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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不禁怒道:“博淵此刻在何處!”許璃答道:“堂哥早晨與兒臣一同進得西面山頭,后來便同兒臣分開走了,兒臣也不知他在何處,說不定正與那妖物在一起也未可知?!?/br>皇帝又氣又急:“他怎會如此糊涂!”許璃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轉而替許博淵開脫道:“那妖物妖術了得,兒臣也差點著了道,堂哥定是受了他蒙蔽,不如立刻令趙將軍點了兵殺進山去,將那妖物就地格殺了,也好將堂哥救回來!”皇帝心里沒底,“既是妖術了得,萬一朕的將士們都被他蠱惑了該如何是好?”許璃一愣,皇帝的擔心倒確實是個問題,應周能叫幾十人齊齊失去意識,難保幾百幾千人就不行。一時進退兩難,拿不出萬全之策。過了片刻,只聽樓貴妃抽泣著,開口道:“臣妾、臣妾倒是有個想法……”.許博淵正在清點地上狐貍尸體,忽然對岸傳來凄厲驚恐的叫聲:“啊——妖怪!你這個妖怪——啊??!別過來!”他驚訝望去,只見那名被叫醒的侍衛像是魔怔了般,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一邊大叫著一邊抽出腰間佩劍,朝著應周胡亂劈了過去!“應周!”應周與侍衛不過半步距離,半跪半蹲在地上,那劍當頭劈下,千鈞一發之際他幾乎是本能向側邊一滾才堪堪躲開。侍衛眼中布滿紅色血絲,表情猙獰狂亂,眼看著第二劍又追了過來,羽箭自另一側呼嘯而來,“錚”得一聲撞在劍身上,力道之大竟直接將劍撞得脫了手!侍衛與應周一齊回頭,對岸許博淵滿弓蓄勢,箭端筆直指著那突然發狂的侍衛,被狐貍咬傷的手臂上再次滲出鮮血,淋漓滴下,透過碧綠苔蘚滲入大地之中。巨大白虎飛奔而來,一爪子按住落在地上的劍,怒張血盆獸嘴警告。侍衛駭得跌倒在地,拼了命向后退,口中瘋狂喊道:“妖怪!妖怪吃人啦!救命!救命!”又是這樣的反應——應周一臉茫然,許璃等人醒來后見到他也大喊妖怪不停,他本以為是因為因為小白,但方才小白遠遠站在對岸,這人醒來后不可能立刻看到,那么這人和方才那些人口中說的妖怪……難道是指他?“應周!”許博淵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上上下下將他檢查一遍,松了一口氣。“唔……”他自己手臂上傷口再次裂開卻不管,反而先來關心自己,應周一時有些怔忪,許博淵擔憂眉目與夢中那溫柔模樣竟有幾分重合。應周朝他笑了笑,“我沒事?!?/br>“世子!”侍衛見到許博淵,渾濁眼底登時一亮,像是見到了救星,“世子!那是妖怪!快!快殺了他!”許博淵將應周擋在身后,冷靜道:“他不是妖怪,你所見都是夢境,并非真實?!?/br>應周愣了愣,立刻明白過來——這人和方才跟著許璃的那些侍衛全都中了狐妖的迷魂術,很有可能方才在夢境中可能見到了什么幻象,才會在醒來之后齊齊將他視為妖怪。“不是的……不是夢,不是夢!”侍衛瘋狂搖頭,臉上竟然流下淚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真的是妖怪,是妖怪啊——!”這喊聲太過凄厲,到最后直接破了音,是恐懼到了極點才會有的反應,也不知他究竟在夢中見到了何等可怕場面。應周耳內隱隱作痛,扯了扯許博淵衣袖,指著后方密林小道:“我去那里待一會,你同他好好說?!?/br>“等等,先將他也叫醒?!痹S博淵指了指地上尚在昏迷的另外一名侍衛。應周不知理由,但許博淵的判斷總是不會錯的,小白看守著那驚慌發抖的侍衛,應周繞過去,雪花紋按入另一名侍衛頭頂,將人從迷魂術中拉了出來。侍衛發出一聲迷糊呻|吟,將醒未醒,應周走回許博淵身旁。許博淵說:“讓小白和你一起去?!?/br>應周搖頭,“你受傷了,讓小白跟著你罷?!?/br>“小白在他們會害怕?!?/br>“唔……”應周只得令小白跟著他一起走了。他尋了棵不遠的樹下靠著,只要挪一步就能看到許博淵那頭的情況,也算是以防萬一。林間空氣清新,溪水唰啦作響,那頭的尖叫聲逐漸平息,也聽不清是在說什么。大概是貓當得久了,白先生儼然忘了自己現在是只老虎,一步竄上樹去,粗壯樹枝差點被他壓斷。他嚎了一聲化了貓形,猴子似得在林冠中奔跳,晃得樹葉窸窣作響,洋洋灑灑落了應周滿頭。不一會白貓叼著顆紅橙橙的果子回來,皮已經軟了,被尖銳獸齒刺破,露出里頭軟綿的果rou。應周無事可做,咬了一口發現味道還不錯,吃完后又差使著小白又上樹,不要用牙叼,直接從樹上擼下來,他在底下接著。小白爪子一拍一個,應周也不貪心,只摘了兩個。許博淵沒有耽擱太久,他叫了應周的名字,應周走出去發現兩名侍衛都不見了,眼神詢問。“讓他們先回去叫人過來了,”許博淵解釋道,“浮霜受了傷,走不了路?!?/br>應周點點頭,看著他血流不止的傷口擔憂道:“再上一次藥么?”“嗯,”許博淵應道,“麻煩你了?!?/br>兩人回至浮霜身旁,應周從自己衣擺上撕下一塊去溪邊洗了,順手還洗了兩個果子,將紅一點的那個遞給許博淵,依舊將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膝蓋上,擦去血跡,再撒上止血藥粉。他的動作仍然笨拙,許博淵咬了一口手中柿子,軟糯甜蜜,熟得恰恰好。被這自然清香的甜度中和,傷口倒也不覺得多痛了。第34章第三十四章除了手臂這一處,許博淵背上、腿上還有多處抓傷,應周左右看了看,腿上的只是擦破皮,但背上有一處見了血,便讓他寬了上衣,稍微清理后用手指沾著藥粉給他擦拭。許博淵的膚色較他更深一些,身上肌rou并不過分凸顯,只在動作之間可以見到紋理,呼吸時若隱若現,精練結實。狐貍爪子抓在兩塊肩胛骨中間,其實不算深,但應周印象中的凡人實在太過脆弱,隨便一點細小傷口就能致命,因而如臨大敵,擦得十分仔細。藥粉溶入破碎血rouguntang灼燒,應周覺得自己像在摸一塊放在火上烤過的鐵板,指尖都燙得發麻。“應周?!痹S博淵突然出聲。“嗯?”許博淵目視一地狐貍尸體,道了句:“多謝?!?/br>“唔,”應周很想摸一摸鼻子,但手指上都是藥粉,只得作罷。“也沒幫上你什么忙……”說不定還倒添了麻煩。許博淵卻打斷他,重復一遍:“謝謝?!?/br>應周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忽然