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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舒服。 明稷微微起身,發絲落在殷遇戈身上,她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大清早的,你怎么這么躁???” 殷遇戈半闔著眼看了她一下,突然伸手將她的脖子往下狠狠一按∶“都是因為誰?” “都是因為誰躁的?嗯?” 明稷咯咯咯一笑,趴在男人的耳邊輕聲∶“快,念兩遍給兔兔聽聽?!?/br> 太子低啞的聲音緩緩念道∶“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 “什么遁形?”明稷問了一句,將一旁的薄被蓋在二人身上,嘿嘿一笑∶“莫要著涼?!?/br> 另一只手沿著衣襟往下一探:“繼續念呀,兔兔聽著呢……” 太子沒防備住,當場就被捉了現行,他反手拉住明稷的手,不讓她在亂動∶“別動!” “怕什么呀,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泵黟⒃谒吳穆曊f∶“剛才將我鬧醒,難不成就不該給點補償?” “閉嘴!”太子就差惱羞成怒了。 “好好,我閉嘴,我專心?!泵黟⑼Ф洹谩熬褪悄愕每煲稽c,別耽誤了咱倆下午出門兒……” 92、092 ... 翌日早, 明稷早早就醒了, 前一日折騰得有點晚,卻不妨礙她對回將軍府躍躍欲試,太子則純粹是陪她回去轉轉。 太子鑾駕停在李家整潔恢宏的大門前,李闖攜一家老小跪迎,昭氏已經有許久沒見過女兒了,將太子迎進府,眾人一一行禮叩拜, 李闖和李家長子李明江將太子迎去書房, 明稷則和昭氏、徐氏去了后院。 一進中堂, 明稷就看見屋里擺滿了東西,見她好奇, 徐氏笑著解釋說:“麗姬娘娘生了小公子, 阿娘正在準備滿月禮?!?/br> “原來是這樣啊?!泵黟⒖纯催@個摸摸那個,覺得十分好奇。 昭氏打開一個盒子, 兩尺見方的錦盒中赫然是八件赤金打造的小東西,有小銅鏡、小碗、小勺之類, 全是給小孩的吉祥物事。 “這是咱們家的習俗, 你姑母雖然嫁的是天家,這習俗也不可廢,就是這系的絲繩不能用正紅, 只能用妃色?!闭咽险f著,手上邊將小銅鏡的繩兒打個如意平安絡子:“不過等稷兒腹中的孩兒滿月,阿娘就能給你置辦大紅色的喜物了!” 徐氏跟著捂著嘴笑:“可不是, 阿娘是外祖母,還得親手做喜蛋呢!” 婆媳兩人高興得什么似的,明稷忍不住失笑,摸上終于有了點弧度的小腹:“還大半年呢,阿娘和阿嫂慢慢備著,不急?!?/br> 昭氏手指翻飛,很快打出一個精致的絡子,用剪子絞掉多余的絲線,嘆了口氣:“唉,你姑母也是個命苦的,我昨兒進宮去看她,跟丟了半條命似的,整個人一點精氣神都沒有?!?/br> 明稷正在看徐氏盤花結,聞言問:“這是為什么?” 徐氏將手上的動作放慢,好讓太子妃看懂,說:“聽說麗姬娘娘生了以后,王上就去看望了一次,娘娘心氣兒高,肯定心里又難受了?!?/br> 明稷頓時就懂了,原以為指著這孩子固寵,不想十月懷胎給了新人上位的機會,這待遇反而還不如以前了,加之生完孩子郁悶,有些郁郁。 “只能盼著娘娘趕快振作,小公子還這么小,萬事都得指望她這母妃呢?!闭咽嫌执蚝靡粋€結,把它放進盒子里,理了理流蘇:“不提你姑母了,免得你聽了心里難受?!?/br> “改明兒尋個時間,稷兒進宮去陪姑母多說說話,興許就好了?!泵黟⑷×艘桓G的絲繩,學著徐氏的樣子準備打一根絡子。 昭氏拿著盒子,有些欲言又止,半晌才問:“稷兒,殿下的傷……到底如何了?” 李闖對太子的傷諱莫如深,導致家中人也不敢隨意問起,剛才進府的時候,看見曾經那么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只能坐在輪椅上讓下人推著走,昭氏就心痛不已。 “以前也不是沒有受過傷,怎么這次這么嚴重呢?可還能治?” 明稷打絡子的手一頓,聲音不禁也帶了點暗淡:“在渭地的時候就請了許多大夫,晉太子和封先生都看了,只說要找到續骨還肌的神醫,才有可能痊愈,否則就算是好了,也不能與常人一樣。 昭氏一聽眼淚就冒了出來:“這該死的燕國人!造的什么孽??!” 徐氏勸慰了兩句,問:“這神醫要去哪里找?可有眉目?” “不知派出去多少人了,杳無音訊?!泵黟u搖頭,手上的動作都慢了:“那神醫是公子失的師傅,人稱‘續骨還肌圣手’的曹神醫,公子失說去年曹神醫云游四方,現在他也不知道人在哪?!?/br> 昭氏和徐氏一聽都暗淡了下來,太子都找不到的人,單憑她們就更找不到了。 徐氏剛想安慰太子妃一句,忽然想起了什么,問:“娘娘剛才說,公子失的師傅?這公子失豈不是?” “嗯,燕國公子失?!泵黟Ⅻc點頭。 “曹神醫?”徐氏又問:“娘娘是說那神醫姓曹?草頭曹?” 她連連追問,連昭氏都投來不解的眼光,問:“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徐氏看著婆母說:“阿娘,媳婦只是突然想起來,當年給娘娘治手的那位神醫,不正是姓曹嗎?或許……或許!” 明稷騰地一下站起來:“曹神醫?曹神醫!對啊——” 曹神醫!那個穿著一捧長長的白胡子,穿著草綠色長衫的世外高人老頭??!為李明稷治過傷的老先生??! “對??!我怎么沒想到呢!”昭氏一拍腦門:“稷兒的手也是傷了筋骨,曹神醫的醫術神乎其技,若不是他老人家,我的稷兒手……” 說著她的眼淚又涌了出來,不等抹干,急聲傳來身邊人:“快,快快去把曹先生請來府中,說有貴人請他診治!” “是!小的馬上就去!” 明稷一顆心砰砰砰直跳,無比希望這個曹神醫就是姬子失的師傅……可是,姬子失不是說他師傅云游去了嗎?怎么會一直住在李家? 明稷心里既希望是,又害怕空歡喜一場,連忙抓著昭氏問:“阿娘怎么認識這位曹神醫的?” 昭氏嘆了口氣,給明稷細細說起李家和曹神醫的緣分。 說來那是兩年前的冬天,昭氏去城外上香,回來的時候在路旁撿了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