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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不屑地說∶“一只不知哪來的野貓,竟然冒充高地貓享受了這么多好日子,王后娘娘知道真相以后不待見它,要我將它處死,我便抱來了?!?/br> “喵喵~” 大白貓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喉嚨里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心有不忍的小貴人想要為白貓求情,話還沒脫口就被年長的攔住,高位者想處死她們不必弄死一只玩物難多少,自身都難保了,還是別惹事生非了。 隨著幾聲梆鼓聲響,花園里四處走動的人們紛紛回到席上——宴快開了。 隨著悅耳的絲竹奏響,楚王入席,眾人紛紛危襟正坐起來。 楚王說了一些祝辭,期間被強烈的咳嗽打斷了幾次,明稷邊抱著兒子,邊朝主位望去,心中只覺楚王怕是時日無多。 楚王說完以后,晉王入席,隨著一聲高亢的∶“恭請晉王入席——” 趙商臣帶人從正門入,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最終站定在王座下不遠的地方。 楚王聲音蒼老沙啞∶“晉君遠道而來,是貴客,當與寡人同座?!?/br> 趙商臣很有眼力見兒地拒絕∶“楚君是主人家,商臣,客耳,我看這里就挺好!” 說罷,他走向一旁早已準備好的座位,這位置毗鄰太子,恰好與明稷對視了一眼,他微微一笑。 席間氣氛堪稱和樂融融,趙商臣本就是舌燦蓮花之輩,他送給楚王一副親手畫的,哄得楚王開心不已,連歌舞都忘了傳喚。 姜大人自席間站起身∶“啟稟王上?!?/br> 眾人紛紛看過來,姜大人說∶“日前微臣自坊間偶然收得半塊蹄鐵,據說是晉國的東西,恰逢今日有機會,微臣想要取來請晉君一觀?!?/br> 蹄鐵是比較特殊的東西,只用于軍中戰馬釘掌,一般是不會流落民間的。 聞到了事關重大的氣息,楚王“哦”了一聲,感興趣地說∶“愛卿去取來?!?/br> 趙商臣雙手交握于身前,站起來緩緩走到大殿中央。 姜家人有備而來,蹄鐵被裝在一個盒子里,看起來像有些年頭的東西了,不過上面花紋、文字還算清晰,有辨別的價值。 趙商臣繞著走了一圈,他身邊的晉國使臣也跟著上前一觀,隨即臉色大變∶“此、此物你是從哪來的?!” 姜大人佯裝不懂∶“乃市井一遠道而來的邋遢漢子,說是來尋舊主家,家中夫人看他可憐,給了一餐飯食,這是他作為答謝,交給我們的?!?/br> “胡說八道!虛賊的胡笳蹄鐵怎么會在一個平民手中!” 晉國使臣話音未落,席間先是沉默,接著紛紛議論起來! 胡笳蹄鐵或許有人不清楚,虛賊二字在座卻沒有不知道的! 二十年前差點招致晉國改朝換代的虛之亂,作亂的正是這些人! 那是刻進晉國人血rou的恥辱,趙商臣臉色變得很差,藏在袖里的指尖氣得顫抖。 晉國使臣厲聲道∶“這些東西早在十幾年前,隨著虛賊全族盡滅全被毀掉了,無一例外!哪里還會出現在千里之外的楚國,還望姜大人告知其中原委,免得兩國之間,產生誤會!” 姜大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啟稟王上,微臣真的不知啊,只當是家中下人帶來的半塊鐵疙瘩,誰知道還有這種原委?” 楚王和稀泥說道∶“那人何在?不如把人帶上來,也好讓晉君當面問個明白?!?/br> 都說了姜家人是有備而來,話傳下去沒多久,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就跟著上殿來了。 他一開口就是厚重的晉腔∶“小人拜見楚王!” “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楚王探出身子打量著他,說∶“聽姜愛卿說你來郢都是尋找舊主的,你的舊主又是誰?” 席間,明稷將蒸透的胡蘿卜輕碾成泥,小口小口喂給兔兔吃,太子在一旁時不時搗個亂,譬如突然把兒子馬上要吃到的勺子搶走,弄得兔兔一頓飯越吃越委屈,越吃越委屈。 明稷沒好氣地說∶“正說著國家大事呢,您怎么都不認真聽???” 太子從事件開始就表現得心不在焉,姜大人聲嘶力竭表演的時候更是接連發出了嘲諷的聲音。 他將兒子胸前濕答答的口水巾扯下來,丟給墨奴,說∶“幾個跳梁小丑耳,不必太過關注?!?/br> 地上的大漢說∶“小人叫陳雄,晉國遼溪人士?!?/br> 遼溪和渭地交界,是晉國的邊關重鎮。 “這蹄鐵你是從哪里來的?”趙商臣拿著胡笳蹄鐵問道。 陳雄十分猶豫,說∶“這是前主人家的東西,我不能說?!?/br> “你說不說!”趙商臣一出手用蹄鐵抵住陳雄的咽喉。 這東西雖然不鋒利,但當著楚王的面,此人敢這般行徑,陳雄心知他身份高貴,忙說∶“這是二十年前我送小主子逃到楚國的時候,主人家塞在小主子襁褓里的東西!” 楚王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追問∶“你是說,你的主人托孤于你,留下蹄鐵作為相認的信物?” “蹄鐵只是其中一個,還有身份銘牌,小主子的生辰八字,小金鎖之類的!”陳雄被逼得連連后退,蹄鐵抵著咽喉的感覺很難受。 “你把孩子送到了誰家?”趙商臣瞇著眼睛問道。 “當時小人又餓又渴,就在渭地隨便找了戶富貴人家,具體的……小人也不記得交給誰了!只知道主人家后來發達了,舉家搬到了郢都城!” “嗤,”明稷聽到這里真實笑了,連喂孩子的勺子都氣得直抖。 她可算知道這個荒唐的局是沖著誰來的,擺明了是她??! 謝瓊林從對面看過來,眼神略帶愉悅,可惜對面的一家人沉浸在逗孩子的樂趣里,連頭都沒抬。 “咔,”她手里的玉搔頭應聲折斷,旁邊的妃嬪露出驚駭的眼神。 “那你送來的,豈不是虛賊的遺孤!”姜大人后知后覺地大叫∶“虛賊殘暴不仁,人人得而誅之!你還不快老實交代送到了誰處!” “這……” “啟稟父王,姜大人捉到了此人,倒是讓兒臣想起了另一件事?!?/br> 殷沉戈找準機會,從席上站了起來,他一揚手,下人送來一些東西∶“這是我的探子最近得到的一些東西,或許這個陳雄,會認得也未可知?!?/br> 托盤的公布下露出一角熟悉的布料,昭氏驚得差點坐不住,那分明是……那分明是她藏在書房里的東西! 那些能證明稷兒身份的信物! 徐容清竟是公子沉的人! 可是不對啊……那些東西她都認識,與虛賊一點關系都沒有??! “李夫人這就坐不住了?”隔著幾個席面,姜夫人得意洋洋地望過來一眼∶“別急啊,好戲還在后面呢!” 明稷是兒子也不喂了,坐的直挺挺地關注場上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