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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郝歡喜說自己得了奇怪的皮膚病,畏熱懼光,在水中容易感染,藥物只能抑制無法根除,李桂花將信將疑,可一想到萬一傳染了又要賠進去一筆醫藥費,就大發慈悲讓她留在家中。
郝歡喜也不怕李桂花去找毛醫生對質,因為她這癥狀是體質問題引起的,別說村里孤陋寡聞的毛醫生了,就算去大醫院掛專家門診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次日,郝歡喜依舊身體不適,留下來燒火做飯。
何秋菊這兩日累得腰酸背痛,終于來了個人給她指揮,她揚眉吐氣,抱著郝玉林坐在凳子上頤指氣使,神氣的很。
郝歡喜趕鴨,喂雞,摘菜,做飯這也就算了,還要曬稻子,去放牛割豬草。這一天下來,郝歡喜覺得她還不如去田間幫忙,至少還有片刻的休息。
而等郝歡喜牽著洗了泥水澡的水牛,全身被叮了一身的包回來,看到何秋菊抱著孫子正津津有味地吃著黃燦燦的紅薯餅。
聽到聲響,何秋菊立即一抹嘴角,把碗里剩下的兩個紅薯餅藏進柜子里。
然后她若無其事地轉過身,趾高氣揚,吩咐,“回來了?那去準備晚飯吧,記得給林寶蒸個雞蛋羹?!?/p>
郝歡喜忍無可忍,正要說她兩句,何秋菊突然扶著頭,“哎喲”一聲,顫巍巍就要倒下的模樣。
“奶,你怎么了?”郝玉林嚇了一跳。
“林寶,快,快給我拿藥來?!焙吻锞辗籽?,有氣無力地揚著手,道。
郝玉林哧溜跑進堂屋,何秋菊轉身對著冷冷的郝歡喜,立刻橫眉冷豎,“你這死丫頭,還不快去燒飯,指望著我這病怏怏的老婆子幫你嗎,小沒良心的?!?/p>
郝歡喜無語,是,病怏怏的老婆子罵人倒是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嘛。
“我去做飯,你好生歇著?!?/p>
不想跟老婆子計較,她進了廚房。
郝歡喜一走,何秋菊立即頭也不暈了,腳也不晃了,拿起那兩塊紅薯餅,牽著孫子的手,走到一邊咂摸著嘴兩人分吃起來。
郝歡喜隔著漏光的小木窗,看到這一幕,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時間緊,她沒空和這耍潑的奇葩老太太耗而已。
平時何秋菊在家做飯,田秀雅或李桂花總有一個會提前回來幫她打下手,今日有郝歡喜在,長輩們不知是不是很放心她,竟沒一個人回來幫忙的。
郝歡喜一個人做那么多的飯菜有些吃力,忙活了半天,發現水缸見底了,她鍋里都熱好油了,就對外面喊道:“奶,你去隔壁家借桶水來?!?/p>
“一桶水還要借?虧你想的出來!皮癢癢了還是筋骨懶出毛了?現在天還沒黑,你趕緊去挑!待會大人們回來,不要洗手洗腳啊?!焙吻锞詹嬷?,理直氣壯地呵斥道。
說的好聽,郝志華家離水井路途遠,地勢高,坡度又陡,郝歡喜個頭還沒竄高,挑著空桶都踉蹌,讓她去挑?虧何秋菊說的出來。
郝歡喜睜著她那雙清澈靈動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何秋菊。
何秋菊那張老臉被看的一虛。
但郝歡喜什么也沒說,冷冷地轉過身,挑著那一擔比她的身長沒矮多少的水桶,一聲不吭地走了。
何秋菊一愣后,在背后朝著她的背影不悅地哼了一聲,“小賤人?!?/p>
郝歡喜挑水去了半小時都沒回來,
直到郝志華郝紅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家了,大老遠就聽到何秋菊這老太太洪亮的嗓子在大罵郝歡喜好吃懶做,不尊老愛幼云云。
田秀雅和幾個孩子表情難看至極。郝紅旗臉色訕訕。
這時,村里二毛媽急匆匆跑上來,焦急上火地喊道:“紅旗啊,你家歡喜挑水半路累倒了!送毛醫生那去了,那身上長滿紅疙瘩,也不知道是怎么哩,你快去看看嘞!”
