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已經見過蘭馥了?！绷枋嫘?，“張少陵……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世?！?/br>
鳳荀：“是的。蘭馥說……”

“此事以后再談吧?！绷枋嫘匦履闷鹗种械臅?，“玄霄仙尊，別忘了，張少陵還有五遍要罰寫，屆時請交到我這里來。那時你的疑問，我也會給你一個答案?！?/br>
見他似乎不愿再深談，鳳荀也只能壓下心底的疑惑，準備轉身離開。就在他振翅準備起飛的一剎那，凌舒玄的聲音忽然從身后縹緲地傳了過來：“若你面臨著兩難的選擇，你珍重的兩個物件，你若選擇其中一個，必會拋棄另一個……你會如何選擇？”

鳳荀停住了：“如果不能兩全其美，那只是自己能力太弱。只有弱者，才會面臨抉擇?！?/br>
凌舒玄凝視他半晌，悠然嘆了口氣：“天命難違。玄霄仙尊，愿你能足夠強大……戰勝天命?！?/br>
說完他把目光落回到了書頁上，明顯是送客了。鳳荀雖然滿肚子疑慮，也只能轉身，飛出了這排書架。

.

在藏書閣內翻翻找找，鳳荀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別無他法，他只能等著張少陵交罰寫的時候一同過去，看看凌舒玄會怎么說。

頂著大雪回去的路上，鳳荀想起可憐的魏師弟現在還在罰抄二十遍，于是鬼使神差地拐進了廚房?，F在不是開火的時間，掌廚姜尚初閑來無聊，坐在廚房門口叼著他那根萬年不變的剔牙簽。一見到鳳荀飛進來，他顯然是嚇了一跳，眼神直愣愣的。

這可是鳳凰??！傳說中已經絕種的鳳凰，雖然這只鳳凰還有點小……不過也不妨礙姜尚初圍觀它。嗯？它的主人哪去了？那個孤僻怪異的少年呢？

鳳荀當然不會給魏玨當信鴿，拐進廚房的時候他想起前世的魔尊似乎喜歡吃金桔蜜餞，他還嘲笑過魔尊喜歡吃甜食這個小孩似的習慣。于是他在廚房里轉了一圈，停在盯著他發愣的姜尚初面前：“我有一事相求?！?/br>
姜尚初傻呆呆地張大了嘴：說、說話了！

鳳荀很想給他一爪子，但想想等投喂的少年魔尊，他還是忍住了：“我想要一些金桔蜜餞?！?/br>
姜尚初：“……”

鳳荀：“我可以拿東西換?！?/br>
姜尚初：“……”

“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東西都行……”

掌廚兩眼一亮：“我想要一根你的尾羽?！?/br>
鳳荀回頭看看自己沒長出幾根尾羽的屁股，又扭頭看看一臉癡漢相的掌廚，微微瞇起了眼——前世的玄霄仙尊雖然總是笑瞇瞇的好像很好說話的模樣，實際上他的脾氣真的不！太！好！

眼見鳳凰眼神不善，似乎下一刻就會過來噴火，掌廚麻溜地改了口：“一根羽毛也行！我……我只想拿來做收藏！”

算了，看在他這么崇拜自己的份兒上……鳳荀想了想，用嘴拔下身上一根赤紅的羽毛，交給了他。

掌廚姜尚初樂顛顛地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塞進前襟里，鳳荀盡量裝作沒看到自己的羽毛被他和胸毛塞在了一處。

因為他拿到了一小袋金桔蜜餞。如果是成年版魔尊在這里的話——

張少陵：“只嘗一個?！?/br>
過了片刻……

鳳荀：“……你怎么都吃了？！一個也沒給我留？！”

魔尊大人一派云淡風輕，漂亮的鳳目微微一挑，目光掃過對面頗有些氣急敗壞的玄霄仙尊，眼底透出一抹暖陽般溫和的笑意。

他就這樣凝視著他，輕輕舔去指尖的蜜糖，薄唇微啟，聲音輕緩仿佛意有所指。

“甜?！?/br>
鳳荀：“……怎么不齁死你呢？”

第32章

小鳳凰歪歪斜斜地飛進窗戶,把一袋金桔蜜餞丟在床榻上。魏玨歡呼一聲，不顧滿手的墨跡,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

打開袋子，他慘嚎一聲：“小鳳凰,你是分不清蜜餞和栗子糕的區別嗎？”

鳳荀：“……我也沒說是給你的?！?/br>
魏玨：“你喜歡這么甜的東西？”

鳳荀本想直接說“是給少陵的”,可一眼瞥到張少陵投來的目光，他忽然語塞，于是哼了一聲,撇過臉去。

張少陵拿過那個小小的布袋——金桔蜜餞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還帶著些外面的寒氣。他有些發愣,沒想到鳳荀會知道他喜歡吃蜜餞這回事。

是因為前世那個“張少陵”也喜歡嗎？

他確是喜歡這樣甜甜的甜食,可一想到鳳荀是因為前世那個張少陵喜歡吃才會拿給他,他忽然眸色一沉,完全沒了胃口,順手把蜜餞放在了柜子上。

鳳荀偷偷覷著他的臉色，見他面色不愉,一言不發地坐回去重新抄他的，不由得一陣茫然：張少陵怎么又變成陰陽臉了？

“少陵?！兵P荀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在藏書閣遇到了凌師伯?！?/br>
他還未繼續說下去，魏玨就插嘴道：“小鳳凰，我聽說了,你曾經是玄霄仙尊,是不是？”他兩眼放光地向前探著身子：“他們都說你是借尸還魂,你是哪一代玄霄仙尊？是不是有什么夙愿未了才跑了回來……”

鳳荀：“……你少看點凡間的靈異志怪?！?/br>
鳳荀轉向張少陵：“我是去問他,為什么我還不能化形?！?/br>
張少陵只淡淡“嗯”了一聲，似乎完全不意外的樣子。鳳荀不由得眨了眨眼：“你早就查過這個問題？”

“嗯?！睆埳倭甑?，“我很早就查過?！?/br>
他早就感覺到鳳荀曾經的修為不低，鳳凰的形態又是隨靈力變化而變化的，為什么他還不能化形？張少陵在藏書閣翻過很多書，可惜一無所獲。

他皺了皺眉：“師伯說的事情和這個有關？”

“他說你去交罰寫的時候會給我一個交代?！兵P荀抓起一枚堅果，“還說了很多云里霧里的話……你師伯向來如此嗎？”

張少陵停頓了很長時間：“……我不知道?！?/br>
鳳荀抬眼看他。

“師伯很少出現啦?！蔽韩k又一次插言，笑嘻嘻地說道，“說起來這還是師伯第一次公開出面管這些事情。從前不論師父在不在，他都不會管的。而師叔嘛，成天在外面游蕩，美其名曰‘游歷’，以前如果師父不在山上，很多事都是大師兄管?！?/br>
他吐了吐舌頭：“最近夏師兄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弄回來一堆棋譜?！?/br>
鳳荀饒有興趣地問：“棋譜？”

“對啊，他把很多凡間已經失傳的棋譜都抱了回來，成天對著那些棋譜神神叨叨的?！蔽韩k翻了個白眼，“天知道他是要做什么？過幾天是親傳弟子選拔賽，又不是圍棋大師賽?！?/br>
張少陵聽出了弦外之音：“你們都準備參加？”

“都報名了！”魏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