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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燈光的緣故,皮膚顯得很光潔,腳踝處微微有些紅,腳丫子卻是干凈的很,讓他生出一種想要把玩的心。他覺得自己多少年的潔癖的毛病都好了。但也好像沒有好,要是換個人,他還是覺得很臟,欲望本就是有些臟的東西,所以他從前克制,如今這欲望的對象到了祁良秦身上,他卻覺得這欲望是美好的,叫人心顫心癢,心口發緊。祁良秦從頭到腳,他都覺得是個寶物。也不知道他真要做些什么的時候,祁良秦會是什么反應。不過是弄個耳朵,他就軟成那樣。祁良秦卻不知道嚴家大哥腦子里的這些念頭。也是很奇怪,從前嚴柏宗對他來說就像是天上飛的天鵝,他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想的心急火燎,聞一聞嚴柏宗身上的味道,就能讓他血液沸騰。但是如今身體的欲望似乎沒有那么急躁了,更多的是愛情的喜悅和滿足感,癢癢的,但是很舒服,像是春日里的水蕩漾著波光,漣漪徐徐浮過他的身體。情與欲相當,其中美妙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就像現在,他就覺得很幸福,聽著外頭嘩嘩啦啦的雨聲,和嚴柏宗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即便是沉默也不會覺得尷尬,仿佛是天生的默契。默契本該是很平淡舒緩的感覺,但在他們中間又流動著被強行壓抑的沖動,像是火山底下的巖漿,彼此都知道早晚有一天這火山會噴發出來,毀天滅地。外頭的雨很大,嚴松偉躺在床上,聽著嘩嘩啦啦的雨聲,輾轉反側。他竟然有一個讓他自己覺得很荒唐的念頭。但是因為太荒唐,反而一直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祁良秦會喜歡他大哥么。他脖子上的那個吻痕,會是他大哥留下來的么?他覺得前一種還是很有可能的。他大哥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讓他自愧弗如的優秀男人,說實在的,誰喜歡上他他都不會覺得奇怪。后面那種,他覺得應該不大可能。但是那吻痕,又是誰留下來的呢。嚴松偉忽然坐了起來。他看著外頭的大雨,心里想,如果,假設,萬分之一的可能,祁良秦的相好是他大哥,那如今獨自一個人睡在客房里的祁良秦,就有可能不是一個人在睡覺。反正如果換做是他,肯定會夜夜跑過去和祁良秦睡。陷入愛欲當中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住與對方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卻還能無動于衷的。想到這里,他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套上一條褲子,靜悄悄地出了門。他走到客房門前,站在走廊里猶豫了一會。其實還是有些忐忑的,他怕他進去之后,看到的不止祁良秦一個。他伸手敲了敲房門,叫了一聲:“良秦,是我?!?/br>他心中砰砰直跳,貼著房門聽里頭的動靜,就好像是在聽里面驚慌失措的躲避。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聽到,他試著轉動了一下門把手,房門便開了。里頭漆黑一片,隱隱約約能聽到窗外的雨聲,他又叫了一聲:“良秦?”他說著便按了一下墻上的開關,房間里頓時變得明亮,可是床上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祁良秦居然不在房間里。他走進房間里,看了看床上的被子,還是客房原有的那一套。他又打開柜子看了看,然后走到窗前,看著外頭的雨夜。但是他卻看到了嚴柏宗的房間。這個客房和他的臥室并排,都在嚴柏宗房間的對面。嚴柏宗的房間拉著窗簾,在他的臥室里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客房這邊,從他站著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窗簾的邊緣一角。他看到里頭亮著一盞氤氳的臺燈,而祁良秦就趴在他大哥的床上,用手墊著下巴,在跟地上坐著的嚴柏宗說些什么。嚴松偉腦袋轟的一下,瞬間一片空白。他是震驚的,好像一個最不可能的荒唐念頭成了真。但他也僅僅是震驚而已,因為太過震驚,腦子里反而一片空白,連心跳都沒有加速。他試圖給他看到的這一切找一個理由。祁良秦為何會出現在嚴柏宗的房間里?或許是兩個人有正事要談,也可能只是雨夜無聊,所以一起聊聊天,這些都是有可能的,雖然有幾分奇怪,但也說得過去。但是他欺騙不了自己,因為祁良秦趴在他大哥的床上。而他大哥那個人,最不喜歡有人碰他的床,對于嚴柏宗而言,床無異于是他很私密的一個部位,不會輕易叫人觸碰。他的心跳這才劇烈起來,好像后知后覺。他抬手捏了捏鼻子,竟不知道該怎么辦。他要沖過去敲門么,要說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那房間里有他最敬重的大哥,與他是血濃于水,亦兄亦父的親兄弟,他也不想叫嚴柏宗難堪。而且他覺得十分尷尬和窘迫,他沒辦法過去逼問:“你們倆什么時候搞上的?”嚴松偉回到臥室,心跳還是很劇烈,他透過窗戶看到對面,大概是房間里的燈光太暗,窗簾遮著沒有透出一絲光暈。他又想起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景,祁良秦趴在床上,他大哥卻是坐在地上的。這說明那兩個人應該還沒到那個地步,這倒是符合他大哥一向古板嚴謹的作風。但他也是男人,也知道那兩個人如今還能分床而眠,應該只是感情剛剛開始,等到了烈火烹油的地步,他大哥就算是再古板保守,恐怕也是餓虎撲羊。可是他大哥是什么時候轉了性子呢。依照他對他大哥的了解,應該不至于一時腦熱做出糊涂的舉動,他能這么做,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大哥從來都不是沖動的人。他躺在床上,回想起過去的點滴畫面,試圖找到他大哥和祁良秦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jian情”。但是讓他感到挫敗的是,他竟然覺得處處都是jian情。人的潛意識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他從前太過相信嚴柏宗的剛直,即便是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也覺得稀松平常,坦蕩光明。但是一旦潛意識里認定了這兩個人有了情人的關系之后,再回頭看,卻處處不正常,處處透著曖昧欲望。他甚至覺得祁良秦第一次見到他大哥的時候,眼睛里就冒著春水,祁良秦低垂的眉眼透著sao動的氣息,在他的回憶里似乎處處都是欲說還休的壓抑情思。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他從前一直覺得,祁良秦雖然也是男人,但跟他的婚姻也并不算平等,他一直充當的事夫家的身份,而祁良秦是“嫁進來”的,好像就因為此,家里人都把祁良秦當做兒媳婦看,當做一個女人的角色來看。所以這樣的一個人在嚴家,只會被狼吃,卻不會吃人。可是他們都是直男啊,祁良秦在他們身邊,其實是最安全的。反倒是他們在祁良秦的眼里,卻是一塊一塊鮮活的rou,祁良秦才是那頭狼,或許在進入他們家的一開始,就已經盯上了嚴柏宗這個獵物。他一時糊涂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