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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處理的已經很好了?!?/br>祁良秦也不好強迫他,只是說:“醫生說了要吃藥啊?!?/br>“醫生那么說也是為了保險起見?!眹腊刈谡f著就將藥放在了桌子上。那是個簡易桌,上面放著一個手電筒。外頭突然進來一個人,是個藏族打扮的婦女,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抱著一床被子,開口卻是流利的漢語,說:“我看上頭只發了一套軍被子給你們,這里晚上冷,下了雨就更冷,這個給你們蓋吧?!?/br>祁良秦趕緊謝著接了,那婦女笑著說:“行了,你們歇著吧,我就在你們隔壁的帳篷里,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又能幫上的,盡管開口?!?/br>“謝謝大姐?!?/br>送走了熱心大姐,祁良秦把被子放下。外頭雨越下越大了,祁良秦說:“手機上天氣預報說沒雨啊?!?/br>“這邊有信號么?”“我是來的路上看的天氣,”祁良秦說著拿起手機看了看:“沒信號?!?/br>“這邊山里信號不好,天氣差的時候信號就更差?!眹腊刈谡f著穿了雨衣:“我去外頭看看,可能信號好一點,得給媛媛她們打個電話才行,這么久沒音信,她們肯定著急了?!?/br>嚴柏宗說完就出去了。祁良秦坐下來,外頭還很嘈雜,這邊的人大多都說藏語,他并不能聽懂。他將床鋪好了,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嚴柏宗回來,自己便先躺了下來。這一天真是驚險,躺下來之后才有大難不死的感慨。出來之后就一直忙碌著,他都忘了在車里面和嚴柏宗的親吻。如今重新想起來,臉上就有些發熱,激動。他打了個滾,好像后知后覺,被親吻的喜悅到了現在才噴涌出來。他閉著眼睛回味著那個吻,雖然是小清新地接吻,沒伸舌頭,但是足夠他回味了。也不知道他們獲救之后,這個吻還算不算數,嚴柏宗還承認不承認?;蛟S這只是嚴柏宗看他要死了,可憐他的苦戀,所以給他一個安慰,未必是真心想要親他。想到這里,祁良秦又惴惴不安,輾轉反側。也不知道嚴柏宗的雙手都纏著繃帶,打電話方不方便。他胡思亂想了很久,也不見嚴柏宗回來。人整個困的不行,撐了許久,迷迷糊糊地就感覺到嚴柏宗回來了。他瞇著眼睛看到嚴柏宗脫了雨衣,大概是因為迷糊吧,竟然也忘了睡前的輾轉反側,說:“電話打通了么?”“嗯?!?/br>“那松偉那邊呢?”“還沒有?!?/br>祁良秦微微合上眼睛,說:“早點睡吧?!?/br>“嗯?!?/br>祁良秦在睡意昏沉里,感到嚴柏宗脫了衣服,掀開被子躺了下來。他忽然激靈了一下,頓時清醒,下一刻就被嚴柏宗摟住了腰。嚴柏宗的下巴抵著他的腦袋,胳膊摟著他的腰,手搭在他的肚子處。祁良秦大氣都不敢喘,也不敢說話,更不敢動彈,就維持著側躺背對著嚴柏宗的姿勢。嚴柏宗這是默認了對他的感情么。這是不是說明車里的那一切,不只是嚴柏宗可憐他,安慰他。如果說當時事出有因,那如今脫離了險境,嚴柏宗還肯摟著他,是不是說明他也喜歡他?后背的溫熱傳入他的五臟六腑,溫熱了他的心。祁良秦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翻轉過身來,面對面地鉆入嚴柏宗懷里。嚴柏宗略有些僵硬,但還是重新抱住了他,嘴巴抵著他的額頭,說:“睡吧?!?/br>這大概是祁良秦有生以來睡的最美的一覺了。他聞著嚴柏宗身上的溫熱氣息,腦子里是空白的,心里熱熱融融的欲望恰到好處,溫熱他的心,但并沒有喚醒他的身體。與所愛之人相擁而眠,原來是這樣的。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他所幻想的美好愛情里,就有和所愛之人在雨天相擁而眠這件事。如今雨滴敲打著帳篷,他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實現了自己的愿望。但他還有很多愿望等待被實現,他要和嚴柏宗一起下地獄,一起入天堂,一起跳入海水,一起撲向火焰,一起死去活來,一起相伴到老,不回頭。第66章祁良秦睡著了。嚴柏宗摟著他,聞著祁良秦身上的味道,祁良秦的t恤因為睡覺的姿勢蜷起來一些,他的手搭在他腰上,就正好摸到了光滑的皮膚。他在想自己怎么了,要如何收場。嚴柏宗不是嚴松偉那種愛沖動做傻事的人,他比較循規蹈矩,正經,做事情都會考慮后果。他父親去世之后,他就開始考慮以后嚴家要怎么辦,上大學的時候,他就考慮去當兵,和沈龢談婚論嫁的時候,他就考慮到日后的婚姻生活。做生意的時候就更不用提了,作為領導,每一個決定更是都要考慮到方方面面。他喜歡這種深思熟慮,因為沒有意外,所以也安定。他是比較喜歡安穩的人,做一切決定之前考慮到后續處理,可以免卻很多麻煩。但很明顯的是,他在車里親吻祁良秦的時候,并沒有考慮等他們出來之后該怎么辦。在那個情境下,他的吻完全自然而然,發自本能。當然了,他如今也不是后悔。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重來,他還會那么做。只是這事情發生的太過自然而然,然后呢,接下來呢。他都還沒有考慮,甚至于對祁良秦的感情,他也都沒有理清楚。他大概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但一直缺乏理智和認真地審視。他剛才出去那么長時間,除了打電話,也是因為不知道如何進來面對祁良秦。他想等祁良秦睡著了之后再進來,這樣他就可以再有一晚上的時間來考慮。但是躺下來之后,看到身邊躺著的祁良秦,他不由自主地就摟了上去,心中充滿了不可言說的憐惜與柔軟,想要將這個人抱在懷里。祁良秦的身體仿佛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抱在懷里的時候剛剛好,可以完全將他罩住,無論是身形還是高度都剛剛好。這個人如此愛他,躺在他懷里的時候不用說話,他都能感受到對方心中的愛意,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很新奇的體驗,覺得和從前的婚姻生活很不一樣。他和沈龢都是愛獨處的人,沈龢不習慣被他抱著睡,他也不習慣抱著沈龢。沈龢總是那么清冷,獨立,也不會像祁良秦這樣全身心地依賴著自己。或許是他不對,或許是他有些大男子主義,能這樣被人發自真心地依賴愛戀,他很喜歡。他們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睡了四五個小時天就亮了。雨已經停了,雨后的太陽像是被洗過一樣。新聞上說還在有余震,但是已經感覺不出來了。嚴松偉還是聯系不上,車子也找不到,而他們距離哈巴雪山還有二十多里路。嚴柏宗打算徒步前往,半天就能到。兩個人在安置所吃了早飯,穿上了政府發的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