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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著佛號與“靈童陛下”。顧縝顫著手接過那杵,聽面前的人低聲悄悄喚他:“云堂?!?/br>于是他勾著嘴角,將那杵握在手中。他的九郎,回來了。作者有話要說:*一時碼忘了時間=3=明天,哦不,今天會盡量早更新~*都重生了,關于重生和獲得記憶這部分,就不要跟我計較科不科學了吧(攤手)*第39章是失而復得三寶公公覺得近來這日子過的,一天一個樣兒,他這樣腥風血雨都見過的宮里老人,也要跟不上變化了。他這么想著的時候,已經身在禪房,啟元帝正和謝大人大眼對大眼,陛下比昨夜,不,比這半年過來都精神許多,就是有椅子不坐,一進寢宮就自然地橫坐在了謝大人腿上,用手梳著謝大人那頭突如其來的銀發。“三寶,你先退下?!?/br>得叻,他早就料到了,就等著這一聲呢,三寶公公暗自撇撇嘴,本想警告地看一眼謝大人,可謝大人白頭后,整個人說不出的凜冽威儀,身上換回的金吾衛外袍穿得松垮,卻似著了莽服一般,三寶公公很識時務,低眉順眼地出去了。多余的人一走,顧縝的手指就勾住了謝九淵的衣襟。“你都想起來了,是不是?”他又想要個定心的答案,又怕謝九淵的答案并不如他所料,于是側臉靠著謝九淵的胸膛,并不看他。其實,也是怕自己再多看幾眼謝九淵白頭的模樣,又會在謝九淵面前丟臉。謝九淵輕撫懷中人的脊背,告訴他:“是?!?/br>顧縝猛地抬起頭來,怔怔地再度凝望白了頭的謝九淵,咬緊了牙關,就是不肯讓眼眶中的熱淚掉出來。他伸手按上謝九淵的心口,那里曾經被長|槍穿透,可現在他的謝九淵是好好的,他的心還在跳動,更好的,他都想起來了。若不是前世啟元八年,自己處處受制,文黨將消息捂在了黔西,直到死傷無數才爆出,于是他趁機問罪,終于能夠插手黔西官|場大|案,他才知道這個文相的“得意門生”,竟是心懷百姓、心懷天下,更是有經天緯地之才。一個有心相助,傾囊相授。一個放下成見,敏而好學。兩個人遙控著謝九淵的手下將黔西案了卻大半,自此情愫暗生。前世啟元九年,因著黔西官|場大案被徹查,米殼田被大火燒得干干凈凈,倭人與瀾滄國人的鴉煙生意損失慘重,倭人挑動瀾滄國進犯大楚,文黨扛不住罵名,便把謝九淵派出去抗事。謝九淵當時只剿過山|匪,卻要親自領兵前去收復失地,一去不知能不能回,臨行前二人脈脈不得語,謝九淵對他說了一句,“陛下,微臣不愿與文黨共進退,要除文黨,您不能對微臣手軟?!?/br>若不是當時心中酸澀難言,他不會明了,他居然戀慕上了自己的臣子,戀慕上了亦師亦友的謝九淵。他本心生退意,奈何情之一字,自開天辟地始,便由不得人來做主。文黨未料到謝九淵天生將才,一去黔西便連贏數仗,結果一場對瀾滄國的戰爭,來來去去,因為多方鉗制,還是打了足足兩年。謝九淵浴血歸來,打贏了仗,封了將|軍,卻也看盡了百姓悲苦、官場齷|齪,眉目間皆是煎熬,復命時整個人疲累難言,稟報黔西傷亡時,一張口險些露了悲聲。于是他再也忍耐不得,走下王座,坐于玉階上,讓他的將軍安枕在膝頭,親吻他的眉眼。謝九淵在他的膝上安然睡去,兩年來,終于能得一覺安穩。等到醒來的時候,二人面面相覷。顧縝記得自己問他會不會后悔,謝九淵溫柔一笑,告訴自己,“陛下,臣心甘情愿”。……前世二人相處的種種情境如走馬燈般掠過眼前,眼前的白發又令他悲從中來,一時百感交集,自知再也忍耐不住,整個腦袋都埋在了謝九淵懷里。回想今世記憶便知道,顧縝比自己先回來,一個人也不知扛了多久,這掉眼淚不出聲的揪心毛病還是沒變,謝九淵憐惜地在他的腦后揉了揉,從衣襟中取出一物,揭開繩結,從左右輕輕環上顧縝修長潔白的脖頸,系上了一個前世從東南沿海漁民那兒學來的死扣。脖子上一沉,顧縝已經猜到了會是什么。他抽了抽鼻子,想自己兩輩子年紀加在一起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就被眼前這個人害得掉淚出丑幾次,心里還生起了埋怨來,用力在謝九淵外袍上蹭掉了眼淚,才推開謝九淵一點,低下頭去看這塊熟悉的玉牌。得而復失,失而復得。它注定是我的,他也注定是我的。顧縝挑眉看向他的白發將軍,謝九淵見他恢復了神氣模樣,低沉地笑了笑,然后便收斂了神色,問:“你說你做了噩夢,被燒死了。那不是夢,是不是?”謝九淵詢問中的心疼遮掩不住,顧縝卻不想再提,沉默不語。靜靜地對峙半晌,終是謝九淵敗下陣來,也不再提,問他:“可要沐???”懷中的腦袋點了點,謝九淵就抱著顧縝,以這個姿勢站起身,繞過重重修滿佛經的紗幔,行至浴池,將顧縝放在池邊的矮榻上坐好,走進池邊,伸手去試那溫度,正是適宜,便回身笑問:“陛下,可要微臣伺候更衣?”就算加上前世,二人的親密時刻也并不多,聞言顧縝立刻紅了耳朵,卻還逞強著挑釁:“你來?!?/br>這一聲“你來”,說得分明是“你敢來試試”。謝九淵低笑不語,背過身,等顧縝下了水,才不緊不慢地除去了衣衫,步入池中。顧縝開始還趴在池邊看他,看到一半,還是轉過了臉。低頭看看自己的,暗自惱恨。還是輸了。池面蕩起波紋,那是謝九淵行至他近前,一眼,就看見了那枚鮮紅的玉印,不知情時,見之倍覺旖旎,如今大致能猜到一些,謝九淵便覺得心疼。遇見這個對外隱忍嚴正、對自己別扭逞強的陛下,謝九淵只覺得所有心疼似乎都系在了他一個人身上。他伸手勾描那玉印,從輪廓,到細節,用手指一步步描畫過去,惹得顧縝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終于忍不住握上他的手阻止他,被謝九淵順勢攬入懷中,吻得深入纏||綿。到最后啟元帝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好不容易被放過,立刻推開謝九淵,一瞪眼,再不理他。謝九淵靠在池邊,呼吸沉||重,也確實不敢再有什么動作。要了命了。等到沐浴更衣完畢,謝九淵毫不在意一頭白發,交代三寶公公與尋常一樣束起,頭發被沒輕沒重地一揪,才發現身后站著的是顧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