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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催他,問他是不是想在衛生間里邊兒罰站?行騁不敢多留了,迅速發了個月亮的表情,再添了個愛心,把手機關了機,揣兜里那一年的行騁,輕狂執拗。每個從二樓翻到一樓的晚上,都那么義無反顧。從天空降落的一瞬間,他只為了那一片大海。第二天下午放學,行騁跑到高三去年級去等他。行騁答應了他,等診斷考試結束了,要帶他哥去九眼橋那邊兒吃魚,還特意定了位置,說要個靠窗的,風景好。那邊兒說預留靠窗的好位置要多交三十塊錢,行騁一咬牙,成。臨近期末,今兒高三放得稍微早些,行騁站在教室門口的臺階前都要打瞌睡了,下課鈴一響,他凹造型的毛病還是沒改,立刻站直了身子,雙手插兜,盯著高三四班的后門。穿著校服的男生女生陸陸續續從他面前過,基本上都回了頭。行騁的視線卻一點兒沒被影響,只是看著他想看的方向,去尋找那個他等待的人。飯后,他們乘公交車,是傍晚。難得一見的是,他們遇見了粉色的天空。全公交車上,不少穿校服的學生,有才下班的大人們,也有一些歡呼雀躍的小孩兒,他們大多拿著手機或者睜大了眼,去看窗外的景色。成都今日的傍晚,天邊的云彩近乎透明,整個天空呈現出一種純粹的粉紅色。云層較厚,水汽臨界,太陽光角度較低,紅橙色的光發生折射,上空云層的粉色,將這座城市包裹出了一股草莓味的甜蜜。公交車在鬧市區開得走走停停,急剎車連著好幾個,行騁不動聲色地站在寧璽身后,左手扶著桿,右手放在座椅的手環上,借著身高的優勢,輕輕圈住了他。寧璽已經聽不見耳畔市民對于今日粉紅色天空的驚呼聲,滿腦子都是站在身后環住自己的行騁。行騁也在看這難得遇見的粉色天空,小聲說:“哥,看外面?!?/br>點點頭,寧璽沒吭聲。兩個人看著這一路的粉色,隨著公交車上橋下橋,窗外的風景也映襯得更美。上車的人越來越多,寧璽被擠得有些不舒服,往行騁身上靠了靠。行騁捉了他的手,藏在校服里交握著。寧璽微微側過頭去,看得見行騁胸前校服的牌子,拉了一半敞開的拉鏈,里面深灰色的套頭衛衣,露了一小截兒在外的脖頸……滾動的喉結。寧璽直視著前方,看這片粉紅天空下的城市,高樓大廈,人來人往,以及已經微微亮起的路燈。行騁。你看世間紛繁萬千,這城市的隱秘難欲如此之多,哪里又是我們能駐足的地方。寧璽還是沒忍住,抬頭去看他。行騁感受到了目光,微微低下頭,迎上寧璽的。在寧璽的眼中,行騁的眼神恣意明快,朝氣俊朗,整個人在這樣粉紅的背景下,顯得純潔、懵懂,自然又飛揚。成都天邊的月兒已困意漸起,車內的光亮明明暗暗地倒映著兩個人稚嫩的面龐。公交車向前行駛,往前追逐著一只銜著玫瑰的白鴿。寧璽永遠感激他。感激他騎著校門口一塊錢一公里的單車,狂奔來到自己跟前。他精心打理過的短發,被風吹得凌亂。他在夏日里發紅的面頰,guntang而熱烈。娃娃機。第二十五章就在這樣山雨欲來的家庭氛圍中,行騁迎來了他高二的寒假。一月初的期末考試被學校要求補課給推到了中旬,熬到了二十號,終于算是放了假。今年的春節是二月中旬,算下來寒假有四十天,行騁這下又有好玩兒的了。高二比高三提前放了半個月,考完期末考試,一群男生照舊跑到走廊上把書一往樓下扔,高喊一聲“解放了!”,又沖進教室里搗鼓抽屜,把草稿紙文具袋全部抓出來塞進書包,撒丫子就要飛奔回家。樓上高三的寧璽自然是聽到了樓下的吶喊。一群青春期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學弟,他管不著,但是里邊兒有他弟,那這事兒就得說說了。行騁這才剛丟了一本寫完的數學練習冊下去,就看到寧璽從樓上下來,站在樓梯拐角處,手揣在校服衣兜里,皺眉道:“行騁,撿上來?!?/br>任眉正抱著一摞書出來,在后邊兒狂笑:“行騁!快去??!”行騁二話不說,跑下樓了。高二高一放寒假的這個晚上,學校搞了一次春節文藝晚會。由高一高二的同學參與演出,高三的下來觀看放松。會場設在學校cao場上,校方花了些價錢搭了舞臺,安排高二的坐到最后面,高三第一,高一第二。偌大的cao場上邊兒,全校的學生穿著校服裹著外套,坐在搬下來的凳子上,仰著脖子去看臺上的表演,歌舞小品,好不熱鬧。整個石中的天空下,看似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臺上那一簇簇星光火種,將彼此一張張年齡的面龐,相互照亮。文藝晚會上的歌曲都是一些ktv必點曲目,全校大合唱也成了每年的慣例。熟悉的旋律一響起,cao場上的氣氛開始沸騰,燈光照在臺上,下面的學生們都紛紛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跟著旋律一起搖晃手臂,奉獻出一大片璀璨星海。行騁就是趁這個時候,從最后面的位置偷偷繞過會場,躥去了前邊兒高三的位置。寧璽每年都是坐的最邊上,他正安安靜靜地看著,忽然就看到行騁蹲在身邊兒。行騁手里抓了個熒光棒,“啪”地一聲就給掰了,那熒光色慢慢亮了起來。把它扣成手環,行騁牽過寧璽的手,輕輕戴在了他手上。那一夜,在年年都有的學校舉辦的文藝晚會上,寧璽第一次,把手腕舉起來。他揚起下巴,去看他手腕上那一抹微亮的藍色。舞臺上的聲音比較大,現場氣氛也很活躍,行騁說話的聲音大了一點:“喜歡嗎?”寧璽聽不太清楚,下意識地回道:“???”現場音響聲還是太大,行騁也來勁兒,扯著嗓子吼:“喜歡嗎!”寧璽這下聽清楚了,看了一下那根熒光棒,難得將笑容掛到了臉上:“喜歡!”行騁半蹲著站起來,攀在他身邊兒,不再去在乎現場在唱什么歌,在放什么音樂,只是牢牢抓著寧璽的肩膀,又喊了句:“喜歡嗎!”他這個年紀的男生,大多被情緒支配,理性和感性混在一起,整個人就全亂套了。就在這種現場熱烈的氣氛之下,反正周圍的人都忙著歡呼尖叫,場上的熱舞也跟著帶動了音量,行騁一彎腰湊到寧璽的耳畔,guntang的嘴唇幾乎貼上了他的鬢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