郝紅旗大驚失色,拔腿就往竹林間的小屋跑去。
“紅旗啊,不是我說你,昨日我不是叮囑歡喜,避免疲勞過度的么,怎么你們做大人的一點自覺都沒有,看把孩子都累成什么樣了。手都瘦的雞爪似的,渾身沒半兩rou,不知道還以為這孩子受了什么虐待了吶……”
毛醫生每說一句,郝紅旗臉色就跟著羞愧一分。
昨日歡喜確實說身上過敏,他見嫂子讓她休息一下午,今日又沒下農田,還覺得她不懂事趁機偷懶呢。
想起剛才何秋菊罵他大丫頭趁著挑水逃避做飯不愿意干活,他心里還氣她不長臉,此時聯想毛醫生的話,郝紅旗越想越心驚。
郝歡喜這一病,究其罪魁禍首,其一郝紅旗要怪自己不夠關心女兒。
可今日這孩子突然累倒,其二卻是何秋菊直接導致的。
郝紅旗對母親敬重孝順,可何秋菊顯然沒把郝歡喜當親孫女看待,要是換成郝玉蓉,何秋菊敢那樣使喚嗎。
郝紅旗第一次對生母何秋菊產生怨氣。
第15章 瓜田被砸
郝紅旗不至于對何秋菊發脾氣,只是突然覺得心寒。
一回去就冷著臉,面無表情地對郝志華道:
“大哥,毛醫生說歡喜病的嚴重,要人照顧。兩個小的累了幾天了,也得休息下,明兒就不來了。你這邊,就我和秀雅過來幫忙吧,反正大哥的稻田收割的也差不多了?!?/p>
郝紅旗的語氣是商量的語氣,可那臉色卻不是可以商量的臉色。
一下子少了三個勞動力,李桂花捶足頓胸,心疼的死。
偏偏英子她爸媽忙完今天也要撤了,本來她還指望郝紅旗一家多出點力,自己女兒郝玉蓉什么德性她是知道的,郝歡喜三姐弟別看悶不吭聲,干農活卻都是好苗子,勤快著呢。
但她還沒來得及反對呢,郝紅旗夫妻倆就牽著三個孩子冷冰冰地走了。
李桂花牙癢癢的,但又不好阻攔,心里是恨死突然身體出狀況的郝歡喜了。
郝歡喜也沒料到郝紅旗為了她突然甩臉子給大伯看,心里暖洋洋的。
看樣子她爸也并不全是一味的愚孝,只是事情還沒觸到他的逆鱗而已。
沒錯,郝紅旗一直敬奉吃虧是福,可他也是有底線的。大男人自己吃點虧沒事,可三個孩子尤其大丫頭是軟肋。誰敢碰,他就跟誰急。
這天日上三竿,郝歡喜才慢悠悠醒來。身上紅疹褪去了些,她找來藥膏擦上。
剛熱好粥,就見郝歡妮兩姐弟興沖沖走進來,郝歡妮手里提著一菜籃子瓜豆果蔬,郝歡杰抱著兩個大西瓜。
郝歡喜心中一動,“阿杰,田里的西瓜都熟了嗎?!?/p>
“對,都好大一個,可以摘了。路上碰到二毛和他爸媽,鄧叔叔他們摘了滿滿一籮筐哩,肯定要拿到集市上賣的?!?/p>
郝歡妮聽出了門道,在一旁嘟囔著嘴埋怨道:“大姐,咱家的瓜田什么時開賣啊,再晚的話肯定賣不起價格了?!?/p>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