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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似乎也不太急于這些,他每天安分地打點自己的地,固定時間看書和上山打獵,他有自己的林中小屋,有自己的駿馬,每年砸下大量收入在這些上面,似乎從未考慮過他現在最應該干的事情——比如給道格家族添一位少爺之類。也因為亞歷山大的行事,愈發與鎮上的人有了隔閡,大家只是維持著表面的交際,除了繳納稅收的時候有行政官上門,亞歷山大基本上全年沒有別的訪客。“訪客?我今年已經交夠稅了!”因此在聽說有訪客的時候,亞歷山大對自己的貼身男仆詫異地說。“先生,來的是您的親弟弟蘭斯先生?!眮啔v山大的男仆自小和他一起長大,隱約知道這兩兄弟之間的心結,這會兒輕聲在亞歷山大的耳邊說,“蘭斯先生說他很想念你?!?/br>“哦?他居然還活著?!”亞歷山大冷哼一聲,眼里有仇恨的光芒,他說,“道格家供養了他十年……他害死了我弟弟,還想從我這里拿走什么?!”“……先生,您的意思是?”貼身男仆等待亞歷山大的決定。“去見他!”亞歷山大站起身,對貼身男仆說,“丹,我的客人在哪里?”丹輕聲說:“安排在廊中花園里?!?/br>“那倒是個好地方?!眮啔v山大輕輕搖頭,低聲說,“丹……你還記得那是蘭斯最愛的地方吧?”丹不敢說話,他當然知道,這棟漂亮的莊園已經修建了三百多年,歷代道格家的家長都在這里長大,小亞歷山大當年牽著小蘭斯走到每一處探險,當年小蘭斯聽父親說等他長大,離開莊園后,要給他修建一棟新的房子,當場就哭了出來。“我不要離開哥哥和papa……”小蘭斯根本沒等到爸爸說到后面,只是一直哭一直哭,那個晚上哭的打嗝,直到亞歷山大跟他保證,那個漂亮的廊中花園永遠屬于他……小蘭斯才慢慢停止了哭泣。這事兒知道的人很少,丹并不明白這兩兄弟為何越走越遠,他只是覺得自己的主人過的并不快樂,自從和小蘭斯交惡之后,那個開朗的亞歷山大也不見了,他仿佛背負著不為人知的痛苦,整個人像是被烈火煎熬一般。所以丹把客人安頓在廊中花園,希望熟悉的地方能讓兩兄弟能夠稍微緩解一下情緒,想到美好的往事——畢竟亞歷山大不知道,丹可是看到了蘭斯先生回來的排場,他乘坐雕刻著黑公爵家徽的馬車,高高的漆金馬車和華麗的點綴、還有身邊跟隨著畢恭畢敬的貼身男仆……還有一隊保護的騎士,都騎著馬,看上去威嚴肅殺。這幾年小蘭斯先生顯然已經出人頭地,當年他和亞歷山大告別的可不那么愉快,丹這樣安排,希望兩人冰釋前嫌,也是他隱約感覺到了小蘭斯先生現在大約已經是自己主人都惹不起的存在的緣故。他擔憂地跟隨壓抑著怒氣的亞歷山大一路出了書房往外走,遠遠地,亞歷山大就透過玻璃,看到了一簇金色的發絲。而這時候,亞歷山大才看到隨侍在一旁的陣仗——唐飛柳到底最重要的成長期都在現代,有些細節他看不出來也看不懂,但是亞歷山大可一眼就明白了,自己這個冒牌弟弟顯然是出息了,他怕是回來報仇的。他身邊隨侍的貼身男仆可不像是一般人家出身,他的舉止和禮儀毫無一絲錯漏,顯然自小就受到嚴格教導,彎腰倒咖啡的樣子簡直就是所有仆人的教科書;他身上穿著的禮服是新式的,但是裁剪得體,看上去比一般家庭的紳士主人還要柔軟昂貴;而路上丹說,他們還帶著八位騎士,此刻就在莊園另一處休憩……這些細節就算了,亞歷山大走進門,看到掛在門口的大衣,上面生怕人不知道一樣,外套上用金線繡了盤踞在荊棘上的蛇。這可不是什么普通花紋,這是黑公爵的標志,在整個公爵的土地上,沒有人敢冒充這玩意兒。而亞歷山大走進門去,看到自己的弟弟臉上帶著羞怯和驚喜站起來,亞歷山大來不及仔細觀察自己的弟弟,就看到了滿眼的黑公爵的標志——貴族們一般都會在外套上繡上花紋,主要是在禮服上,作為出席莊嚴場合的繡紋,為了表達自己家族的威嚴和自己的來歷,炫耀自己的權勢和財富。簡而言之,繡紋是很正常的,貴族女人們在出席莊嚴場合穿的裙子,還可能不但繡了老公的家徽,還得把自己的娘家也繡上。但是……亞歷山大看著眼前的小蘭斯,蘭斯穿這個就很不正常了!首先現在的風氣雖然奢靡,但是貴族們熱愛繡家徽,但對新式服裝很少涉足,而且大多是外套上,以很小的標注為主要,畢竟新式服裝提倡的就是簡潔和線條感。第二就是,穿著帶貴族家徽的服侍,所隱喻的東西太多了。家徽不是裝飾,是赤/裸裸的權勢威懾和震懾,只有這個家族的人才能穿這樣的衣服,否則視為僭越,甚至可能會被處死。……亞歷山大心中震撼,再看自己的弟弟,就更為驚訝了——仿佛怕人眼盲看不清外套上那滿背的家徽圖案,自己弟弟身上,從襯衣的翻領、到打好的領結和蕾絲、再到袖口和卷起的褲腿邊上,全部都繡了各色或大或小的家徽圖案。當然,這些圖案比外套低調許多,金線與駝色的新式小西服也相得益彰,也與蘭斯的頭發呼應,看上去讓人覺得尊貴又漂亮,讓人根本不敢褻瀆——無論是精神上還是權勢的威懾上。“哥哥,哥哥,我是蘭斯??!”亞歷山大還在默默打量,唐飛柳卻忍不住了,他看到亞歷山大這一瞬間,心中那不安徹底褪去了,他的心在這一刻真正落在了地上,他毫不掩飾地撒嬌著伸出手,抱住了自己的哥哥。那些兒時的歲月,在熟悉的地方,在最親愛的人面前,終于都落地生根,在心中開出了漫山遍野的花來。“哥哥……我好想你?!碧骑w柳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淚一串串地掉,他輕聲在僵住的亞歷山大耳邊哼哼唧唧地說,“……我也想爸爸和mama,那邊的和這邊的都想,我想你,也想我的朋友……哥哥,我心里好難受……”唐飛柳正撒嬌,突然卻被亞歷山大慢慢推開,亞歷山大的臉上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他輕聲說:“我告訴了你多少次?我不是你的哥哥!無論你回來想干什么,除非我死,否則你絕對別想實現心愿!”唐飛柳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了夢中蘭斯說的話,他頓時有些明白了,自己太過激動,竟然忘了最主要的事情,唐飛柳紅著眼睛轉頭對伊萬絲說:“伊萬絲,你先出去下好嗎?我有點私事想跟哥哥說?!?/br>伊萬絲躬身,安靜地退出去,唐飛柳看向丹,亞歷山大不說話,蘭斯不得不出口,輕聲說:“哥哥,你當時說過的,我永遠是這個小屋子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