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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擊爆開,劍上只剩紅焰。 那血影終于沖破法陣,它往空中縱身一躍,跳上屋檐,旋即往觀外奔逃而去。 謝荀立刻提劍追了上去。 王牧之點了幾個劍術上佳的弟子,人手一柄太極誅魔劍,也追了出去。 觀主和幾個長老圍到三清殿外,心有余悸道:“還好往王家送了書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厲害的劍靈,簡直不似靈物,倒似那劍的主人重生于世一般?!?/br> “你們觀那劍上赤黑雙焰,是為何物?” 觀主斟酌良久,沉重道:“紅焰為主人精血所化,至于那黑焰……恐怕是怨氣啊?!?/br> 妙蕪從殿中走出來,問:“觀主如此擔憂,莫非那怨氣有什么可怕之處?” 觀主嘆道:“那怨氣倒也沒有多可怕,只是怨氣乃嗜人心智之物,若是一不小心沾染上了,便極難根除了?!?/br> 妙蕪眼皮一跳,想到謝荀那平日里已然隱隱顯出幾分偏激的性子,不知為何心中忽然生出一點擔憂。 謝荀他們這一去,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到觀中。 他們一回來,觀主和幾位長老便圍上去詢問情況。王牧之搖頭,只說那劍靈一鉆入大峽谷中便不知所蹤,他們多番搜查依然一無所獲。 謝荀被人群簇擁著,臉上雖然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然而心中早就有些煩躁不耐了。 那劍靈很強,若是能馴化為之所用,他在劍術之上便能再有突破。 雖然他的劍術在碧游觀同輩之中早就沒有敵手,但他已經困在當前境界整整兩年沒有明顯的長進了。 他有點焦慮。 謝荀眸光一轉,忽然發現有個小小的影子坐在三清殿的門檻上,頭靠著門,面容沉靜,睡得正香。 這人還真是…… 哪里都能睡著? 謝荀走到妙蕪身前,微微彎腰,湊近了看她,感覺她的呼吸徐緩地吹到臉上,是真的睡得很沉了。他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她依然沒有醒。 丁九蹲在妙蕪腳邊,爪子碰了碰謝荀的靴子。 謝荀一撩下擺,干脆蹲下來,小聲問:“她怎么在這里睡?” 丁九縮了縮脖子:“等、等你?!?/br> 謝荀挑眉,“等我?” 丁九點了點頭:“擔、擔心,心你?!?/br> 謝荀臉上的表情僵住,似乎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回答。好一會,他才站起來,轉過身,背對著丁九。過了會,他又轉過身來,彎下腰,輕柔地將妙蕪抱了起來。 妙蕪睡得太沉,并沒有醒。被謝荀抱起來后也只是下意識地用手抓著他的前襟,臉在他的胸口蹭了兩下。 謝荀一路將妙蕪送回廂房,直到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脫了鞋,蓋上被子,妙蕪還是沒有醒。反而將被子一卷,本能一般滾到床榻內側繼續睡。 謝荀抱臂站在床邊看了會,小聲嘀咕:“這么能睡,豬托胎轉世的嗎?” 丁九抬頭看了他一眼。 謝荀朝丁九做了個嘴巴上鎖的手勢,又在脖子間抹了一下,見丁九被嚇得猴容失色,這才無聲大笑著出門而去。 捕捉劍靈未果的郁悶不知何時已被掃蕩一空。 他經過三清殿,忽然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響。抬頭,便見那只草鞋風鈴掛在檐角,隨風搖曳。他飛身而上,將風鈴自檐角摘下,拿到近前看了一陣。 還是好丑。 不過,看在她這么誠懇的份上—— 他就勉為其難收下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嗯,改一下每天的更新時間哈。以后大概11:30左右更。嗯,工作黨,下班后碼字的時間有限,沒辦法很早更,能穩住日更已經是極限了。早睡的小天使以后不要等,第二天早上起來就可以看到更新了哈~愛你們~-~ ☆、男主他爹 妙蕪這一覺一直睡到午時, 才有女使進來喚醒她,說謝七公子已經裝好牛車,等了她許久。她再不醒, 今晚之前恐怕無法抵達家塾。 妙蕪爬起來看了看日頭, 趕緊洗漱一番,隨便抓了點吃的,背上竹篋, 一路奔跑到男客廂房所在的院子, 由著小廝引她去了馬棚。 “六哥,我不與他們一道走。你另外送我!” 妙蕪剛踏進馬棚所在的院子, 便聽見王雁回的聲音。 王雁回一轉頭見到她, 立刻冷哼了一聲,拉著謝妙音鉆入馬車。她的聲音隔著車簾子悶悶地傳出來。 “六哥,你既不愿意送我, 便另外找個人來替我們駕車?!?/br> 王牧之抱歉地朝妙蕪笑了笑,又沖謝荀作了個嘴型,無聲地說:“這是位祖宗,我開罪不起?!?/br> 謝荀嘴角勾了勾,皮笑rou不笑地往車轅上一坐,手中的小鞭子指了指妙蕪:“你還不上車?” 言罷, 沖看守后門的太極觀弟子道:“開門?!?/br> 妙蕪趕緊背著竹篋爬到車上坐好。 道觀后門大開,牛車從專用的青石車道上緩緩地駛了出去。妙蕪回頭看,只見王牧之站在馬車旁邊,微微傾身, 眉頭有些不耐地微微皺著,似乎正與車中的人對話。 “唉?!?/br> 妙蕪轉過頭,捧著臉嘆了口氣。 謝荀一條腿屈起踩在車轅上,另外一條腿自然地從車邊垂下。他身體后仰,靠著身后的箱櫳,整個人長手長腳的,窩在這樣小小一輛牛車上似乎顯得有些局促。 “你唉聲嘆氣什么?” “唉”,妙蕪再度嘆氣,“我看這個王雁回忒記仇,只怕到了家塾,我要天天和她撕架了?!?/br> 謝荀輕哼:“你還怕這個?” “也不是怕,就是煩你懂吧?如果天天有人蹲邊上等著給你使絆子,你煩不煩?” 謝荀凝眉道:“進了我們謝家的地方,她倒敢欺負我們謝家的人?!?/br> 他說完忽而斜瞥了妙蕪一眼,嫵媚的桃花眼似笑非笑。 “使絆子可不是你最擅長的嗎?” 妙蕪道:“謝琢玉,你這話可扎我心窩子了啊。你捫心自問,最近我可有給你使過絆子?沒有吧。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呀,你怎地還斤斤計較?哼,做人這般小氣,真是枉為男兒?!?/br> 前面的話謝荀倒還沒什么,聽到最后一句“枉為男兒”,他便直接伸過手來按住妙蕪的頭發一通亂揉。 胭脂好不容易給妙蕪梳了個精巧的發髻,全被這廝給揉亂了。 妙蕪氣得,在路上就把頭發解了,用手攏著梳起辮子來。 少女頭發松軟,在陽光下呈現出和眼眸同系的深棕色,蓬松地垂在臉頰旁,襯得明麗的面龐愈發柔軟無害。謝荀看著看著,心間忽然漏跳了一拍。 他幾乎是有些慌亂地收回眼神,抬手按住急遽跳動的心口,迷惑地想著,我這是怎么了? 這頭老黃牛今天總算不辱使命,順順當當地將他們拉到了家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