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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爺子此話一出,周寧生和常舒曼不約而同地僵了一下。 那六瓶酒……不是夜總會里順出來的嗎…… 周寧生尬笑著弱弱說了句:“爺爺,只要您以后別再提那六瓶酒,我還是您孫子……” 夏明光一個沒看住,就發現自己爺爺拿著罐旺仔牛奶去敬人家……他趕忙過來把沉迷于旺仔的夏老爺子拉到了一邊。 常舒曼認出夏明光就是上次那個裝元恪爸爸的,她側頭問了周寧生一句:“那誰???” 周寧生一手扣在高腳杯上,一手摸了摸后頸,很混亂地說:“他以前是我老大……現在好像不是了?!?/br> “……” “現在元恪成了我老大……” “啥?” …… 鄭凜用胳膊肘搗了搗湯鴻信?!昂倌憧?,周寧生跟小美女聊上了!咱們也去敬他們一杯吧!” 他和湯鴻信一拍即合,剛抬腳走了一步,兩人被程鳶拉住?!澳銈儌z去摻和什么!人家聊得那么投入!” “哼!我偏要去!我是一顆檸檬精還不行嘛!” 最后鄭凜大搖大擺地舉杯向著周寧生和常舒曼走過去。程鳶背轉過去,假裝不認識他。 鄭凜象征性地朝兩人舉了一下杯,然后把杯子放在方桌上,開始他的表演。 他附身拉起了周寧生的手,然后眼淚汪汪地面向常舒曼?!鞍?,曼曼小姐!我和周寧生!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呀!求求你成全我們!放我們走吧!” 周寧生當即翻了白眼。 鄭凜戲精表演結束后,終于舉著酒杯一扭一扭地走了,還沉浸在剛剛的“搶婚”中不能自拔。 周寧生再一次覺得今天帶他來就是來丟臉的。 常舒曼一直盯著鄭凜離開的背影。她抿嘴笑了笑:“你朋友挺有意思的?!?/br> 周寧生揉了揉太陽xue?!斑€行吧?!?/br> - 夏明光覺得這種場合其實還真挺無聊的,又不能玩手機…… 儀式中午才開始,他不是很懂為什么兩家要把各自的孩子安在那里像個擺設一樣,還早早地就擺設好了。 他站在三三兩兩聚堆聊天的客人中間,偶爾有幾句交談飄進他耳朵。談的大都是些商界的事,來的客人也都是跟兩家有商業往來的。 周太太和周先生此刻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周寧生的存在,他們正抓緊每分每秒和那些大佬級別的客人聊關于錢和生意的話題。夏明光百無聊賴地看著、聽著,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兩家一定要多此一舉地非要訂個婚了…… 他突然很心疼周寧生。 夏老爺子很喜歡湊熱鬧,他干了一罐旺仔后,又開始到處撒摸有什么別的能吃的…… 夏明光無語地看著自己有人來瘋的爺爺此刻異常興奮地竄來竄去。 夏老爺子竄出他視線后,他的目光隨意地飄起來。 怎么沒瞅見元??? 剛剛不是還在嗎…… 最后夏明光終于用目光捕捉到了元恪——她正蹲在一個角落里,瘋狂偷拍常舒曼。 正當他準備過去拍她一下時,夏明光忽然注意到了,有個男人,即使正在和別人交談,目光也會時不時地落到元恪身上。而元恪專注偷拍,渾然不知。 他是……常慶吧。 夏明光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但表面上不動聲色。 他悄悄地靠近元恪,蹲下來,雙手從后面捂住了她的眼睛。 元恪晃了晃腦袋,但那雙手一點也不識趣,還是不肯松開。 她一手握著手機,另一只手抓住了夏明光的手腕,把他的手從她眼睛上扯下來。 她沒起身,而是蹲著跳了幾下,像只小青蛙一樣,最后面向夏明光。 兩個人面對面地蹲著。 元恪其實猜到了是夏明光。 在這個場合下,熟悉到來開這種玩笑的,只有常舒曼和夏明光。常舒曼老老實實地像木頭人一樣坐在那里,那就只能是夏明光了。 元恪穿著西裝,扎著低馬尾。此刻她雙手放在膝蓋上,歪頭對夏明光做了個很夸張的表情。 夏明光指了指她,然后豎起大拇指——你好。 元恪也指了指夏明光,同樣豎起大拇指——你好。 做完這個動作后,元恪覺得他們兩個蹲在這里有點傻,隨即嘿嘿地笑了兩下。 夏明光示意元恪回頭,元恪一回頭發現隔著老遠常舒曼正在拼命向她示意讓她過去一下。 元恪從地上蹦起來,見夏明光還蹲在地上,她不懷好意地半蹲下使勁揉了揉夏明光的頭,然后才一蹦一跳地去找常舒曼。 夏明光依舊蹲在原地。 他抬起頭來,想再悄咪咪看一眼常慶,那個傳說中的…… 誰知道常慶也在盯著他。 兩人目光觸在一起。 一秒后,夏明光若無其事地錯開目光。 在常慶視線里,夏明光摸了摸自己發頂。 - 幾波敬酒過后,常舒曼喝水喝多了。 人有三急,但無奈她今天穿的是禮服裙,裙擺太大,上衛生間不方便。 好在上次那個裝元恪爸爸的還算有良心,在他的提醒下,元恪看見了她的拼命示意。 兩人一并進了衛生間。 元恪負責幫她舉著裙擺,常舒曼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 解決完個人問題后,常舒曼重新坐回到方桌邊。 周寧生嘲諷道:“我就說你別那么實誠吧。抿一小口就行了,現在喝得尿褲子了吧?!?/br> 常舒曼端坐在桌子另一邊,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 說實話,她今天的心情其實爛得不能再爛了。即使元恪陪著她,也拯救不了她的壞心情。 今天可是她十七歲生日呀。 除了坐在這像個傻逼的木雕以外,除了迎來一屋子和她家里人一般虛情假意的客人以外…… 臨近十一月,她今天穿得像在六月,凍得要死還不能打哆嗦。 常舒曼沒有心情理周寧生,從衛生間出來后,她莫名覺得更冷了。此刻她兩個膝蓋蹭在一起,不停地摩擦,以此來找點心里安慰。 周寧生發現她情緒不高,便沒再繼續和她說話。 兩個人很沉默地坐在方桌兩邊。 最后周寧生皺了皺眉頭,一咬牙,把西裝外套脫下來。 “蓋腿?!彼院喴赓W地說了句,拎著西裝外套的手隔著方桌湊到常舒曼跟前。 常舒曼愣了一下,而后遲疑地接過了外套,不太自在地蓋住了自己凍得發僵的雙腿。 有人敬酒他們就陪著笑喝白開水,沒人敬酒的時候,他們就安靜地坐著,彼此之間也不說話。 常舒曼蓋好腿以后,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最后她開口:“其實今天是我生日?!?/br> 說完這句她頓了頓,雙手握在周寧生的西服外套上。 “但我不喜歡這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