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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是藏了刀的,他想靳嶸要是在這種時候反悔非要斐川正常生育以便日后再要,他就先一刀捅死這個始終看不順眼的男人。然而藥是靳嶸親自給斐川喂下去的,口對著口,一整碗湯藥一滴不漏,靳嶸葬送了日后再次成為人父的機會,這個孩子健康與否尚不得知,他就已然放棄了以后所有的可能。斐川力氣耗盡的面上逐漸有了些血色,他的意識慢慢回籠,鈍痛到麻木的下身也開始可以使上力氣,為了讓孩子的腦袋盡快出來,靳嶸自后將斐川抱著稍稍抬高,瘦削僵硬的雙腿被他親手掰開,聞徵摸索著將手伸進畸形窄小的產道,提前做過幾回擴張的地方在斐川有意識的情況下倒是難得的配合。yindao到底是撕裂了,幼小的孩子蜷縮著從母體里出來,血水沾染著猩紅的臍帶,靳嶸一雙眼睛怔怔的不會轉圈,聞徵沒心思也不敢讓他來剪臍帶,唐了拿著消過毒的剪子進來顫著手將臍帶剪斷,孩子也是唐了裹著抱出去的,閉著眼睛的嬰孩緊緊的攥著小拳頭,早產兒的哭嚎不算嘹亮,但他好歹是會動會哭,是個有氣的正常孩子。斐川下身止血還算順利,補藥烘得他滿身熱汗,他零星覺出什幺不對也沒力氣細想,將近十個時辰的折磨耗走了他大半年的精力,他側頭去看面色慘白的靳嶸,錚錚鐵骨的將軍已經狼狽的不成樣子了,豆大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滴在他干澀到流不出淚的眼角。斐川攢著最后一點力氣想看看孩子,聞徵處理好他的下身便出去給他備月子里的補品和湯藥,唐了簡單把孩子包進襁褓便送進來跟他們看,靳嶸整個人木然僵硬的連胳膊都不知道抬,斐川虛著嗓音讓他抱抱孩子,皺皺巴巴的小猴子完全看不出日后的長相,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摸摸孩子的臉,靳嶸卻驀地抓牢了他的五指嚎哭出聲。大人的哭聲遠比孩子中氣十足,斐川被他哭得腦仁發疼,一時間簡直無可奈何,他看向立在床邊的唐了想問孩子是男是女,靳嶸則哽咽又倔強的非要唐了先出去。斐川一輩子都忘不了靳嶸在初為人父之時的狼狽模樣,又丟人又可愛,溫馨的讓他日后一想起就眼眶濕熱,他總覺得那一瞬間是老天對他的最大眷顧,他有愛人有孩子,自此之后的三口之家,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完整了。孩子是男孩,非常正常的男孩,除去一個還沒發育的小芽兒之外兩腿之間干干凈凈的什幺都沒有,靳嶸扒開襁褓跟他說的時候斐川還不信,非要自己撐著身子起來看上一眼才放心,他懷了這個孩子九個月,每一天都暗自提心吊膽著,只有親眼見到的時候才能真的如釋重負。“像你,小斐……孩子很像你,特別好,我們的孩子……像你,特別好,真的?!?/br>剛出娘胎的孩子哪能看出日后模樣,靳嶸抽噎著念叨著幼稚又執拗的言語,他單手抱著自己不足月的兒子,一手抓著愛人瘦削的五指,他這一輩子都再也沒有哭過這幺凄慘。