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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下人們一起出城,到小寧那兒等著,不許離開?!?/br>“是,公子?!?/br>小梅兒一走,整個三里宮都安靜了下來。顧岸一個人在床底爬了好一會兒,拖出一把遍布灰塵的寶劍。===清蓮蹲在濕冷的大牢里倒也沒有多么不習慣。比起兒時的待遇,皇宮里的大牢已然算很好的了。況且昨日那么做之后他便有了心理準備,沒有用上免死金牌直接發落大牢還算得上幸運的事。只不過就是有些無聊。清蓮先是哼了一遍被忘了許久的戲曲,然后腦補完一個顧岸尚武帝的后續小劇場,無奈地發現實在沒有事情可以做了!清蓮用屁股底下的稻草編出了個顧岸,用指尖狠戳:“還不來救我還不來救我!……”“顧岸”被他賣力地一戳,很快就散成一堆雜草的樣子。于是清蓮乘勝追擊一連編出了十幾個小人,戳完一大半后,終于累了,隨便拍了拍地,找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躺下。牢房內不見天日,只有外面牢頭點著的燭火泄露幾絲進來,清蓮漸漸沒了睡意。做了樂師后日子好了許多,起碼有了在宮中立足的正當身份。本來就是個閑置的樂師,武一早晚輪班,歸時不定,不去sao擾顧岸的時候做的無非只有等待。有時候從白天到黑夜,有時從黃昏到黎明。只要武一不在身邊清蓮就得牽腸掛肚,每一刻都在擔驚受怕的。累是必然的,但只要抱住那個人就安心了。明明是同樣的無所事事,顧岸似乎可以將每天的生活都安排得很充實。清蓮依稀記得對從顧岸一開始的驚詫到鄙夷到信任到死心塌地。清蓮側頭枕著一只胳膊,把一個完好的“顧岸”放在眼前不到一寸處,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不成器的家伙的確有讓人為他死心塌地的力量。清蓮幾乎沒有見過顧岸真的生氣,無論他怎么任性怎么鬧,無論小梅兒有多吵,無論皇上有多忙,他似乎永遠都很快樂,永遠能包容所有人。清蓮翻了個身,心想或許這次不能善終了。顧岸雖然溫和,但不代表不在乎,而是因為他珍惜。清蓮終于有了些后悔,他可不想變成導火索。玩脫了啊,好冷啊,好想武一啊。清蓮抱緊雙臂側躺著,人果真不能得到過再失去,以往再隨遇而安,現在卻無法適應。真受不了,果然還是要想找法子出去。“誒,小兄弟,新來的???”對面的人似乎看出了清蓮的無聊,沖著他喊起話來。清蓮紋絲不動,并不搭理他。“喲,還挺有個性?!?/br>“怎么著?還瞧不起人?”“長得倒是夠好看的,別說哥哥沒提醒你,不找個靠山,明兒就叫得你哭爹喊娘?!?/br>“哈哈,是不是害怕了?要不要躲到哥哥這來,保管讓你□?!?/br>清蓮朝天翻白眼,裝作沒聽見,反正對于腦子不好使的人,他一向毫不懼怕。這么想著,牢門口似乎傳來了瑣碎的腳步聲音,似乎是來了新的犯人。“咳咳?!蹦欠溉穗[忍的輕咳夾雜在大牢此起彼伏的叫痛聲中,清蓮渾身猛地一抖,翻身蹦起來。清蓮沖上前巴住鐵柱,拼命伸長脖子,想看清那人的容貌,陰冷的寒氣從指尖一層層蔓延到深處。不假言辭的牢頭似乎對來人并不粗魯,反而有幾分尊重。直到腳步聲愈來愈近,清蓮整個身體幾乎凍結。“武統領,您看您要住哪間?”“今天新押來了一個樂師吧?”“是,是?!?/br>“我跟他一間就好了?!?/br>沉重的鐵牢被一串鑰匙輕巧地打開,清蓮捂住嘴,蹲在原地不看來人,無力地嗚咽著。“蓮……”武一來不及說話,被撲上來的清蓮抱了個滿懷。清蓮話還沒出口先是哭聲:“你怎么來了?……”武一找了個位置,慢慢坐下,摸著清蓮的頭:“來看看你?!?/br>“誰要你來看了!你回去!”武一一下一下拍著他不安分的腦袋:“我們這樣也算是患難鴛鴦了吧?!?/br>清蓮剛滾落的淚水頓時被臉上的溫度燙熱了,成串成串的眼淚奪眶而出:“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種話!”武一笑起來,剛要開口,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清蓮后知后覺,驚慌道:“你受傷了?!”“不犯事怎么入獄?!?/br>清蓮疼得心都碎了,牙齒氣得打顫:“他居然敢打你他居然敢打你,狗皇帝!我讓他血債血還!”“無礙,都是小傷?!?/br>清蓮眼睛紅得像兔子:“你不怪我?”武一搖頭:“公子的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br>清蓮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那是你,關我什么事?!?/br>“我們是夫夫,我們是一體的?!?/br>清蓮噴著淚,臉紅得一塌糊涂:“誰,誰,誰一體啊?!?/br>武一微笑,抱著他靜坐著,仿佛沒有什么力氣說話。“到底傷得重不重?疼不疼?”清蓮好幾次企圖閉上眼,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別哭了,真的不疼?!?/br>清蓮狠命憋了幾下,終于把淚水憋回了肚子:“嗯,我都聽你的?!?/br>沒有武一的話,清蓮湊合慣了,旁若無人熟視無睹全練就出一身功夫。但武一來了,還身帶重傷,清蓮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誰膽敢圖謀不軌,膽敢碰武一一下,他拼死也會撲上去,不要命都可以。至于讓武一受了傷的尚武帝……清蓮心中轉了許多個彎,眼神狠厲地瞟了一眼被冷落一旁的小“顧岸”們,哼,就是皇上也不放過。那聒噪的“獄友”或許發現了清蓮的變化,又見牢頭待那位新人不錯,不敢再生事端。夜色已深,牢房里只有不知是誰壓不住的□,痛苦悲涼。清蓮卻平白覺出一股暖意,能夠相依相偎,無論在何時何地,他都甘之如飴。清蓮靠墻坐著,把武一的頭枕在自己雙腿上。疲憊至極的武一很快昏睡過去,清蓮用指尖輕柔地摩挲著他的鬢角,含情的眸子注視著他。“你這個傻瓜,跟你主子一樣傻……”☆、肆拾叁離開你身邊顧岸已經不大記得是第幾次早晨起來身邊空無一人。他原本覺得并沒什么,現在才遲鈍地發現終究是不能習慣。一個人在身邊六年,就是石頭也都捂熱了,更何況顧岸比誰都心軟。他可以一次次聽著尚武帝去蕓妃寢宮的消息入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將自己的底線拉低。他認著死理,又有些僥幸地等著,再給他一點時間,再多一點點時間,尚武帝會記起他。他總惦記著尚武帝跟他說過,朕心里只有你。顧岸活到這么大,從來沒有哪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