一起穿過街市,太行派落于鬧市之外,尚有一段距離,黃昏時分,看到幾個太行弟子結伴而行,從身邊經過,其中一個說道:“掌門到底什么打算?已經很多天過去了,我們到底還去不去襄陽?”曲鴻和風長林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動聲色地跟在一行人后面,聽見另一個接過話茬道:“唉,還不是因為那韓師兄的事,得罪了武林,才不敢露面嘛,據說他還差點錯殺了那位曲少俠?!?/br>另一個搖頭晃腦道:“噢,你說的那人,可是魏掌門的親侄?”前一個人點頭連連:“對對,就是他,人家如今鵲起,若是執意怪罪,我們的顏面怕是沒處擱了?!?/br>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大抵都是怪罪韓明遠丟了門派顏面。待幾人走遠后,曲鴻轉向身邊,攤手道:“林哥,我說這些人好大喜功,貪名逐利,你還不信。那黎韓師徒兩人,半斤八兩,蛇鼠一窩,連帶太行派的作風都跟著歪了起來?!?/br>風長林無奈地苦笑一聲,答道:“總之我們不要被他們察覺了,以免打草驚蛇。今日先找地方住下吧?!?/br>街市上不乏酒肆客棧,兩人隨便找了一家投宿。入夜后,曲鴻趴在二樓床邊,往外看去,只見兩行燈籠沿著青石板路娓娓鋪開,將周遭籠進一片安寧的氣氛中。街市上擺攤的商販非但沒有撤走,反而紛紛添了貨品。采購的游人也沒有散去的跡象。他感到奇怪,便定睛下眺,看到攤販的車上,地上,都泛著盈盈的綠光,溫潤質樸,饒是在遠處也能看出其中曼妙,他恍然大悟,原來有些玉器小巧玲瓏,色澤微暗,在日頭下看不出什么,非要沐著月輝,方顯姿色萬種,所以商販和游人才刻意不走,一直等到月色為玉添彩的時辰。風長林笑道:“你若是喜歡,再去逛逛也無妨?!?/br>曲鴻微微一怔,手指不由得探向腰畔,觸到那一枚平安扣。玉笛毀去后,這扣子便被他轉系在腰扣上,一刻不離地放在手邊。他心里確實有所打算,又看了一眼窗外,下定決心,與風長林交待幾句,便下了樓,重回街市上。懷揣心事,流連四顧,時而駐足,蹲在攤旁精挑細選,很快被琳瑯滿目的玉器閃花了眼,挑來揀去,又覺得哪一件都不甚滿意……他還從未在挑選東西上費過如此心神,甚至忘了時間,一直到街上的人越來越少,攤販也漸漸撤走,他才意猶未盡地抽開身,往客棧走去。回到房中,打了一聲招呼,卻沒有聽到回應。房門虛掩著,屋里的燈還亮著,屋里的人卻不知所蹤。☆、天涯此時(二)曲鴻嚇得不輕,花了些功夫才冷靜下來,他試著說服自己,風長林不會有事,或許只是感到無聊,獨自外出散步而已。他向樓下的店小二詢問,小二正百無聊賴地守在柜旁,撐起腦袋答道:“與你同行的那位白衣公子?他剛剛與人一起結伴出去了?!?/br>曲鴻道:“敢問是什么人?”小二道:“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大,難道不是你們的朋友么?”朋友?曲鴻皺起眉頭,心下更是詫異,來到客棧外,不知該往哪走。夜色已深,街上沒有幾個人影,只剩兩排紅色的燈籠幽幽地亮著。他靈機一動,向空中吹了一聲口哨,等了半晌,果然在晦暗的夜空中捕捉到一只灰鳥的影子,自城西的屋舍中驚起,拍著翅膀飛向空中。小翠并沒有理會他的召喚,往反方向去了,似乎刻意不想讓他瞧見似的。不過曲鴻已經躍至附近的屋檐之上,居高臨下看清了它的來處,便踏著屋頂一陣疾走,三步并作兩步地奔過去。他遠遠地看見風長林的白衣,閃現在一家院落之中,不由得把手掌搭在劍柄上,按得更緊了些。這短劍尚未使過,此時此刻,已然做好了出鞘的準備。這院落連著一家售賣玉器的商行,從門外看只是個尋常店鋪,內里也不大,后房的倉庫和前面的廳室之間,經由院落相連。曲鴻跳到商行附近的屋檐上,伏在屋脊背后,俯瞰院中情形,終于看清了風長林對面的兩人。那一男一女,竟是太行派的張旭和白嵐。不久前,他還曾與兩人殊死相搏,此時,白嵐拿著一柄短劍,指向風長林的心口。她雖然拿著劍,手卻在顫抖,嘴唇繃成一條縫,仿佛自己才是被劍指著的人。她的聲音也不大穩,緊張兮兮地問道:“風師兄,你……你為何要插手太行派的內務?”風長林的腰間也掛著云水劍,但卻沒有碰,他直面白嵐的劍鋒,神情磊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