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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傷疤!”頭目細查了有魚,轉向眾兄弟點頭道:“的確是北僚王?!?/br>眾人一時不知所措:“那我們殺還是不殺?”頭目思量了一番,想如今大晏是北僚族的仇人,有魚同晉酈該是同一戰線,同仇敵愾,北僚軍雖然已慘慘投降,但虱子再小也是rou,僚國再窮也有人,有魚或許能助酈王一臂之力。頭目揮手道:“我們的目標是蒼鸞,先將他蒙起來,帶回去聽上頭指示?!?/br>隨著一掌重重打在有魚的后頸,有魚雙眼一翻,當即暈了過去。酈人將有魚馱上了馬,趕忙地往大后方奔去,匈奴士兵追來時已撲了個空。匈奴士兵奔回陣營稟報匈奴將軍:“將軍不好了,晏帝被他們帶走,這會該是沒了?!?/br>匈奴將軍大驚失色,蒼鸞一死全局皆廢,他該如何向單于交代,這可壞了單于的大事!匈奴將軍捶胸頓足,不知如何是好,只焦慮地望著烽火連連的晏大營,晏軍和酈軍正互相廝殺,晏軍倒還講究陣勢,而酈人簡直就是瘋魔,逮到人就殺。匈奴將軍察覺到異樣,問道:“既然晏帝已死,晏軍已敗,酈人何不退兵?酈人正是用兵之時,殺下去只會耗減兵力,不是明智之舉。瞧酈人那副模樣,恨不得誤打誤著?!?/br>匈奴士兵:“酈人該不會是另有所圖吧?”匈奴將軍:“有這個可能,你們再去探一探究竟?!?/br>探子這時來報:“回將軍,晏營當中有能人,竟能以一敵十,英勇無匹,正獨擋在東北面?!?/br>匈奴將軍誤了單于的計劃,恨不得將功補過,心想若能將此猛將收入麾下,單于該會從輕發落吧?!按巳耸钦l,快去請來,勿傷了他?!?/br>探子:“那人穿著一身囚衣,雖然身手了得,卻滿是疲憊之態,似乎身有抱恙?!?/br>“一身囚衣?”匈奴將軍撫腮思索,忽的眼前一亮,大喜道,“是北僚王!北僚王伏法,是大晏罪臣,自然是穿著囚衣,快快將他帶來!”匈奴人已丟了西瓜,好在來了個桃,不至于空手而歸。北僚王是一方之主掌一方事宜,總有他可有之處。匈奴大隊整了五百多號人馬,一路披荊斬棘殺出了一條血道,直直朝蒼鸞奔去。蒼鸞感受到馬蹄的奔騰,連忙轉身一看,只見幾百號人沖向自己,頓時就懵了。試問他一個病號怎扛如此大敵,縱使他曾經多么威武霸氣,這會子都軟了雙腿。別說幾百人,光是他們身下的馬沖來,也能將他踏成泥漿。他想不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仿佛一個人在對抗整個地獄,他始感知什么叫:“慘絕人寰,令人發指!”他竭嘶底里的怒吼著。隨之一張旋轉的大網從天而降,牢牢的套住了他,他雙眼一閉,絕望地趴在了地上——我蒼鸞英明一世,到頭來竟輸給了小人!然而匈奴士兵下馬走來,恭敬道:“北僚王得罪了!”蒼鸞心頭一陣,始料未及,聽來者的口音,似乎是匈奴。他猛地睜開雙眼,錯愕地吐出個字:“嗯?”蒼鸞本意是在問啥,然而匈奴人以為他在追究他們是什么回事,便解釋道:“我族早聞北僚王大名,已在這等候大王多時。見北僚王殺敵如狂,我們只得用繩網暫將大王鎮住,我這就松開,還請北僚王同我們回營,我們將軍求見大王?!?/br>蒼鸞這個障眼法本只想到用來掩護自己,不料意外套住了匈奴,匈奴想勾搭郁有魚,一定圖謀不軌。蒼鸞將就的點了頭,瞄到不遠處角落里莫倚樓看到自己遭難急得濕了眼眶,又手足無措。他一定是嚇壞了,蒼鸞幽幽地舉起——剪刀手,示意自己已經沒事。莫倚樓抹掉一把眼淚,悄悄隱去,急急騎上戰馬奔向關中。匈奴士兵扶蒼鸞上馬,見蒼鸞一直揉著眼睛,奇怪地問道:“北僚王何故一直捂著眼睛?”——難道還讓你看到朕的赤瞳?蒼鸞揉著眼睛:“方才迎敵時傷了眼睛,不算礙事,休息一段時日應該能好。對了,多謝貴人相助,本王才能脫離晏帝魔掌?!?/br>“應該的,北僚王言重了…”東方漸漸泛白,這場廝殺終于接近尾聲,草原上已經血流成河,尸橫遍野。除了少數回去復命和逃跑的人,晏酈皆無一人幸存,就連坐觀其變的第三方匈奴,也躺死了不少將士。匈奴人把漫野的尸體尋了個遍,有的已血rou模糊,有的四肢不全,有的沒了頭顱。他們沒有找到蒼鸞的尸體,不論是酈人還是匈奴,沒有人能確定蒼鸞是否還活著。莫倚樓天明之前已趕到關中催守軍支援,直到天邊朝陽升起,救援的晏軍趕來時,能做的只有收尸了。第九十二章十日兼程,莫倚樓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窯關外,下了馬跌跌撞撞沖進王陽的大營。他不懂什么兵家之法,只記得蒼鸞跟自己說過,萬一哪天他落了難,必須第一個讓王陽知道,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滿懷醋意。他瑯蹌地跪在了王陽跟前,身上滿是爛泥和污血,發絲干枯如草、凌亂如麻,他從未這副不堪模樣,像墮入塵世的一葉殘荷,抬起一雙畏懼又可憐的雙眼…未等莫倚樓啟口,王陽急急遣走旁人。莫倚樓向來不顧世事,他唯一顧的俗人只有蒼鸞,他雙目猩紅,一定是蒼鸞遭遇了不測。“陛下出事了?”王陽躬下身,語氣寡淡,平靜的皮囊下如火焚心。莫倚樓滿臉涕淚,死死扣住了王陽的衣角,像拽住一線生機,哽咽著:“大軍遭賊人伏擊,陛…陛下被匈奴人帶走,不知有沒有生命之危,先生快想想辦法,陛下他不能有事!”王陽霎時軟了雙腿,腦海傳來一陣一陣麻意,嗡嗡作響。一國之君倘若喪命,國之無主這央央二十萬大軍該如何振作?晏酈兩軍已經打了一仗,勝負難分,大晏士心這會是半分恍惚不得。王陽控制慌亂的情緒,緊扣除莫倚樓手腕,嚴肅道:“你把事情經過細細同我說來?!?/br>莫倚樓將來龍去脈巨細無遺訴說一遍,生怕有半點疏漏。王陽緊接問:“除了你誰還知道?”“臣不敢告訴他人,只急急來告之先生?!?/br>“好?!?/br>王陽思慮了一會,執筆寫下一封信,吩咐道:“你快回鹿中,將此信交給守將張沫,謹記,只能告之張沫?!?/br>莫倚樓抹干眼淚,接了信出營騎上快馬奔赴鹿中,有王陽的命令,他可稍稍放了心。莫倚樓敬重卻不喜歡王陽,有王陽的地方,無論他做多大的努力都不能入蒼鸞的眼。王陽并不待見他,他心里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