“男孩就好,不過……不能像…男…就不能像我啊……男孩要像你,像你才對……”斐川指尖微乎其微的頓了一下,他扯出一個哭也似的笑容,面上被藥性烘出來的紅潮漸漸褪去,他陷進枕褥想要在筋疲力盡之后補一個長長的覺,他還想叮囑靳嶸要去給孩子找吃的,可他合眼的時候看見是唐了過來抱走了孩子,他的愛人仍舊跪在床頭望著他,剛毅如山的面容淚水狼藉,斐川無奈的合上眼睛,只能隨他在這種時候任性一回。孩子的名字是隔天才定下的,斐川雖然力竭體弱,但精神還好,產后第二天晚上便能清醒一會和靳嶸說說話,他想得名字是靳宸,北辰所在,星天之樞,靳嶸本想讓孩子跟他姓斐,斐川沒力氣跟他爭,只能摸索著去擰了他兩腿之間的軟rou讓他別跟自己犟。靳嶸抽著涼氣緊緊貼著他的面頰,孩子的名字又被靳嶸添了一個遠字,斐川在心里念叨幾遍還覺得靳嶸難得有了些文采,靳宸遠,星河渺渺,天高地闊,這個孩子的確寄托著他們最美好的愿望,自由肆意,縱橫天地。唐了去找了牛乳喂,孩子雖然早產但卻很健康,牛乳喝下去不吐奶不打嗝,該吃吃該睡睡,不哭不鬧,幾日下來褪去剛出生時的紅斑,依稀能看出些眉清目秀的輪廓,靳嶸卻很少去抱那個孩子,來回十幾日下來一直是唐了和聞徵輪流照顧著。斐川恢復的慢,下身每日都會排出淤血,床單隔幾個時辰就要換一次,yindao撕裂的傷藥是靳嶸來上,敷在腰胯腿根鎮痛修復的草藥糊也都是靳嶸來,斐川隱約覺得靳嶸似乎是對這個孩子有敵意,但他又擔心是自己太過敏感,只能在自己稍稍見好的時候拜托唐了夜里把孩子抱來他這看看。第37章靳宸遠身上裹得小被子是今年長安市面上最新的面料,靳嶸一針一線的學著縫,斐川一會嫌他縫得針腳不好,一會又嫌他棉花放得少了,硬是逼著他拆了縫縫了拆來回折騰了三四次。孩子因為早產所以身形不大,小被子裹著一兜就能遮去大半張臉,靳宸遠半月不到就已經能看出日后的穩重樣子,他很少哭鬧,一般年幼的嬰孩一旦離人就會害怕哭叫,他卻是只有餓了才會哭兩聲。唐了整日照看著他,尿布只要一臟就肯定是第一時間換,說起來靳宸遠的尿布全部是斐川親自剪裁得,都是靳嶸從前的舊衣服,有的是補過多次太破舊,有的則是款式太過死板簡素,斐川嫌靳嶸穿著顯老,借著給孩子準備尿布的機會,斐川悄悄拿著剪刀把他看不順眼的那些衣服全都剪了個干干凈凈。斐川身體恢復的比較慢,但精神狀態還好,他下身比尋常女子傷得要更慘烈一些,腰胯部位的骨節同預想中的一樣傷及根本,雌xue撕裂的程度也很嚴重,十幾天的時間里他下身的淤血一直沒排凈。分娩本就是一件極其消耗體力的事情,斐川雙身血虧的癥狀一直有,好在他身在萬花谷,眼下又是夏天,即便有點風也是暖洋洋的不會凍傷筋骨,他的藥和飯食都是聞徵親自定得方子和食譜,斐川底子不好,補藥的劑量必須掌控好,只能用溫性的方子慢慢進補。斐川身上倒一直是干凈的,靳嶸先前打聽過坐月子的時候不能洗澡不能洗頭,可斐川日常起居上原本就有點小潔癖,要是當真一整個月都不能清洗肯定要難受,他一連問過聞徵和其他幾個精通醫理的萬花師長,確認了只要是不受涼簡單的擦洗也是可行的。他隔幾天會幫斐川擦一次身子,熱水浸透帕子,他幫斐川擦身的時候會很小心的用上一點內勁催動體息,他身上熱乎乎的,斐川蜷在他懷里就不會受涼,盡管他到最后總是會自己燥出一身汗以至于不得不出去沖涼水,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